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身份的人威胁你?”
汪远皱了皱眉头,心里开始怀疑是刘升在暗中搞的鬼,“这伙人,应该不是伤者家属。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是刘升派去的人。”
郑新瑶满脸吃惊的看着汪远,脑子顿时被搞糊涂了。
这个汪总编,不是跟刘升一伙儿的吗,怎么现在的态度,看起来并不像是想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汪远似乎也看穿了郑新瑶的心思,笑了笑道:“你别紧张,我想见你,并非是想要对你怎么样。”
“这次的事件,之所以闹得这么沸沸扬扬,全都是刘升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这么做,是为了报复你的前夫徐东。”
郑新瑶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心里实在是想不明白,刘升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为了昨天发生在万达商场门口的那件事吗?
“郑女士,作为一个旁观者,说实话,你们家落到如今的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汪远接着说道:“你父母现在带着你弟弟跑了,所有责任就必须由你来承担。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诚意去打动伤者的父母,来替你弟弟恕罪。”
“我、我……”
郑新瑶羞愧的低下了头,心中五味杂陈。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肯诚心悔悟,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打动伤者父母的。”
汪远顿了顿,接着话锋一转,道:“郑女士,刘升这么对你,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任何怨言吗?”
郑新瑶惨笑了一声,道:“他有钱有势,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小老百姓,心里有怨言又能把他怎么样?”
“那你对他的生意,有多少了解?”
汪远问道。
郑新瑶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说道:“有一次,他来家里见我爸妈,我偶然间听到他跟人打电话,说什么货有没有发出,听起来似乎是从澳洲那边打来的。”
“澳洲?”
汪远似乎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顿时眼睛猛地一亮,道:“郑女士,你给我提供的这个消息非常的重要。这样,你先回去,接下来,就按我刚才说的去做,我会尽可能去帮你联系知名的专家。一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郑新瑶虽然不知道汪远想要对刘升干什么,但目前自己的处境,显然已经顾不上别人了,更别说指望刘升会帮自己了。
她决定先把下桥菜市场的那间店面给出手,实在不行,就只能卖房子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是九月三号,按照跟舒铧的约定,徐东今天要启程赶往京城,去参加今晚筷手总部举办的庆功宴。
上午九点,徐东在公司召开了股东大会,跟众人交代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事宜之后,便启程出发去省城搭乘下午两点的航班了。
下午六点,蔡家村。
蔡家村在老城区东边,距离市区大约三十公里,这里在十年之前,还只是一个落后的小山村,村里很多人都是住着那种破旧的瓦砾房。
十年时间,整个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村里不仅通上了宽阔的水泥路,而且每家每户也都住上了独门独栋小别墅。八壹中文網
因此,蔡家村也得了一个“别墅村”的称号。
不过,有一家人例外,那就是村东头的蔡森家。
蔡森家的房子,是那种带院子的老宅,两进院子,是以前蔡家祖上传下来的祖宅,是村里保留下来的唯一的一栋瓦砾房。
蔡森发了财之后,把祖宅又重新翻修了一遍,里面的家具设施都是现代化的,住起来冬暖夏凉,非常适合老人养老。
蔡森的老母亲,一直都住在祖宅这边,他自己和妻子儿女,也会时常回来小住几日,陪老母亲吃吃饭,唠唠家常。
今天是老母亲的八十大寿,蔡森足足摆了上百桌,延绵的流水席,一直从祖宅门口,延伸到村口的大榕树下。
此刻,两排联排别墅中间的水泥街道,已经是人头攒动,上席的人员,在席间来回的穿梭,气氛非常的热闹。
村口的广场上,缓缓驶来了一辆黑色奥迪。
车子停稳之后,卢鸿基夫妻俩从车上走了下来。
卢鸿基的老婆蔡邵芬手里提着一份祝寿的贺礼,看着眼前看不到头的流水席,夫妻俩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个蔡森果然是大手笔,这一顿酒席下来,没个几百万,怕是下不来。
“老公,那位徐总真的算准了蔡老夫人今晚会出事?”
蔡邵芬有些将信将疑的看着自己老公,问道。
卢鸿基不可置否的回道:“我徐老弟什么时候骗过咱们?当初咱们大宝二宝差点在人工湖被淹死,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人家蔡总能听咱们的劝吗?”
蔡邵芬道:“蔡家这边规矩很多,过八十大寿的老人,通常都不会出门迎客的,要等到酒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膝下所有儿女子孙,一起进堂去给老人磕头拜寿。”
卢鸿基神情变得异常凝重起来,以蔡森的性格,旁人还真就不一定能劝得动他。
但是,不管如何,自己也要尽全力一试。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黑水鬼,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六点三刻,距离徐东预测火灾发生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了。
就在此时,身后不远处,又驶来了另外一辆轿车。
片刻后,高洪义从车里走了下来。
“卢总,你怎么还没有进去?”
高洪义走到卢鸿基身边,语气温和的问道。
今晚的寿宴,他本不想来凑热闹的,但是想起昨晚徐东的预言,他又觉得自己有必要来看看,徐东的预言到底会不会变成现实。
虽说这种事情,太过荒诞,但他总觉得,徐东不像是信口开河的人。
尤其是卢鸿基的态度,令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当事人换做是自己,自己也会跟蔡森的反应一样。
但从徐东这两个月以来的崛起经历来看,高洪义又觉得,这个人深不可测,万不可以常理度之。
“高社长,你来的正好,等会跟我一起好好劝劝蔡总,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先把老人家从老宅里接出来。”
卢鸿基皱眉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你我恐怕都不好跟徐老弟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