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有过多久,那只青鸟就远远传来一股跟之前那只泠鸟一样的鸣叫,然后陈夜只看见在微光之中,那只青鸟全身肌肉膨胀,如同一团烈火般全身赤红。
陈夜顿感不妙,因为他曾经在外门见过几次这只鸟,是个长老心爱之物,平日里照顾极为细致,甚至不愿意它跟其他禽鸟住在一起,单独豢养。
要是这一幕让那个长老发现了……
陈夜不敢想了,只觉得心头发颤,也顾不上那群泠鸟,快速走下后山,回到外门,抬头时,那只鸟,已经冲向灵兽堂。
陈夜已经猜到接下来的事情了。
总之这一天,对于圣武宗的外门而言,终生难忘。
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王长老养的那只青翊鸟竟然无端端发狂了,先是冲天而起,眼冒红光直冲外门专门饲养灵兽的灵兽堂,闯入其中,对着那些鸟……全部蹂躏了一番!
无论品种、无论公母!
凄惨场面,见者不无动容!
那些负责饲养灵兽的灵兽堂弟子,如何会是这一头发狂青翊鸟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只禽鸟,被那只青翊鸟反复蹂躏!
当着无数弟子的面,那些禽鸟疯狂惨叫,用尽所有力气想要掏出魔掌,但是无奈王长老实在宠溺这只青翊鸟,以至于它的修为足足有筑基境的程度,压根就不惧怕外门的这些灵兽!
没有任何灵禽可以反抗!
好在这只鸟足够有原则,只对禽类、带翅膀的动手,那些兽类灵兽这才逃过一劫,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想必今天幸存下来,也是一生都有了阴影。
但是带翅膀的就没那么幸运了,在这只青翊鸟的疯狂之下,一律不放过,无论是灵兽堂饲养,还是弟子长老饲养的禽鸟,没有一只逃过它的魔掌。
甚至于万恶的青翊鸟还将一群狮鹫也给霍霍了一遍,那些已经有些许灵智的猛兽,等到青翊鸟离去之后,竟是呜呜呜哭了起来,恨不得把翅膀给拔下来,极为委屈。
尽数蹂躏了一遍之后,这只青翊鸟犹不满足,冲天而起,前山后山,总之凡是圣武宗范围内,几乎所有的鸟……都惨遭毒手!
这一天,是圣武宗周围,所有鸟的噩梦!
就连最初被陈夜喂下丹药的那只泠鸟雄鸟,也没能逃过,体验了一把被蹂躏的感觉!
等到所有鸟都倒下之后,那只青翊鸟眼珠子还是赤红,最后来到外门之中的一座仙鹤雕像身后……亮出了双爪之间那根硬邦邦的棍子。
所有的弟子对此,都议论纷纷,甚至于有好事的内门弟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纷纷赶来外门,看了一出好戏。
“听说了吗?王长老不知道对那只青翊鸟做了什么,居然发疯了,双眼赤红,那是见鸟就扑……啧啧。”
“是啊是啊,我亲眼看到,实在凶残,路过的鸟都不放过!”
陈夜走在宗门之中,听到这些议论,不由得心中哆嗦,这件事他心虚啊!也实在委屈,自己本来也没打算给它吃,是它自己非要跑过来抢走的。
实在是陈夜自己都不敢再看了,赶紧跑回洞府之中去,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此事天衣无缝,无人能发觉了。
不过他也好奇,难不成他寄希望的符文,真的就是让丹药服下之后,在那种方面有特别的亢奋么?
“若是对付妖兽的话,虽然有点下作,似乎也有奇效……”陈夜犹豫了一下,没有将这锻体丹扔掉,而是放回了储物戒之中。
这东西不给人吃就行了,关键时候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不行,必须搞清楚这道灵纹的作用!”
一不做二不休,陈夜一咬牙,打算不去理会外面发生何事,选择了继续研究这道符文!
这一次他准备多种丹药都赋灵这道灵纹,如果全部都呈现一样的效果的话,那么尽管不舍,自己这创造的第一道灵纹,恐怕是要舍弃了。
但如果不是的话……
陈夜沉下心来,进入赋灵。
最后看看具体效果。
如此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说来也好巧不巧,这只鸟恰好就是王德荣饲养,自从得到之后,极为疼爱,说是亲生儿子也不为过。
这天王德荣本来还在刑罚堂执勤,无意听说了一遍此事,冲出来寻找之时,呆呆看着仙鹤雕像身后,亢奋的青翊鸟压在这座雕像身上,不断嗷嗷大叫,极为亢奋。
那座纯铜制成的雕像,已然有个大洞。
眼前一幕,让王德荣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铁青,肉眼可见的肌肉痉挛,其下青筋阵阵颤动,可见他此时愤怒!
他上前猛地抓住自己那只青翊鸟,喂下一粒丹药,那青翊鸟浑浊赤红的眼眸渐渐平复之后,王德荣浑身都在颤抖,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究竟是谁干的!”
王德荣的声音传遍整个外门,回荡四方,无数弟子在听见之后,都神色变化,眼眸之中有怪异之色,毕竟这件事早已经传遍整个圣武宗,震惊了所有人。
对于此刻王德荣的怒火,就连其他长老,甚至几个堂主听见之后,都不便出面干涉此事,甚至始发时也有很多人发现了此事。
只是谁都知道,这只青翊鸟跟他王德荣亲儿子差不多,出手之时,若是不小心伤了它,老头等会儿过来跟你拼命咋办?
自然是不会有凶手跳出来指认自己的,但是看着那只委屈至极的青翊鸟,王德荣好一阵痛心,又飞身起来环顾一周,四周都是萎靡不振的各类禽鸟,欲哭无泪。
“老夫一定会查出,究竟是谁干的好事!若是识趣,便自己到刑罚堂领罚,否则等老夫找到你之时,就不是责罚这么简单的了!”
王德荣痛心青翊鸟,没有再停留,留下一句狠话,带着它返回洞府,药效退去之后,这只青翊鸟神色有些萎靡,神色恹恹,极为委屈地跟老头鸣叫哭诉。
王德荣也不知道是如何读懂青翊鸟声音的,轻轻抚摸着它安慰道:“等你好了,带老夫去找那个给你下药之人。”
“不管是谁,老夫都要让此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