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白纸?”
众人皆倒,你一个卖诗的,连白纸都没有备? 感觉怎么像无本生意啊。 殊不知,现在白纸可贵着。 他的十文钱哪里够买这么多东西。 那程处弼正要动手打他,立即将手收了回来。 原来就这? “我说你卖诗却不买纸?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
“若非情势所逼,我会在此卖字?”
他话一出,众人点头称是。 是啊,如果自己有钱,谁会在这种地方做生意? 程处弼看不下去了。 “不就是纸吗?我正好有备,来人,送他五十张白纸!”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五十张白纸,那可是不少钱啊。 果然是读得起国子监的贵族子弟。 有钱! 他这么干,若是让程咬金知道,必定是少不了被打一顿。 虽然有家财,但不是这么败的。 完全就是一败家子。 程处弼十分得意大家的表现。 他脸上表情写着一个字,爽! 很快,便有人将纸放到了李愔的桌上。 他看了看。 这纸虽然是白纸,但质地不怎么样。 如果自己来造,一定会造得更好。 但这种事太费心力了,没钱可不敢搞。 眼下,先赚他十两银子再说。 “果然是富家子弟!一会你买诗,我会给你便宜一点的!”
他道。 “那是当然,俺老爹可是卢国公!”
这话一出,引得众人羡慕。 人们是尊敬程咬金的,他也算得上是一名大功臣。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是他。 可时又有些唏嘘,这个官二代似乎是纨绔子弟。 至于房遗爱,他们大概也是猜测出了他的父亲是谁了。 不过是国公之子,那算什么? 李愔连皇子都不想当了,还会去羡慕他们?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优越感。 “喂,你还不快写?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啊?”
房遗爱有些着急了。 这钱花出去,字却是看不见一个。 “急什么,我墨还没磨好,再等一下!”
这…… 啥都没准备,还出来赚钱。 人们不解了。 看着李愔慢慢悠悠的磨着墨。 有人不爽了。 “你太慢了,我来磨!”
程处弼一把接过了李愔的砚台,直接磨了起来。 这货磨起墨的速度真是极快。 那力道也是十分到位,与他老爹程咬金一般模样。 趁着这空档。 李愔已经开始搜索起来了。 以夏天为题!要出现天池,花叶等物。 强大的搜索引擎直接给他许多关于夏天的诗。 他一眼便是瞧见杨万里的那首毕竟西湖六月中…… 但是没有天池这一地名,这天池便是长安周边的一个湖,李世民经常去那里避暑。 而它是湖,刚好与西湖正好契合,如果互换,意思也在。 因此,李愔想改改,于是便是带着笑容问:“磨好墨了吗?别让大家等太久了!”
程处弼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特么的帮你磨墨,你以为是像喝水那么简单,又来催我?这算什么事啊? 吃力不讨好啊。 “程处弼你快些!我都有些迫不急待了!”
就连房遗爱也跟着说。 程处弼心想,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早知道不那么主动了。 “快了快了!急什么!”
但嘴上还说。 终于,他算是磨好了。 而李愔更加是不紧不急的拿起了笔,装作沉思。 而后,便在白纸上写下了第一句诗。 “长安天池六月中” 众人瞧见这一句诗,直叙的手法,看起来平平无奇。 更多的人是来看热闹的。 至于房遗爱则是大笑 “这么简单的诗作?我也作得出来,你这七个字就要收人七十文?简直笑话!”
掌柜的还是明白人。 “急什么,你不看后面,就妄加定论,这不是文人所为也!”
他是站在李愔这一边的,毕竟他为自己带来了好生意。 “可不是,再看看后面的三句也不迟啊。”
还有人说道:“我看这少年字写得不错,如果装裱起来,似乎也是不亏啊。”
关于李愔的字迹,那是有目共睹的。 虽然不及大师之作,但却也十分有特色。 “快看,他写第二句了。”
“风光不与四时同。”
这第二句一出,众人开始微微的震惊了。 质朴无华的诗句却是描绘出了让人留恋的美景。 有几人甚至于反复颂读,这诗看起来平常,其实意味深远哪。 还有人甚至于开始催着写下后两句。 而此时房遗爱也不敢再质疑了。 “还有后两句呢?”
他说道。 “不急,且看来!”
李愔尽量的把握着节奏。 毕竟如果想都不想直接写出来,那也太扯了,会让人以为是背出来的。 所以,他尽可能的慢些,再慢一些。 就算再慢,也是秒杀这个时代的所有人。 “遗爱,他似乎有两把刷子!”
一边的程处弼也是说道。 虽然他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但一些诗词他也是懂得一些的。 “别吵,再看看。”
李愔笑着,而后重新提起了笔。 写下了后两句。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两句一出,引得众人拍好叫好。 妙妙妙 好好好 还有人说:如此神作,不仅值二百八十文也!十两银子都有可能了。 这房家的算是捡到宝了,如此诗作真是大作也! 高人啊,真是世外高人啊。 掌柜的说,小兄弟,原来你这么有文才,真是失敬! 古代人对于做文学的人都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现在不必多说,这诗作已经是超乎人们想象了。 那房遗爱也是不会再说什么了。 话说,古代卖字的书生有他的一半创意,也不至于饿死一些人,也不至于变得穷书生! “别看了,这诗作是我的!”
众人不断的重复读着那一首诗。 房遗爱突然之间上前直接将纸张给卷了起来。 生怕被人背下来了。 如此行为,惹得众人是哈哈大笑。 那程处弼凑过来与房遗爱说:“正好孔夫子说了,每人要交一首诗上去,不如我也和他买吧?”
“这个随你,反正我明天是有诗作可交了。”
房遗爱如此说道。 李愔将钱收好,这第二桶金算是开始收割了。 他也不是贪心的人。 “你如果也要买诗,我只收你二百五!”
房遗爱不爽了。 “为什么他要二百八?他却是二百五?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