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筝然回忆着原主的记忆得知,眼前的女人是原主死去的相公二哥孟无能的娘子唐小欠。
她口中的侄子是长得肥头大耳,与孟大山同岁,拥有秀才功名的孟大史。
“二嫂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是你爹还是你娘,张嘴朝我要一百两银子。
大言他爹没的时候,是谁说把银子丢给乞丐也不借我的?要不要我帮二嫂你回忆一下?”谭筝然质问道。
唐小欠阴着脸,骂骂咧咧道:“谭筝然,过去那点儿破事你还记一辈子?你男人能有我儿子重要?”
谭筝然冷笑,“破事?在你眼里是破事,在我这里是大事。
再者说了,唐小欠,我管你开口借过银子吗?你给我整这死出。
隔应我,你也配?
你儿子给我男人跪下提鞋都挨不着边,懂吗?
你是自己滚,还是我撵你滚?
给句痛快话,少在我面前晃荡,碍我眼了。”
唐小欠气的拼命瞪着谭筝然,谭筝然礼貌的回了她一个白眼儿。
“谭筝然,你给我等着瞧。”唐小欠威胁道。
谭筝然双手环胸,“呦呵,威胁我?我谭筝然是吓大的吗?
你有个当秀才的儿子了不起啊?老娘也有。
跟我这儿耍横,老娘耍横时你不知道在哪个人肚子里眯着呢。
本来还想晚上叫你和二哥来家里吃饭,这下好了免谈。”她故意道。
唐小欠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把谭筝然给剁了。
谭筝然指着大门,“二嫂请吧。”
“哼,谁稀的吃你那口猪肉。”唐小欠跺了两下脚离开了。
谭筝然嘱咐王菊朵,把唐小欠站过的地方好好打扫一遍,以免沾了不良风气。
“往后他们家人来不用给他们开门,也不用热脸相迎。
大山啊,一会儿你亲自去你爷家叫你爷奶和大伯一家。
看到你二伯,告诉他原本也想请他们一家来着,奈何你二娘不领情,还讹咱们一百两银子。”
孟大山挠挠头,“娘,我这就去。”
走到门口时,注意到谭筝然身后趴着和老虎长得极像的猫。
孟大山问道:“娘,这是啥?哪儿来的?”
“猞猁,我和大言打猎时遇到的。”
孟大山不知猞猁是啥,想要上前一看究竟。
“大山啊,你去你爷家把大王带上,唐小欠一家敢出言不逊,让大王吓唬他们。”
孟大山望着大王,将信将疑道:“娘,它能行吗?”
“能单挑狼,你说行不行?”
孟大山对大王刮目相看,弯腰摸着大王的头。
“大王,咱去爷爷家,二叔那一家没一个好种,都是心黑手黑之人,你可要好好教训他们。”孟大山说着,带着大王去了他爷爷家。
到了地方,孟大山敲着们,孟小虎听到动静,跑来开门。
看到来人是孟大山,这才相信谭筝然所说的。
“小虎,我爷在家吗?”孟大山问道。
“在,大山叔进来吧。”孟小虎往左边迈了一步,让孟大山进来。
孟大山走进院子,院子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妇女在洗衣裳。
穿着藏青色粗布衣裳的年老妇人比原主大上四岁,是原主相公大哥孟天河的娘子吴小娘。
而一旁挨着她洗衣裳的是她大儿媳林花娘。
吴小娘和林花娘看到他集体停下手中的动作。
脸上布满皱纹,头发也白了大半的吴小娘笑着说:“大山来了。”
“大娘,我娘和三弟猎了好大一头猪,让我来叫你们一家和爷爷奶奶晚上去家里吃饭。”
早就得到消息的吴小娘没有太大的反应,笑着应下。
当她看到孟大山身后的大王,吓得从凳子上摔倒地上。
“大山,你咋把老虎领来了,多吓人啊。”
“大娘,这叫猞猁,不是老虎。”
吴小娘听到不是老虎,悬着的一颗心放到一半,紧接着又听孟大山说道:“虽不是老虎,却和老虎一样厉害,我娘说它能单挑狼。”
吴小娘的笑容僵在嘴角,心跟着突突直跳,不会是闹病了吧?
“大娘别怕,大王只咬恶毒之人,好人大王是不会咬的。”孟大山抬高音量,伸长脖子喊。
不会咬她就好,吴小娘的心渐渐回落平稳,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带着孟大山进了屋,对进入花甲之年还在看书孟老爷子和正在做鞋的孟老太太说:“爹娘,大山来了。”
“爷奶,我娘说今晚让你们和大伯一家去家里吃饭。”
“好,和你娘说我们早点儿过去帮忙。”孟老太太乐呵呵应下。
小虎说的不假,她三儿媳真要让她们过去吃饭。
换作从前,哪有这等好事发生。
窗外,一个黑影闪过,引起了大王的警觉。
大王咬着孟大山的裤腿儿,又抬起爪子指了指窗外,示意他窗外有人偷听。
一人一猞猁之前并未见过面,孟大山却看明白了大王是何意。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笑道:“奶,你们别忘了去,我娘和大言猎了好大一头野猪。”
话是对孟老太太说的,眼睛却瞟向窗外。
窗外的黑影听到后,立即跑了进来,推开了门。
“大山,你娘没说二伯一家去不去?”体型富态,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心中打着算盘的孟无能问。
孟无能是原主相公的二哥,和唐小欠一个德行。
孟大山把谭筝然与他交代的话一字不差的讲给孟无能听。
眼看着到手的猪肉跑了,孟无能冲到了对门的房间,把躺在床上竖起耳朵偷听的唐小欠薅下了床。
他拧着唐小欠的耳朵拽到了孟老爷子的屋,骂道:“好你个唐小欠,你装清高不吃,我还吃呢。
谁让你擅自做主,没经过我的允许,去三弟妹家闹的?
你还讹三弟妹一百两银子,银子在哪儿,立马给我交出来,我好买酒喝。”
唐小欠疼得嗷嗷叫,“相公快松开,我还不是为了大史。
大史考不上举人,不得花银子找关系贿赂?
大史再有三年而立了,总不能一直单着吧?”
孟大山冷哼一声,“二娘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大史无能,才考不上举人,给他花银子都是浪费银子。
大史单着也是自己自找的,他要不把怀了身孕的弟妹打流产了,害得弟妹再也不能生孩子,弟妹能寒心与他和离嘛?”
“孟大山你个小杂种,我家的事你少管,识相的痛快让你娘把银子给我,不然腿给你打折了。”
孟大山掀开长衫,拍着大腿,“二娘往这打,我喊一声随你姓。
要不要我去柴房给二娘拿跟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