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闲这一句话是什么分量?
相当于直接把风雨楼钉在了耻辱柱上。
明明是江湖上最庞大的消息贩卖组织,却被自己人出卖了消息,太过讽刺。
玄度和景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懊恼与怒意。
“暗中查探,不要惊了内奸,这件事若是办不好,风雨楼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慕承闲语气淡淡,让若自己说的不是一个庞大组织的存亡,紧紧是一句“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玄度和景珩领命离开。
慕承闲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人,而后拿了蜡烛去了屏风后面。
一时间里间光线彻底暗了下去,床上的颜倾清似也睡的更熟了。
慕承闲将蜡烛放在桌上,垂眸看着风雨楼送来的消息。
只是若如今风雨楼被敌人渗透,那这些消息的可信程度倒是低了不少。
他动作很轻,仔细的看了所有递交上来的关于宣王那边的消息。
可心中却是心思电转。
风雨楼的内奸,会是什么人?
宣王?
那人虽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更不知道风雨楼与自己的关系。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慕承闲白日里忙了一天政务,如今又苦心思索风雨楼的内奸,却是突然觉得眼前视线发虚,胸口一阵刺痛,紧接着嗓子一甜,便呕出一口血来。
里间有淅淅索索的动静,慕承闲赶紧拿手帕擦拭手上和桌上的血迹。
可另一边,颜倾清睡了一觉已然醒了,刚醒时候她发觉屋中有人,便不动声色。
只是投过屏风上的影子,看出了是慕承闲。
她刚想起身,就看见了慕承闲吐血的一幕。
颜倾清心里一惊,她去北方之前便给慕承闲解了毒,他怎么会又吐血?
本着医者仁心,她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好不容易挪到外面,就看见慕承闲手中拿着一本书,神色淡然的仿若无事发生。
见颜倾清出来,慕承闲看向她勾唇一笑。
“醒了?
你倒是贪睡。”
颜倾清上下打量了一番慕承闲,如今只有一根蜡烛,光线并不明朗,所以根本看不出慕承闲的面色如何。
只是……颜倾清走到慕承闲对面坐下,缓缓开口。
“你该记得我是个大夫吧?”
慕承闲目光一暗,面上却是浅笑。
“自然记得。”
颜倾清把手一伸,摆明了要探脉的意思,口中话语却是冷淡。
“那你也该知道,我对血腥味十分敏感。”
慕承闲未动,只是定定的看着颜倾清。
颜倾清也没有收回手的意思,对上慕承闲的眼睛,丝毫不肯让步。
慕承闲表面淡然,心中却在急速思索该怎么办。
颜倾清不像别人,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忽悠过去的。
可这个脉,却是绝对不能让她看的,否则……两人无声对峙,慕承闲却是突然笑道:“相与为夫亲近便直说,何必接着探脉的由头,你若是想要,我还能不给不成?”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颜倾清瞪圆了眼睛,伸出去的手狠狠拍在桌子上。
“你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