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刚暗自庆幸,难得能有为祁琛花钱的地方,结果这男人,转头又为她砸了那么多。
再加上,他悄无声息为顾父顾母送去的那些礼物……
这下是真要算不清了!
顾虞总觉得承受太多,鼻尖细细嗅着他身上清冷好闻的木香气息,嗫嚅着:“这套首饰,会不会过于贵重了些?”
“不及你的喜欢贵重。”
祁琛并不缺这三十个亿,于他而言,女孩的笑颜反倒更值得他放在心上珍藏,他掌心揉着她后脑勺,眸底沉溺无限温情,“你喜欢我就请人按这个标准,再多打造些,另外,宝贝你要明白,比起花钱,你男朋友更擅长赚钱。”
顾虞哽住。
以她对这男人的了解,她毫不怀疑,他是真能说到做到。
而且,喜欢归喜欢,再能赚钱也不是这么造的啊!
顾虞郁闷不已,“你是不是真的想上交财产?”
祁琛眉眼深邃的凝视着她,低低笑出了声:“上交财产我是不介意,但是,我有必要纠正一点,花在你身上不能算败家,钱本来就是为了养你赚的。”
“……”
旁侧,几名负责人包括布朗先生,全部默契的瘫着张脸。
秀吧秀吧,就当他们已经死了!
首饰被打包进礼盒内,拎在手中的分量亦是沉甸甸的。
两人从藏室离开,出乎意料的,一抬眸便瞥见了不远处站着的,秦家那位继承人的身影。
看到两人走出,秦墨立即迎上前,仿佛是特意在此等待他们。
“他想干嘛?”顾虞忍不住小声犯起嘀咕。
该不会是惦记抬价的仇,特意来算账的?
祁琛安抚的拍了拍女孩肩头,深幽墨眸轻轻眯起。
秦墨走近,在两人身前站定,目光最终落向了祁琛的脸,“祁先生是吗?方不方便单独谈谈?”
他认真思索过,既然祁琛不可能是普通人的身份,那么与其让自己多一个敌人,倒不如多一个朋友。
秦墨姿态放得足够低,只可惜,祁琛并非谁的面子都乐意给。
潋滟的凤眸微睁,他搂紧怀中的人,漆黑瞳孔内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也无,“抱歉,我女朋友累了要休息,恐怕不方便。”
这就是不愿交好的意思了。
秦墨心一沉,侧开了眸子望向顾虞,他这些年独来独往惯了,对a市的名媛千金们了解甚少,对顾虞仅有的印象,仅停留在对方是顾家千金上。
论声名地位,综合实力,顾家本就比秦家略胜一筹。
想通过讨好这位接近祁琛,显然也不现实。
秦墨歇了心思,退一步,“方才在拍卖会场上,祁先生分明不喜欢,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故意抬价……我记得,我应当没得罪过你?”
祁琛这样的人,即便做不成朋友,也至少不能是敌人。
这一回,祁琛没再模棱两可,薄唇微启,意味不明的讥讽一笑,“你是没得罪我,可你身边的那位,不止一次冒犯了我家宝贝。”
他身边的……庄念念?
秦墨万万没想到,此事会是和庄念念有关,“什么意思?”
祁琛却并无那份要同他详细解释的耐心,指腹摩挲着女孩软嫩柔滑的手背,语气一并轻柔下来:“顾老师别忘了,今晚带我回顾家。”
深知男人一本正经的外表下,实则是另有深意的顾虞:“……”
你可闭嘴吧!
祁琛指尖抚触着女孩几乎在一瞬间烫起来的皮肤,适时收敛,冷漠抬着眸,“秦总该不会连别人回家都要阻拦?”
秦墨讪笑,让开路,“不会。”
而几个小时的耽搁,外面的天色早已彻底暗了下来,泼墨一般的夜色笼罩着,深沉得望不到边际。
两人走出宴会厅,果不其然,顾父顾母当真等在外头。
顾虞还处于如何说服二老,同意祁琛留下的纠结阶段,垂眸就见男人跟突然没了骨头似的,趴入她怀里,不断蹭着她细白的颈,“宝宝……我好难受。”
姜歆&顾长风:“?”
二老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这是怎么了?
顾虞:“……”
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没办法,事已至此,顾虞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演,“哪儿难受吖?”
“心口疼宝宝……”祁琛索性握住了她手腕,掌心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完完全全就是一整个又可怜又娇气的大状态:“想你想到心口疼。”
顾长风无语凝噎。
没眼看啊简直!作为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姜歆眼皮子直抽。
她算是明白宝贝女儿究竟为什么,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了。
反正他们做父母的,阻拦不了,不如顺其自然点儿。
想当初他们年轻那会儿,不也差不多是这么过来的?
姜歆清清喉咙:“咳咳……”
这一声咳嗽,又重又响亮。
祁琛听到动静,仿佛“才”意识到两位长辈的存在,脊背微不可察的僵了僵,旋即,慢慢从女孩怀中抬头,转过了身子,神色镇定从容到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叔叔阿姨。”
“……”姜女士用了毕生的忍耐力,憋着没笑出声,她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语重心长叮嘱:“虞虞,妈妈看小祁的脸色不太好,不然今晚你就跟小祁一起回去,好好照顾他?”
“不行!”
顾虞尚未开口,一旁的顾父先炸了。
这一去,不就等于是羊入狼口!
“给我少说几句!”姜女士掐了他手臂一把,逼得顾父唯有委委屈屈闭麦的份,她转头,笑眯眯补充:“小祁,改天有空的话,安排你父母过来,或者我们过去也一样,我们见个面,你看成不成?”
祁琛未曾想还有意外之喜,眉睫低敛着愉悦应下:“我会尽快安排。”
告别了二老,一路上,男人开了一路车,也就加速了一路,可想而知究竟是有多急切。
顾虞都有些后悔了,呜呜呜,她不该答应陪他一起胡闹的!
“害怕?”冷不丁的,车厢内响起男人带了几分挑衅的嗓音。
偏偏顾虞一向是,越到关键时刻,越受不得旁人激她。
咬紧牙关,她硬气得狠,“你才害怕!信不信待会儿让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