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和慕承闲一起朝门口望去。
玄度走了进来,看着自家主子,十分坚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不会是阿蛮姑娘。”
慕承闲看了玄度片刻,而后回过头继续给颜倾清喂粥,只是唇边却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景珩见玄度面色依旧不好,不由得开口询问。
“缓过来了?”
玄度关上门,走上前,口中回复着景珩的问话。
“没事了。”
景珩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他现在完全没弄明白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想法,他虽说不善揣摩人心,但到底不傻,如今玄度来了,让玄度去费这个脑子好了。
一碗粥见底,慕承闲抬手把空碗递给景珩,而后从怀中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给颜倾清擦了擦唇角。
动作轻柔,仿佛在触碰一个易碎的瓷器。
末了,慕承闲转动轮椅看向站的笔直的两个属下,目光最终落在玄度身上。
“说说看。”
玄度道:“今日阿蛮姑娘本是被那些刺客劫持,命在旦夕,但她没有丝毫惧色,宁死也不肯让我交出闻公子。”
慕承闲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玄度继续开口。
“我也怀疑过,若是阿蛮姑娘与那些刺客里应外合,演了一出戏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顿了顿,玄度又想起自己杀人时候的那一片血色,面色不由得又白了一白。
“但我我用飞刀救下阿蛮姑娘的时候,她脸上除了震惊,没有其他神色。
我相信,那种情况下,第一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见自家主子还是没有开口,玄度不由得有些急了。
“主子,我说的都是真的,阿蛮姑娘不可能是内奸。”
一声低笑打断了玄度还想说的话,他也瞬间冷静了下来,心中暗暗叫糟。
完蛋,自己不知怎么竟然有些失了理智,竟然没去深思就去辩解。
主子是什么人?
那脑子九曲十八弯的,十个自己脑子也转不过主子,自己能看出的事情主子必然也早就看出来了。
可自己竟然还去多言辩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理会玄度暗自懊恼,慕承闲低笑过后点了点头。
“不必担心,我也相信阿蛮姑娘。”
只是这语气中的笑意未免太过明显,连一向不善揣摩人心的景珩都听出了其中玩味,玄度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是下一瞬,慕承闲声音骤冷。
“是时候清理一下风雨楼了。”
此话一出,气氛如凛风骤然过境,便是景珩和玄度,也是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主子这是,要清理门户了。
玄度正色道:“要通知各分舵吗?”
慕承闲点了点头。
“救闻越那晚,去的都是总舵的人,总舵都已经除了内奸,只怕我们被渗透已久了。”
说完,他低笑一声,只是这一笑,不似刚刚玩味,而是无端肃杀冷血。
“当初你去南边做事,步步被人抢先,如今看来,也不是对方神机妙算,大抵,也是被内奸出卖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