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杜,你这话说得太过了吧?小凯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一个不仁不孝的逆子了?”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反正集团也要破产倒闭了,我们大家还不如把公司资产拍卖,拿上钱,各自回家养老。”
“老杜,你还有良心吗?没有董事长,就没有我们今天的地位和成就,扔下他不管,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再说了,只要董事长能出来,以他的能力,一定可以让集团起死回生的。”
“呵呵,别跟我扯什么良心,良心值几个钱,能让我们保住集团吗?”
“都给我们住嘴!”
孙贤转头喝斥道:“你们好歹也是长辈,当着小凯的面,你们这般窝里斗,成何体统?”
被孙贤这么一训斥,在场的其他股东,倒也乖乖闭嘴了。
“小凯,事情成与不成,还需要你自己拿个主意。”
孙贤道:“毕竟远宏地产,现在是你名下的资产,我们也不好替你做主。”
钟凯知道这些人,都心怀鬼胎,但刚才杜明的一番话,倒也说的在理。
远宏地产的业务,毕竟在江城,以徐东那个混蛋的做派,父亲一旦被判了刑,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打压远宏地产的业务,搞不好,用不了多久,远宏地产也要跟着破产倒闭。
与其让徐东那个混蛋摘了桃子,还不如趁着现在把远宏地产被转卖,收回一个多亿的资金,把父亲先从里面给保释出来。
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钟凯把心一横,决定按照孙贤的建议去办。
“孙伯伯,您是我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是集团的元老股东,整个集团,我最信任的人,就是您。”
钟凯紧紧握住孙贤的手,道:“我决定把远宏集团交给您去处理,无论如何,也要先把我爸给保释出来再说。”
“小凯啊,你没有让你父亲失望啊,我为你父亲有你这样的孝子,而感到骄傲。”
孙贤一时间感动的老泪纵横,“孙伯伯代表集团所有员工,感谢你的付出。你放心,有了这笔流动资金,孙伯伯一定尽全力,打通省城的关系,把你父亲给保释出来。”
孙贤的眼泪,彻底打消了钟凯心中的顾虑。
随后,他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签了字。
然而,在他签字的时候,却是没有发现,孙贤几人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抹老狐狸般的笑意。
从钟凯手里接过合同,孙贤等人突然发笑了起来,态度瞬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孙伯伯,你、你们笑什么?”
钟凯满脸懵逼的道。
“钟凯啊钟凯,事到如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就在这时,外面突兀的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紧接着,钟凯就看见宋远宏推门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另外几个人。
这几个人,就算是他们化成灰,钟凯也能认出他们来。
“徐东,是你!!!”
事到如今,钟凯要是还看不出自己被孙贤他们给骗了,那真的就跟白痴没有区别了。
除了徐东,百川集团的副总唐杰,以及梁耀也在其中。
“孙贤,你、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钟凯睚眦欲裂的咆哮道,整个人愤怒的都快吐血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帮老不死的混蛋,竟然联合仇人来欺骗自己,简直是一群天杀的混蛋!
“小凯啊,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孙贤道:“集团现在欠了十几个亿,如果我们不接受百川集团的收购,最后就只能宣布破产。我们都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不能为了你们父子,而眼睁睁看着毕生的心血被你父亲毁于一旦。”
“我说老孙,你还跟这个小畜生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杜明冷声道:“要不是他在外面横行霸道,得罪了梁公子和徐总,万宏集团能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吗?”
“就是,钟维民那个混蛋,平日里在董事会独断专行,有正眼拿我们当股东看待吗?他们父子有如今这般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现在他出了事,总不能让我们大家跟着他陪葬吧。”
宋远宏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的觑着钟凯,冷笑道:“钟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他指着自己脸上还未散去的淤青,咬牙道:“昨天,你让保镖打我的时候,我心里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
“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真相,是我把你在医院养伤的事情,告诉徐总他们的。是你不仁在先,就休怪我不义在后了。”
“宋远宏,你这个混蛋……老子跟你拼了!”
怒不可遏的钟凯,瞬间弹跳了起来,像是一条疯狗一般,朝宋远宏猛扑了上去。
宋远宏眼疾手快,向后躲闪了三步。
扑空的钟凯,整个人从病床上栽倒了下去,疼的他浑身散架似得,半天都起不来。
孙贤长叹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到徐东他们跟前,把手里的合同递给唐杰,态度无比谦卑道:“唐总,徐总,梁少,这是远宏地产的股权转让合同,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们,希望百川集团能履行承诺,收购远宏集团,给我们留一口饭吃。”
唐杰从孙贤手里接过合同,哈哈一笑道:“孙董,还有诸位放心,我父亲既然开了口,那便不会食言。”
“说到底,你们还得谢谢人家徐总,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父亲还真就不一定愿意接手万宏这个烂摊子。”
孙贤等人,纷纷上前,恭恭敬敬的朝徐东鞠了一躬,齐声道谢道:“多谢徐总不计前嫌,我们感激不尽!”
众人的声音,宛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瞬间刺穿了钟凯的身体。
紧接着,他只觉胸口那气血翻腾,喉咙一甜,“噗”的一声,竟然喷出了一大口血。
徐东和梁耀走到钟凯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条落水狗。
梁耀蹲下身子,看着狼狈不堪的钟凯,冷笑道:“钟凯,当日在太子酒店,我本打算不再跟你计较。可是,后来在蓉州大学校门口,你却是让我丢尽了脸面,还想用舆论来要挟我和我父亲,彻底触及到了我的底线。”
“如今,你落到如此这般下场,只能说是你自己自取其辱!”
此刻的钟凯,追悔莫及。
只能像条狗一样,跪在徐东面前,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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