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展博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毫无波澜的态度,跟叶红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效果。
出生在豪门的他,从小就耳读目染商场上的明争暗斗,像挖竞争对手公司人才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尤其是像他们江氏集团这种卖产品的企业,要是遇见优秀的销售,无论花大多带代价,也会用尽各种手段去挖人的。
如果徐东真能把杨家父子给挖过来,那才叫真有本事。
不过,他也有些不太相信,徐东能办到。
年薪一百多万,即便是在大集团,这种难度,也是史诗级别的。
更何况,鼎香楼现在的体量,连望江楼十分之一都不到,人家杨家的人,凭什么放弃望江楼优渥的待遇,跳槽到鼎香楼来跟着你徐东干。
除非老杨脑子有病,才会从望江楼跳槽。
念及此,江展博撇了撇嘴,颇有些得意的道:“我就说你让我去望江楼吃饭,打听他们员工的底细,就是为了挖人。不过师父,不是我泼你冷水,年薪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你确定能把老杨一家给挖过来?”
“徐东,要不还是算了吧。”
叶红药讪讪道:“我觉得咱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何必还要去挖别人的墙角,引来洪家父子的报复呢?!”
“红药姐,这你就不懂了,如果只是经营早餐店,我师父又何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江展博道:“再说了,我师父要是连这点野心都没有,以后还怎么领着咱们挣大钱?”
徐东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江展博的后脑勺,道:“你跟叶老师卖弄个鸡毛啊。你小子是不是不相信我能把老杨一家给挖过来?”
江展博憨笑道:“师父,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事难度实在是太大了。再说了,红药姐也说的没错,那洪家父子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砸了人家望江楼的招牌。”
“那你信不信,明天老杨会亲自找上门来?”
徐东神秘一笑,“而且,他还会带着他五个子女一起来。”
“我不信。”
江展博撇撇嘴,很直白的说道:“老杨一家人现在是望江楼的招牌,即便他想跟你接触探你底,人家望江楼也坚决不会同意的。”
江展博虽然对家族生意没什么兴趣,但生意场上的一些潜规则他还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让自己酒楼的王牌点面师傅,主动去接触竞争对手,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这就跟干销售的公司一样,下面的销售员去跟竞争对手接触,这可是行业内的大忌。
徐东耸了耸肩,淡淡道:“你小子还是太嫩了,不信就等着看吧。”
江展博似乎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正想开口反驳徐东,徐东却是抢先一步,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说,合同的事情?”
江展博愣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还知道,洪大海一定会逼老杨一家签订霸王合同,只要他敢跳槽,就要赔偿望江楼一笔天文数字的违约金。”
徐东话锋一转,“但是,我敢断言,老杨绝不会轻易签这个合同。”
徐东这么笃定,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一切等到明天,就能见分晓。
这一天晚上十点,得知鼎香楼开业消息的洪大海,亲自来到了步行街店。
此时,酒楼所有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了,经理办公室就只有洪大海和阮明两个人。
洪大海坐在老板椅上,脸色阴沉的看着阮明,“阮明,你可真有能耐啊,总店这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敢瞒着我?”
阮明弯着腰,唯唯诺诺的回道:“洪总,您日理万机,这点小事,要是让你亲自过问的话,那岂不是证明了我的无能。”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况且那个徐东,就是个倒插门女婿,根本就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啪!”
洪大海猛地一拍桌面,怒斥道:“掀不起浪花?连卢总和江总都亲自赠送花篮道贺,你还觉得那小子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吗?”
洪大海心中愤怒无比,徐东那个臭小子,害他损失了一千万,自己还没有找他算账,现在又重开鼎香楼,跟自己抢生意,当真是猖狂至极。
他洪大海在江城商界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徐东敢跟他作对,简直是自不量力!
“洪总,我、我知道错了。”
阮明吓了一大跳,脸色都白了,战战兢兢道:“我心里有个怀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洪总,我怀疑鼎香楼那个新来的面点师傅,跟老杨家有关系。”
洪大海脸色当即便变得阴狠起来,“老子每年付给他们老杨家一百多年的年薪,他们要是敢背叛老子,老子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见自己成功转移了洪大海的怒火,阮明心里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洪总,老杨家的祖传手艺,在江城绝对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鼎香楼的面点师傅,明显也是掌握了糯米烧麦的秘方,这里面要是没有点猫腻,打死我我也不信。”
阮明眼中划过一抹阴险的味道,“洪总,咱们不得不防啊。”
洪大海脸色变得极为阴霾,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晚上回去,立刻准备一份合约,明天拿给他们签。要是他们父子敢跳槽的话,老子就让他们赔得倾家荡产,这辈子也休想翻身!”
“洪总您这一招高啊!”
阮明朝洪大海竖起大拇指,狂拍马屁道:“这样一来,老杨一家就是想跳槽,也得要掂量掂量后果。”
洪大海站在窗前,眯着眼往斜对面的鼎香楼看去,冷笑道:“徐东,你一个卑贱的窝囊废倒插门,也敢跟老子斗,你他妈的还没有那个资格。”
翌日早上。
望江楼厨房,穿着一套白色制服的杨继先坐在一张靠椅上,脸色十分的难看。
在他的跟前,依次站着他的五个子女,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旁边的桌上,放着一袋还没有吃完的鼎香楼的糯米烧麦,袋口上还冒着热气,浓郁的糯香,飘散在空气当中,令人胃口大开。
五人见父亲脸色阴沉,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杨继先的家教十分的严格,他的五个子女,从小就很害怕父亲。
“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杨继先严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厉声喝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