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柒嘴角抽了抽,有些小心翼翼:“陛下?”
容时凤眸微眯,透出几分危险,“娘又犯病了,娘平日里不都叫孩儿孽种?”
孽、孽种?!
元柒:“……”
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叫啊!
她转头看向魏太医。
魏太医抹了一把汗,连忙走到龙榻前,“陛下……”
容时冷着脸,“此乃何人?”
元柒瞧着这皇帝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半哄地道,“你生病了,乖乖让大夫瞧瞧。”
“我没病。”容时冷冷道。
元柒态度强硬了几分:“没病也要看看!”
其他人顿时为皇后捏了一把汗。
谁敢对陛下这么说话?
他们觉得皇后搞不好要完了。
却没想到容时缓缓地笑了,清雅绝尘,“娘答应孩儿一件事,我就让大夫看病。”
“什么事?”元柒有种不祥的预感。
容时没立即回答,“娘先说答应。”
在魏太医眼神求助下,元柒只能硬着头皮:“好,答应。”
容时这才对着魏太医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过来了。
魏太医这才敢靠近,小心翼翼地给容时诊脉。
过了好一会儿,魏太医头冒更多的汗,竟不知道这事是好还是坏。
“陛下身体已经无碍,但不知为何,记忆混乱,怕是只记得儿时的事了,大概……是把皇后娘娘当成了陛下生母。”
姜天机紧皱眉头,细细端详着容时。
作为容时最亲近的人,他对容时再了解不过。
不是装的。
半晌,姜天机揉了揉太阳穴,“今日之事,谁若是泄露出去,就自己把舌根给拔了吞进肚子里。”
殿内宫婢声音颤抖地应下。
而此时他们那个暴戾无道的暴君却把元柒从床塌下拉到了龙榻上坐。
双臂抱住了她的腰,脑袋靠在她的颈窝里。
“现在娘该履行诺言了。”
元柒浑身僵硬,“你要我允诺你什么?”
容时凤眸温柔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孩儿要吃奶奶。”
元柒:“???”
众人也是一愣,随即脸颊爆红。
姜天机眼里闪过一抹错愕,深深看了一眼容时。
只希望他清醒过来之后,不要后悔。
既然人没事了,姜天机对着殿内的人摆了摆手。
所有人都识趣地离开了殿内,还特地为帝后关上了门。
殿内只剩下了元柒和容时两个人。
容时见她没有回应,不悦地皱了皱眉,又重复了一句:“孩儿要吃奶奶!”
第三声,不是第一声。
清冷的声线,奶呼呼的语气。
温热伴随着淡淡的药香气息扑洒在羊脂玉般雪白水嫩的娇肤上。
元柒心一颤,深吸一口气,“不可以!”
暴君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无形的冰冷威压散开,他浅淡的薄唇微扬起淡漠的弧度。
“娘这是又要不信守承诺了?”
他放轻了口吻,元柒却听出了一丝凌厉杀意。
她忽然想起来,这位暴君弑母的壮举无人不知。
做他的娘,可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搞不好突然就没了命。
想到这,元柒连忙道:“当然不是,只是想让你换个条件。”
容时眼神依旧薄凉,“为何?”
元柒眼睛骨碌碌地转,“你多大了?”
容时冷淡:“四岁。”
元柒:……不愧是嗜血残酷的暴君,四岁就想杀你娘了!!
“你都四岁了,早已断奶了,哪有孩子四岁还喝奶的?”元柒语气镇定。
容时纤长的鸦睫扑扇了两下,眼里的寒意褪去几分,“娘说的是。”
元柒还没松一口气,就听到质地如玉珠的声音不急不慢地道:“那娘抱孩儿睡觉。”
比起刚才那个要求,这个倒也还行。
元柒勉为其难地答应,“那陛下等……”
容时眸色霎时变得暴戾,语调都沉了几分,“孩儿是孽种,不是陛下。”
元柒:“……”
她不敢保证,自己喊出一句孽种,这位暴君会不会趁机找到理由把她的脑袋砍了。
这么国色天香的脸蛋若是没了,世间岂不少了一份美好?
元柒略微沉吟,眼波含情脉脉地望着容时,嗓音也柔了几分:“阿时,乖乖听话好不好?你先在这里等娘,娘梳洗过后就马上回来抱你睡觉。”
暴君果然吃软不吃硬,凤眸的光滞了一下,接着轻轻颔首。
元柒唇角的笑上扬,摸了摸他的头,“乖。”
接着艰难地起身。
这凤冠珠光宝气,好看是好看,也重得厉害。
元柒的贴身婢女珍珠和翡翠红着眼睛站在门外,看到元柒开门出来,眼里闪过一抹欣喜。
翡翠问道:“娘娘可是要梳洗?”
元柒颔首后,早已做好准备的宫女们便开始忙活起来。
最后,又把元柒请入殿内。
竟不是去围房?
看出元柒的不解,肖公公笑吟吟:“娘娘,姜国师吩咐,大婚一月,娘娘要和陛下形影不离,陛下方才龙体安康。”
元柒:……
又是你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姜国师干的好事!
元柒步入殿内小间,里边雾气袅袅,宛若仙境。
翡翠和珍珠替她把凤冠摘去,元柒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轻了。
衣履褪尽,香肌玉肤隐入水中,被雾气氤氲出三分绯艳。
饶是看多的翡翠和珍珠仍旧忍不住脸颊滚烫。
娘娘这般绝世尤物,可惜却要服侍……
想法一闪而过,她们就看见了步入小间,绕过屏风的人,呼吸一窒。
元柒慵懒地阖眼靠着木桶,朱唇轻启:“按按脖子。”
这一天下来,她脖子都快散架了。
微凉的指尖触上了她纤细柔嫩的脖颈,轻轻揉捏。
元柒舒适地舒展开眉眼,隐隐觉得翡翠这手法和平日里不大一样。
思及此,耳畔便响起清冽如珠玉碰撞的声音,语调和缓,“娘亲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