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荣城,到这里路程已经过去一大半,在有一天便能到扬州。
此时凌兰正在城内一家客栈的木床上,望着对面窗外的倾盆大雨失神。
这场雨来的又急又快,从他们刚到祁荣城开始下,到现在半个时辰左右,雨势始终没减。
在这种恶劣天气下墨梓玉竟然出门了,说是见旧友让她先休息,叶风就在隔壁不用担心有危险。
危险她倒是没想过,因为这一路十分顺利,并无半点意外发生,她只是很好奇墨梓玉去见了什么人?
不知过去多久大雨终于减小,胡思乱想的凌兰也在雨声中昏昏睡去...
翌日一早,凌兰刚迷迷糊糊醒过来便听到敲门声响起,是墨梓玉。
她喊了声稍等,起身穿好衣服后走过去将门打开,几乎是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袭来,让她隐隐作呕。
止不住咳嗽几声勉强压制住不舒服感,等她调整好状态才发现男人已经坐在桌子边正在喝凉茶。
“你,刚从外面回来?”凌兰意识到什么大步走过去。
“嗯!”
果然是这样。
接下来不等凌兰再问男人便沉声道:“收拾东西现在就走。”
“为什么?”
墨梓玉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扬起头一饮而尽。
“这里不安全。”
————
没有吃早餐三人便出发,虽然墨梓玉没多说,凌兰还是猜到了几分,尤其是叶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身上同样有刺鼻的血腥味,若是没错应该是受伤了。
她隐约意识到昨晚外面大雨倾盆时并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祁荣城门前,这边刚要轮到她们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袭来,由远至近很快来到附近停下来。
掀开帘子一角凌兰观瞧,有人利索的翻身下马直奔她们的马车而来。
接着她见来人双膝跪说什么祁荣城吴县令几个字,求墨梓玉下去说话。
县令来做什么?
诧异中凌兰歪着头多看了几眼,对方也就是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体型微胖,脸型也很圆,小眼睛,身上衣着看起来很朴素,黑色的靴子之上沾了许多泥土,若不是对方自报家门完全看不出是一城之县令,真是很普通的一个人,放到人群中都找不到。
此时对方神色焦急却不说是何事情,听对方的意思是知道墨梓玉的身份,有幸对方路过此地,希望能到府上坐坐,大意如此。
墨梓玉直言不讳的拒绝,表示还有要事急着赶路。
然而,来人却不依不饶,眼底闪过很复杂的情绪后缓缓起身向墨梓玉走近,此时叶风警惕性十足,随时都准备动手。
就在吴县令来到墨梓玉一米之外时停了下来,低声说了几句后墨梓玉的脸色明显有变化,又是一阵沉默后最终答应下来。
凌兰意外,不知吴县令说了什么能让墨梓玉改变决定?
尤其是现在急着赶路,竟然为此改变行程。
等墨梓玉重新回到马车内吴县令也上了马,调转马头在她们前方带路。
刚坐稳墨梓玉便解释道:“有比较棘手的案子,遇害者都是年轻姑娘,而且是在雨夜遇害,昨晚出事的姑娘是进入雨季后的第七人,由于在大雨夜行人少所有线索也被冲刷掉,所以到现在也没任何线索。”
凌兰第一反应就是雨夜杀手,这可不陌生啊!
思索着墨梓玉继续道:“这起案子之前我有所耳闻,但我知道的时候只有三个姑娘,不曾想又增加四位,吴县令实在无法,这起案子查不清楚他对上对下都无法交代...”
墨梓玉把了解的情况简单讲述一遍,凌兰听后心中惊诧,这凶手是不是真变.态不一定,但智商绝对极高。
“不过,他怎么知道你的行踪?还能在这里拦住马车?”凌兰提出疑惑。
“咱们的行踪并非秘密,从京城离开时虽然是傍晚但也是光明正大出发,尤其这辆比寻常马车大许多,估计用不了多久很多人都能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是谁。”
额!
凌兰感慨,还是低调点比较好,不过这马车真的很舒服,就算过于高调她也不要换回之前那种又硬又狭窄的马车,再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二人谈话还没结束便到了目的地,祁荣城的县衙,凌兰下了马车发现叶风正呆呆看着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禁一怔,这衙门外用来鸣冤的衙鼓竟然破了个大洞,看起来是被故意破坏的。八壹中文網
吴县令在一旁发出沉重的叹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几人进去再说。
厅堂之内,二人刚落座就见吴县令毫无预兆的跪在地上。
“墨大人,下官实在无法,若是在不将这个挨千刀的凶手抓住还会有姑娘遇害,可下官绞尽脑汁也查不到半分线索,如今一月已过,下官恳请您和凌姑娘出手相助。”
凌兰早已站起身去搀扶对方,这种跪拜大礼她可承受不住,倒是墨梓玉依旧稳坐着,神色凝重。
缓了口气凌兰调整状态,随即让对方从头开始讲,事无巨细不要着急。
时间缓缓流逝,经过对方讲述凌兰逐渐了解事情大概,据说这位杀人的凶手最喜大雨,几乎从进入雨季之后每一场大雨都会有姑娘出事,所以大雨是对方杀人的必要条件,有时候连续两天都是大雨,那他便连续杀害两人,有时候十多日才有大雨,那他十多日在杀人,唯一的规律就是大雨夜。
出事的姑娘年纪从十五岁到十八岁不等,全部死于溺亡,死前被玷污过,衣衫凌乱伤痕累累,尸体在祁荣城内不同的地方被发现,这七个地方跨度很大,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这边吴县令说完,凌兰和墨梓玉对视了一眼。
墨梓玉起身,提出看一看那些遇害姑娘的尸体,吴县令顿时松了口气,连连点头。
他真的很担心冷傲淡漠的墨大人会拒绝,毕竟人家休沐外出有自己的事情处理,而且他们非但不熟悉简直是从不相识,根据墨大人在外的盛名和脾气秉性,他心里一直很忐忑,好在,对方并非外传的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