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人员方面你完全可以放心,是我在东觉大学四年的室友,去英国读研建筑设计毕业的。他和他的同学,在之前12月就已经拿到注册建筑师证件了,再加上一位他在英国认识的建筑师。
47岁,有二十一年从业经验,三年前回国后已主持过两项大型工程设计。和我们一起合伙开办建筑设计事务所真的不亏,他们也很希望你能加入。”
想起之前与竞万端谈的事情,楚然认真思考了几天后打算与父母聊一聊。毕竟金钱出资方面,还是得依靠父母。
怀着忐忑的心情,楚然率先给更容易获得支持的张母打去电话。但她说出口前,迎来的是张晓的哭喊。
原来这段日子里,楚父已经毅然地决定与张晓离婚了,目前正处于律师立离婚协议书阶段。
于是入资建筑事务所的想法还未告知,就被暂延下来。
在协议最后阶段,楚然选择跟了张晓,母亲多年没有工作,如今自己一人是不便的,即便楚父分了两套房子给母亲……
他俩的离婚事宜刚刚谢幕,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楚然便不再好意思去找楚父拿入伙事务所的资金了。
楚然花了几天的时间陪着情绪不稳定的张晓,温顺地像儿童时期的孩子一样。
……
城市的另一边,凛颜从机场走出来,他承认自己是冲动的,冲动地因为一通付歆煜的电话就推掉所有工作,只想来见见楚然。
几个小时前,凛颜接到了一个毫无备注的来电。
接起之后,登时收到来自楚然闺蜜付歆煜的训斥,她说——
“你就庆幸吧,她那么爱你。要是我被那么气着,早就跟人跑了。”
付歆煜脾气是暴躁的,与楚然幼时好友穆子涵在一起后,更是被宠得无法无天。同时她自身能力的优秀也让她担得起这份凌人傲气,例如毕业三年就顺利晋升上市公司的证券事务代表。
手机里还在传来夹带怒气的声音,听见这个声音,凛颜顿时想起在大学时期时,便总能受到她这人这么劈头盖脸地骂自己。
与楚然仅有的那几次吵架,每每都是被她专门找到然后气势汹汹地骂一顿。如今倒真难得一遇了……
凛颜静静地听着付歆煜的责骂,有时候还好脾气地应和几句,全然没有一副集团总裁样。
“你知不知道她父母离婚了?你知道她现在有多大压力吗?她天天工作受到上司的打压……还有入资的事,要不是我没有存下多少资产我都想直接给她了。”
“你说什么?”凛颜难得地打断了付歆煜的责骂。
“她…没跟我提过。不,应该是根本就没联系过我,我们已经两周没聊天了。”
“那你不能找她吗?她那么倔、那么勉强自己的人,你要等到她来求你才帮忙吗?活该你——不对,你这种情商的人,竟然能交到楚然这么好的女朋友,你走狗屎运了吧!”
在这通电话里,凛颜得知了自己缺失掉的,关于楚然这两周内的事情,以及从几个月前就被女孩隐瞒下的压力。
原来,有些纷争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埋种子了……
……
与此同时,楚然守在张晓身边——
女孩乖巧地收拾着因少了楚父的东西而空荡许多的屋子,张母则坐在客厅沙发上絮叨。
张晓:“一直以来他对我、对这个家、对你都不满意,他认为只要挣钱然后守住就算够了,但家里个个花他钱,你要么优秀要么为他服务。”
“你还不听话,你爸让你选学研就选学研嘛,有什么不好的,女孩子非要去搞什么专业性更强的……”
楚然家里主要由楚父负责挣钱没错,但其他事情真的如张晓所说那样吗,她不清楚。
楚然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可心中越来越难受,鼻酸又眼热的。没过一会儿,她便找借口溜了出去。
……
楚然落寞地徘徊在路上,寒风涩得快下雪似的,她仅穿了条长裙,搭了件大衣,却连一点想回家的念头都没有。
接到敖圣允电话的时候,楚然正在踢石子玩。
那人算是跑着来的,手里还拿了条围巾。
待跑到楚然面前时,围巾就一把套在了人儿脖子上——‘借着围巾拥抱你。’
敖圣允守着眼前冷清的容颜,伴着她踌躇的步迹,在街上逛了好久。
却不敌突然降临的那句:“然然,你想开事务所吗?我帮你。”
是凛颜打来的,敖圣允想自己该阻止的。因为下一秒面带酸楚的人儿就把围巾还给他,挥挥手,眨着的眼里镶上了亮光。
但敖圣允终归没有拦,任楚然跑远了,将自己丢下。
……
在那个共同居住的家里,凛颜坐在客厅里等着,女孩打开门跑进来的时刻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明艳的、动人心魄的。
本该立即搂抱着吻上柔软的红,如果未曾争吵的话。
于是楚然看见凛颜起身又克制地坐下,女孩犹豫了一会儿,绕到凛颜左边沙发坐下。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磨蹭到最后还是凛颜先开了口。
“然然,建筑事务所的事我是从付歆煜那里知道的,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你的合伙人我也不了解。但如果你想做,那我相信你一定是考虑清楚了的,我可以为你出二百万,盈归你、亏算我。全当助力我家然然的梦想,怎么样?”
凛颜翘着二郎腿,手交叉着搭在膝盖上,说出口的二百万就跟两百块钱一样容易。
以是楚然瞪大了双眼,但她也相信凛颜确实做得到。快速地眨巴了下眼睛,楚然幽幽问道:
“有什么附加条件吗?”
“有,事务所选址必须定在bj。如果二百万不足以决定选址,那就出三百万、四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