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感受着脸上的剧痛。
徐晋懵了。
不远外围观的众人也是一头雾水,面露诧异。
“什么情况?”
“徐巍然那老家伙怎么反过来打孙子了?”
“怕不是踢到铁板上了。”
“不会吧,苏灵溪身边那小子,看着面生啊,中海似乎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或许是从外省来的?”
“切,中海什么地方,就算是过江龙也得盘着。”
“徐晋那小子是真他妈惨,嚣张惯了,这下算是傻眼了。”
围观者议论声此起彼伏。
一开始,他们只是单纯看个热闹。
但随着徐巍然到来,一帮人不禁有些意兴阑珊。
徐家虽然实力不算顶尖,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但徐巍然那老家伙,坐镇济世堂多年,结识的大人物不少。
这种人地位超然,真要惹怒了他,打个电话动用多年的人情,力量不小。
而反观陈望。
虽然和苏灵溪同时出现。
但在他们看来,大概率也只是同伴罢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苏家真的要为他强行出头。
区区一个苏天御,又如何跟那些真正的顶尖大佬抗衡?
所以在他们心里。
徐巍然下车的那一刻。
陈望基本上已经翻身无望,年轻人还是太过盛气凌人,做事不留后路。
即便围观的人里,有不少对徐晋平日所作所为看不惯的不少。
不过。
想让他们出头,却是不太可能。
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下场得罪徐家?
毕竟今晚能来南国饭店的,除了少数是来吃饭宴客的外,大多数都是为了参加医道夜宴而来。
也就是说。
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
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就算真有什么矛盾冲突,也不会在明面上撕破脸。
更别说这样的场合。
只能说徐晋那小子狗命好。
再晚点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到他被殴打更惨的情景。
只是……
谁也没想到。
徐巍然到来后,事情后续竟然发生了如此之大的逆转。
惊掉无数人的下巴。
最关键的是。
徐巍然对那个年轻人的称呼。
陈公子!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喊的。
他们这些人世家出身,虽然平时私底下开玩笑似的互相称呼对方一声大少。
但先生、公子,这两个字却是有着更深层次的意义。
简而言之,他们还不够资格。
但那小子凭什么?
一瞬间,围观众人四目相对,各自眼底都是闪过一抹思虑之色。
看向陈望的视线中,也多了几分慎重。
“爷爷……”
感受着周围那些人看向自己戏谑的目光。
徐晋脸色血红。
难看到了极点。
他找徐巍然,是让爷爷来给自己报仇,而不是再次挨顿毒打。
捂着刺痛的脸庞,徐晋昂起头,眼神里满是怨恨和不解。
“让你滚回家去。”
“听不懂?”
“丢人现眼的东西!”
徐巍然动手让他离开。
是做给陈望看,更是在变相保护徐家这根独苗。
自己都做的这么决绝了。
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想必以陈公子的心胸,也不至于再拉下脸来斤斤计较。
他心里主意打得挺好。
可惜这个不争气的孙子,实在一点眼力见没有,都这会了还在梗着脖子争论。
要不是实在拉不下这张老脸。
他都恨不得一脚给他踹死。
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东西。
“陈公子,徐某惭愧啊,实在是家教无方,您放心,回去后,我一定重重罚他。”
“等您什么时候消气,我再领着他登门道歉。”
目光如刀的扫了徐晋一眼。
徐巍然气得下颌白须都在颤抖。
然后才转过身。
喟然长叹了声,神情萧索的冲着陈望歉意说道。
老狐狸!
听到这话。
陈望心里不禁浮现出几个字。
眼前这家伙不愧是老江湖,这套太极推手功夫,怕是都要臻至化劲了。
先低头认错,然后轻飘飘放下。
我都一把年纪。
也认错了。
你要是还不答应,未免有些过分。
想通这一点,陈望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弧度。
正准备张口时,他忽然察觉到衣角被人轻轻拉了拉,下意识回头看去。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苏灵溪,仰起小脸,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意思不想继续追究。
见状,陈望不禁笑了笑。
小丫头估计是担心他会吃亏,后续麻烦缠身。
麻烦什么的他倒是不在意。
徐家再如何,还没到付家那个地步。
付朝南何等霸道,二十年白手起家,建立起来的大厦,还不是在短短几天内分崩离析,一朝瓦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巍然这人虽然虚伪,但看在他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
陈望也懒得和他追究。
不过敲打还是有必要的。
“徐大师言重。”
“不过呢,我这人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灵溪是我老婆,谁敢招她我就要谁难过。”
“还有,徐大少还是收敛点好,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混迹社会很容易吃大亏的。”
冷冷抛下一句话。
陈望牵着苏灵溪的手,漫步沿着阶梯朝南国饭店门内走去。
一直目送着二人离开。
站在原地的徐巍然面容复杂。
那个少年,明明比自己孙子小了一截,但那份从容镇定的魄力气势,却是比他不知道超出多少。
几句话说的老道精炼。
就是在职场混了好些年的老油条都未必说得出来。
他自然知道,陈望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看似是说给徐晋听得。
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敲打自己。
可惜……
明明自己是最有机会和这位药王谷传人搭上关系的。
但经历了这两次事件。
徐家在他那,印象分怕是直接没了。
想到这,徐巍然脸色越发苦涩。
再看到一旁明显还不服气的徐晋,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张,送他回去,关在房间里,没我的命令,他要是敢出门一步,腿直接打断。”
瞥过车旁的司机。
徐巍然目光如冰冷然道。
察觉到爷爷的怒火,徐晋哪还敢反驳,老老实实的钻进车里。
直到两人离开,围观者也纷纷散去,徐巍然叹了口气,今晚他这张老脸怕是都丢没了。
“爷爷,刚才那是……早上公园遇到的那个人吧?”
等门口再度恢复平静。
一辆黑色车子内。
两道身影走出。
一身晚礼服的宁柔,指着已经消失在门内深处的陈望,有些不敢确定的道。
被她轻轻搀扶着的赫然就是宁河图。
他们到了已经有一会。
目睹了全程。
此时面对孙女发问,宁河图却是仿若未闻,只是低声喃喃着。
“陈公子?”
“他到底什么来头。”
“难道是哪个医道巨擘世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