“自六岁起,我也就已经在掐着秒点进行读数。
没有人相信我算的时间比钟表更加精准,不过我也没必要向愚昧的世人证明些什么。
我即是我,何须因为他人的看法进行改变?”
多托雷这家伙也真是够奇特的,竟是能将优雅与疯狂融为一体,这种独特的魅力真是一绝。
在博士说着话时,陈必火仿佛感到背后一凛,一下子回忆起了之前那场荒诞的梦。
自己好似某个作品中的主角。
有人盯着自己,要杀伐果断,又不能违背道德随意杀人。
要一心一意,又要广开后宫……
要发光发热,要平庸种田……不明白……
看着陈必火陷入了某种思考,博士的嘴角略微勾勒出了些许弧度。
“所以,你明白了些什么?”
“……你晚上怎么办?”
“什么晚上怎么办?”
“就是你读数,晚上睡觉了你咋读?你也不可能不睡觉吧?”
看着陈必火那认真发问的表情,就连博士这样的人都不由愣了一下。
关注点居然是这个吗!
“哈哈哈,你啊。确实是个有趣的人,我想老师他也会喜欢你的。”
博士痴狂的笑了笑,便又随手使用钉锥将方才爬起的遗迹机关再次捣毁。
“算了,重回正题吧。至我六岁起,便一直数数,但如此漫长的时光,我从未感觉同样的时间跨度上,有这次这样的漫长。
虽然你们常说,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悲伤的日子往往是度日如年。
然而这种被自我情绪欺骗的愚蠢行为,并不适用于我。
也就是说,现在确实存在有某种奇特的外在力量,在扭曲我们的时间感官。”
陈必火原本还以为只是自己这样,毕竟博士这家伙精密的像后现代的高科技。
正如博士所说,陈必火明显察觉到,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久到,精神几近崩溃……
(完蛋了,这里没有铺垫好。唉……我不行呀。应该先写这边的危机,再写北斗那边的故事。怎么就没想明白就动笔了呢……)
这类事件,陈必火还算是有听说过。之前层岩巨渊的剧情里,就有过类似的情况。
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里缺陷,还是故事中确实没有交代明白。
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方面原因的记录,似乎是与太威仪盘相关?
没想明白,陈必火也不想动脑子了。这种工作还是交给博士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家伙吧。
他只管,举起手中的大剑不停不休的将那该死的遗迹机关斩杀!
这东西哪怕让陈必火拿起灭霸的无限手套都没辙。根本就不是活物,就是自己打响指把手指头打断了,它都不会消失。
或许,现实宝石能够扭曲它的存在?陈必火需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由于北斗姐那振奋人心的一喊,才令陈必火有了支撑到现在的动力。
“喂,胡桃!你们还能听的见吗?”
在被困在密室之中后,陈必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遗迹机关的复活空档期朝着外头问道。
起初外头还回话,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头似乎不断的传来野兽的低吼声。
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人回话的声音了,多久了?几个月?不对!已经有几年了!
这不由的令陈必火更加的心急如焚,可是里里外外都是自身难保。
“喂!多托雷,快想办法放我出去!外面好像出事了!”
陈必火又一次一击将遗迹机关斩杀,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多少次将自己玩意斩杀。
接着在怪物的空档期,陈必火又一下冲到博士的面前,掐着他的脖子怒斥道:“快放我出去!快些!我已经在里面困了这么多年了!我受够了!”
陈必火虚无的摩挲着自己脸上并不存在的胡茬。
而博士则是用着古怪的眼神看向自己。
“几年了吗?原来如此,这才是天理所畏惧之物啊!”
博士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什么?”陈必火仍旧狐疑,他对于这几年好像没什么记忆,只是重复的砍杀面前的怪物。
但对于时间的逝去,他又如此的笃定。绝对已经流逝了许多年的光景了。
“至刚才过去,不过才五天七个小时27分钟又22秒。你却说已经过去了几年的光景了,不觉得很奇特吗?”
“才五天?你放屁!绝不可能!”
可就在陈必火提出质疑之时,外头突然传来了胡桃的声音。
“喂!必火你放心!我们没事!而且,刚才蒙德暂居地那边已经传来了信号。他们过一阵子,应该就能来增援了!你也一定要坚持住!”
似乎是察觉到了此刻陈必火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即便胡桃自己已经疲惫不堪了。
却仍还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向着陈必火说道。
可这一声,对于陈必火来说,却是仿佛已经几年未有人声了一样。
“胡桃……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陈必火重复说着,好像已经有些颠痴了。
当然要说胡桃外头没事,恐怕也不真实。
此刻……外界早已经是一片漆黑,肉眼可见的所有天空都已经被虚空所吞噬。
这一切不知给蒙德的人们带来多么深的阴影。
一年前的蒙德,就曾经是这样的景象,那灭世一样的恐怖。
祂们又要来了!哪怕心境强大似如老爷,握着剑的双手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曾经的蒙德是献祭了琴,才得以延续下去。苟延残喘的躲在龙脊雪山,此刻却又再次面对末日。
地面上,早已经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怪物以及愚人众的死尸。
其实在陈必火与博士下去不久之后,便有一大批愚人众从龙脊雪山各处汇聚而来。
却并没有找胡桃他们的麻烦,而是第一次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共同的面对了那些扭曲的怪物。
此刻哪怕是丘丘人,都该是与自己是统一战线的吧?
血洒满了大地,就连风雪都来不及掩埋这些枉死的尸骸。
灵魂在不再寂静的雪山之顶哭嚎,似乎痛苦的钻向了雪山顶层。还有一部分则被忍冬之树吸收。
就连一直静静在高天凝视着的琼玉阁,也早已经向后方退出了许多。
卢老爷是真的不得不感慨,璃月人对于契约精神的注重。
居然在面对这种情况,都没有开炮。卢老爷直视,自己都做不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