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托着腮坐在对面,见颜倾清狼吞虎咽的,知道她是真的饿了,这几日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颜倾清没顾得上回应,一碗小米粥就着小咸菜下肚,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果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心满意足的吃完饭,颜倾清这才长舒一口气,自己这条命,算是暂时捡回来了。
见颜倾清吃饱喝足,精神状态也还不错,阿蛮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颜倾清。
“闻越,你教我做饭吧。”
颜倾清刚喝进去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有些不解的看着阿蛮。
她偏了偏头,疑问的意思明显。
阿蛮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低下头。
“我都帮不上你什么,连最简单的做饭都不会,在苗疆的时候,跟着阿娘学习蛊术,也是侧重虫蛊,对药蛊涉猎很浅,连辨别药材,也没那么熟练。”
颜倾清失笑,她拿起旁边的纸笔,不紧不慢的写着。
“你以后会帮上大忙的,更何况给戚长巍下蛊也是你在帮忙,若非你的蛊术,戚长巍的精神没那么容易被摧毁,我们也不会知道追杀我们的组织叫血刺,更不会有戚长巍一人之力帮我们挡住那些杀手的事。”
顿了顿,颜倾清又继续写道:“苗疆之行还要依靠你,你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没必要这么看轻自己,也不必纠结这些小事。”
阿蛮认真的看完颜倾清的字,一时间觉得多日来心中的愧疚被抚平。
她抬眼看着颜倾清,十分认真的开口。
“闻越,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颜倾清一愣,而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前世她是个工作狂军医,哪怕治病救人,也都是十分严谨认真。
更何况,那时候她身边的人都是铁血坚强的战士,每个人的意志都是坚不可摧的,他们都有不可动摇的信仰,那种信仰足以抹平心中的脆弱。
那个时候,并没有人需要她安慰。
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身后护着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他们不能有任何脆弱。
阿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继续开口。
颜倾清笑了笑,用手比了一下自己,又比了一下隔壁。
意思是:我回去了。
阿蛮点头,目送颜倾清离开。
在颜倾清离开后,阿蛮确实笑着喃喃自语。
“可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祁文修几乎是日夜兼程,他心中焦急,闻兄比他早出发二十来天,虽说马车速度比不上单独的马匹,更何况他胯下的是极品良驹——大宛汗血宝马。
可是,终究还是有二十来天的时差。
加急催着胯下宝马,可这时汗血马却突然马失前蹄。
祁文修一个纵身下马,若不是他反应快,就跟着汗血马一起摔了。
蹲下身担忧的查看汗血马,祁文修低声道:“老伙计,我知道你到极限了,歇着吧。”
汗血马喘着粗气躺在地上,祁文修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没有办法。
这般没日没夜的跑,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