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清想出去找谭筝然,腿右腿抬起来没等迈,又落下来。
他把孟大山叫到后院,严肃道:“大山,你告诉慕叔你娘为何一直躲着我?”
慕言清大脑飞快打转,谭筝然的三个孩子中,孟大山心思最单纯,为人也最热情,比较好骗。
有几个能做到像孟大山一样,认了没有血缘的人当舅舅,一口一个舅舅叫的比谁都亲。
孟大山纠结片刻,扭头看大堂没有熟悉的身影,小声道:“慕叔,我和你说,你别告诉我娘,不然我娘知道非骂我不可。”
“好,你说。”慕言清极其好奇谭筝然有啥难言之隐。
是真看不上他?还是故意使得手段。
他分明记得最初谭姐正大光明看他连眼都不眨的情景。
“慕叔,还不怪你没孩子呗,我娘怕你们老慕家断子绝孙。”孟大山的话出乎慕言清的意料之外。
得知真实原因的慕言清,眸中点亮一丝惊喜之光。
“我可以和你娘生。”慕言清心情好,说话时面上也挂起笑容。
孟大山摇摇头,头快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不行,我娘都四十多岁了,她不能生孩子有危险,我们也不会让我娘生孩子,除非慕叔你生。”孟大山视线下移,移到慕言清双腿之间,盯着某处打量。
咳咳,慕言清轻咳,耳朵红得不能再红。
他一个大男人,如何能生得了孩子?
孩子没说非得自己亲生的,抱养一个也行。
慕言清满面春风,难得哼着小曲,双手背后返回大堂。
孟大山盯着他的笔直背影,心中充满疑惑。
啥情况啊?慕叔犯什么抽?
孟大山搞不懂,他从后院出来,径直走到酒楼外,坐上牛车离开花开富贵酒楼。
“娘,我感觉慕叔疯了。”孟大山将牛车转个弯道。
慕叔?
孟大山才进去没多长时间,从慕掌柜改口成慕叔了?
谭筝然好奇慕言清都给孟大山洗脑啥了?让他轻而易举改口叫慕叔。
“大山啊,慕掌柜有没有和你说啥?”
孟大山心中咯噔一下,本着不能骗娘的原则,再者慕叔也没吩咐他不能与娘说,将经过原原本本的讲述给谭筝然听。
谭筝然头上传来三声乌鸦的叫声,一时间不知说啥好。
“大山啊,往后别啥都和慕掌柜说,其他人也是。
你心地单纯,把人往好了想,殊不知别人正利用你这一点。”
孟大山猛地停下牛车,怒气冲冲道:“娘,慕掌柜骗我,我去找他算账。”
孟大山握紧拳头,慕掌柜真对不起他的信任,叫他一声叔。
“大山啊别冲动,娘在帮你分析。”谭筝然见孟大山随时都有揍慕言清的冲动,叫他冷静。
“呀,娘,那个人是不是二伯呀?”孟大山瞪大双眼问。
“哪个啊?”谭筝然前后左右寻摸一圈,没有看到孟无能的身影。
“就那个,穿蓝色衣衫的那个,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穿浅黄色裙子的女子,俩人手牵手领着一个男孩儿。”孟大山指着他正前方。
他看男孩儿的样子得有十岁左右。
谭筝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孟无能。
“那个该不会是你二伯的小娘子和私生子吧?”谭筝然只听孟大山讲过孟无能外面只有一个女人,没有第二个。
望着快追上孟无能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身材纤瘦,不像孟无能,能装得下一口缸。
好想上前看看,可真看过孟无能小娘子的芳容,又不知该说啥,光想想都挺尴尬的。
“大山啊,回家。”谭筝然想该让她见的人,早晚都能见到,不急于一时。
孟大山虽好奇孟无能小娘子长啥样,但娘都发话了,还是回家吧。
“娘,你说二叔会把他们母子俩领回家吗?”
“不晓得,你二伯、二娘也算双双给对方戴绿帽子。
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大抵不会放过你二伯。
你二婶离开家也有几天,也不知还回不回来?
你二伯当天是咋逃过那一群人的视线的?”谭筝然忙,回来也顾不上问。
“不清楚,娘,等回头用我问问嘛?”孟大山问道。
谭筝然沉默片刻,“不用,你二伯自有分寸。
大史好长时间没看到,也不知是生是死?”
“死了才好,不然他活得好好的,该跟着二娘一起来咱家闹。”孟大山讨厌唐小欠,连带着连孟大史一块儿厌烦。
在他看来,他们母子两个没有一个好人。
谁家好人能把自家娘子肚里的孩子给打流产,再也无法生育的?
孟大史,呸,不是个男人。
“大史啊,这话往后莫要再提,被有心人听去,都是麻烦。”谭筝然提醒着。
祸从口出,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时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谁知哪句话惹了人,也不知晓。
“哦,好,我都听娘的。”孟大山脑子笨,胜在听劝。
他拉着谭筝然先去菜市场转悠一圈,买了好多的菜与肉,随即去卖调料的铺子买了调料回家。
路过买包子的,又买了二十多个包子,素的、肉的,一样各一半。
烤红薯、糖炒栗子、糕点统统买回家。
孟大山望着堆成小山高的吃食,有些肉疼。
娘真能花钱,不买是不买的,一买买好多。
话说回来,娘最近不爱臭美啦。
好些时日没买新布匹,擦脸膏、擦手膏也没见娘买。
是不是因在镇上买了三进院,娘欠慕叔一百两银子,才缩衣节食的?
看来是他们这几个儿子当的不到位,回头和大聪、大言凑着钱,给娘买匹新布,再买瓶擦脸膏、擦手膏。
孟大山心中想着,到家连院都没进,让王菊朵把牛车赶进后院,去找孟大言商量买布匹一事。
“娘,你说相公心急火燎的,去干啥了?”王菊朵将牛牵进牛窝,从鸡窝里掏出六个鸡蛋,又把鸡窝打扫一遍。
鸡蛋放好,王菊朵随即又去鸭窝里掏鸭蛋,与鸡蛋数量一样,回头她腌上好吃。
王菊朵做完这一切,拿起扫帚将院子打扫一遍把她们一家五口的脏衣裳都洗干净,挂在晾衣杆上,又问一遍。
“娘,相公是不是有事瞒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