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天佑说不能动手术,肯定是不能啊。我大孙子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不是看人下菜碟的厨子。”木老毫不客气的朝牛父发了脾气。
木老是相当护犊子的,谁若非议他的大孙子,他管你是谁呢,直接跟你翻脸。
牛父的确是小人之心了,对于天佑的为人以及作为医者的操守木老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如果天佑有把握做这一台手术,他肯定不会去顾虑私人恩怨的。
牛父被木老训的脸炸清渣红的,没坐多会儿他便耷拉着脑袋告辞了。
看到父亲败兴而归,牛妞妞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关切:“爸,是不是我舅爷爷他们不肯答应帮忙啊?”
牛父失望的看了满脸关切的女儿一眼,淡淡的说:“还是好好照顾你妈吧,我跟你哥哥们继续想办法。”
牛妞妞气恼的说:“好歹人命关天啊,我舅爷爷他们咋真的见死不救呢?当年的事错在我,只要他们肯说服木天佑给我妈做手术,他们让我跪在木家三天三夜我也愿意。”
说着说着牛妞妞禁不住红了眼眶。
牛妞妞去外地的这几年虽然还在报社工作,可她日子过的不咋顺心。
再婚嫁给了个厂里的工人,她看不上现在的丈夫,可她不得不为现实考虑,好在丈夫听话,对她百依百顺的。
当初牛妞妞从前婆家哄了不少财产,一部分财产留给父母了,剩下的大半被牛妞妞存起来了。
再婚后牛妞妞生了个女儿,她跟丈夫的日子过的不富足,到也算安稳。
母亲的病打乱了牛妞妞平静的生活,母亲病了,对于牛妞妞而言仿佛天要塌了似得。
早知道有朝一日得求到木天佑,牛妞妞绝对不会去得罪木天佑,得罪林四月,甚至得罪整个木家。
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吃晚饭的时候木天佑才知道牛父来家的事。
“天佑啊,你表伯母病了你咋没回来说呢?”叶婉容柔声问。
木天佑把饭菜咽下去才回答母亲:“最近接的病人比较多,一忙我就给忘了。”
“天佑啊,你表伯母的病你有几成把握?”木老认真的问。
木天佑捏着筷子略作沉思才谨慎的说:“只有两成左右,主要是那个瘤子的位置太特殊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手术期间颅内大出血,若按不住出血口的话人可能就死在手术台上。类似的病例我在国外学习的时候现场观摩过一台这样的手术,主刀大夫是业界的权威最后手术还是失败了。”
顿了顿,木天佑继续说:“如果对方是普通病人的话,若执意要手术,肯承担手术期间的各种风险,我到是愿意挑战一下。可病人跟咱们是亲戚,就算手术成功的把握比我预估的多两成我也会拒绝。”
在医院呆久了,见的各种病患矛盾多了,木天佑也就自然而然的变得更加理智起来。
同样是手术失败,若是普通的病患就算不能接受现实,闹一闹也就罢了,若不服可以走法律程序。
若病患是亲戚的话,手术失败了以后作为医生以及他的家属所要面临的不确定因素可能更多。
原本跟牛家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了,木天佑更不乐意跟牛家产生医患关系了。
木永和对儿子的决定很赞许:“我估摸着你表伯父他们不会死心的,你安心做好你自己认为该做的,其他的我们替你挡下。”
木天佑忙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就继续低头吃饭。
木天佑匆忙吃了饭上楼去看着俩小可爱,林四月再下楼吃。
次日,牛妞妞带着一些礼物到了木家,她见到林四月后竟然直接跪下了:“四月表嫂,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对不住你和表哥的事,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和表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妈得脑瘤了,我不能没有妈妈啊,求表哥救救我妈妈。”
林四月淡然的看着跪在自己涕泪恒流的牛妞妞,她承认面前的人形容憔悴,满脸愁绪是很可怜,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心软。
确定牛妞妞没有要说的了,林四月才淡淡开口:“你跪我也没用,天佑哥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职。他只救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病人,表伯母的病他真的无能为力。你们不是已经带着她去京城个大医院看过了嘛,那儿的权威专家可都是天佑哥的前辈啊,老前辈们都对表伯母的病束手无策,天佑哥是个晚辈更不可能有办法了。保守治疗还能让表伯母多活一年半载的,你们应该听大夫的话采取保守治疗,而不是继续做无为的挣扎。”
不管林四月怎么说牛妞妞就是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木天佑见死不救,木家不近人情。
牛母这个病手术危险系数太高,若采取保守治疗,用中医的话火哥一年半载还是没问题的。
苏老虽然不待见牛家人,不过还是生了恻隐之心,他打算给牛母诊脉开方。
牛父到是乐意,但牛妞妞他们兄妹几个却不肯接受苏老的好意。
西医都没办法,你们中医能有啥办法呢?
苏老可是个有脾气的,既然你们信不过中医,我老头子也不可能继续上赶着给治病啊。
因为木天佑不肯帮牛母治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牛家都在三亲刘故这边散播对木天佑以及木家大房不利的流言蜚语。
原本小展颜患有先心病的事知道的人很少,也不知牛家人咋知道的,他们竟然把小展颜得病的消息很快散播的人尽皆知。
叶婉容在听到外头那些长舌头的人在编排小展颜时,气的浑身发抖:“这些人真是恶毒啊,颜颜那么小,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对一个可怜的病孩子说三道四的,真该死。”
速来修养极好的叶婉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林四月听到这些她也生气,不过她很快就想开了。
林四月反过来安慰叶婉容:“妈,咱们越是在意那边人说啥,那些人不是更得意嘛。咱们不在意那些,关起门过好咱们的小日子,那些人看到恶言恶语伤不了咱们了,他们也就偃旗息鼓了。”
叶婉容捂了捂起伏的胸口,闷闷的说:“这些我都懂,可我就是心疼咱们的颜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