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这莲儿都12岁了,过了年就13岁了,已经可以嫁人了。”
“庞氏,莲儿不是你亲生的你不心疼,她是我的亲孙女,你不疼我来疼。”
“公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媳妇这不是怕莲儿年纪大了嫁不出去吗。
而且媳妇娘家侄儿的家里是屠户,以后这莲儿顿顿有肉吃。”
顾莲在窗下蹲着,双手捂住嘴一声也不敢吭,但是面上已经泪流满面。
屋里还在激烈的争吵,后面三爷爷发了怒,砸了一个杯子,庞氏这才住嘴。
“爹,圆圆她娘家侄儿我也见过,长相周正,莲儿虽然现在还小,但是他家不嫌弃,莲儿嫁过去是去享福的。”
“我呸,顾永乐,你脑子是被屎糊住了,她那娘家侄儿我就没见过,都快20了,还要她娘给他喂饭吃,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嘛,这样的人家你也敢让你亲生女儿嫁。”
被堵话的顾永乐,看向一旁的庞氏,庞氏气不打一处来,她这个男人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公爹……”
三爷爷直接打断庞氏的话。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我还没死呢!莲儿的婚事用不着你们操心,以后没事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见公爹说了这般重话,庞氏也不敢再多嘴,毕竟现在蔬菜生意越来越好,老头子与老大家肯定攒了不少银子,庞氏也不敢将公爹得罪死。
要是得罪死了,往后老头子两脚一蹬,这些银子可不就便宜老大家了。
“公爹,您看这快晌午了……”
“我们家庙小,吃的不够多,你们还是自个儿回去吃吧。”
见逐客令已下,顾永乐只得拉着庞氏回去。
“哎呀,当家的,你不让我把话说完作甚?”
“你还说,没看见爹都被你气到了,你说你家那个侄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能杀猪这叫有问题?倒是你,你当初怎么不跟老头子一起来庄子上,你看他们现在蔬菜生意多好,肯定赚了不少银子。”
“那还不是因为你,那时你偏要在镇子上住。”
“那你不会拦着我啊!”
“你这婆娘怎么说话呢,我没拦吗?你那时快把我头给敲破了,你忘了……”
……
见自己那不着调的父亲与继母走远后,顾莲才敢从拐角处走出来。
“哎……”
三爷爷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叹着气,他这个小儿子算是废了,都怪自家已经去世的老婆子太过溺爱,这后找的媳妇又是个搅家精。
“爷爷~”
一声略带哭腔的叫声,让三爷爷回过神来。
“莲儿?是莲儿吗?你怎的回来了?”
“爷爷,昨日我通过考核,东家放了我们一天假,我回来看看您。”
“哎呦,我的好孙女儿,你通过考核啦!好好好,好样的。”
看着小孙女哭红的双眼,不用想刚刚的争吵她肯定是听见了。
“爷爷,这是我在县里的布庄给您老人家买的布匹,可以请伯娘、婶娘们与你做几身衣裳。
这鞋是千层底,走起路来不累脚。
还有这壶烧刀子,我是在县里的风娘子家买的,这些吃食也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看着小孙女带回来的东西,三爷爷老泪众横,这么好的小孙女,自家那个混蛋儿子不知道好好疼,真是瞎了眼了。
擦了擦眼角的泪,三爷爷上前摸了摸顾莲的头。
“莲儿,好孩子,这些东西爷爷喜欢,非常喜欢。
不要怪爷爷推你出去做工,这个家不好呆啊。
七七丫头的食肆是个好去处,你且谨记着,往后没有爷爷叫你回来,你不许跑回来,听清楚没?”
“爷爷,呜呜呜……莲儿记下了……呜呜……”
“好孩子,不哭,你那爹是指望不上了,你那后娘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嗯嗯,莲儿还有爷爷,爷爷疼莲儿。”
“傻孩子,爷爷年纪大了,护不了多久了。”
“爷爷,莲儿现在能赚银子,可以买好多东西孝敬您~”
小顾莲一边说一边将荷包递过去,三爷爷接过后打开,发现里面有1两3吊钱,赶紧又将荷包塞给顾莲。
“莲儿,你记着,往后不管你赚多少银子,一分都不许拿回来,听见没?”
“爷爷?”
“爷爷有你大伯养,还有你大爷爷、二爷爷他们在,不需要你的银子。
你自己的赚的银子自己存着,旁的人问你就说你吃住都在食肆,没有工钱,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莲儿谁也不说。”
“乖孩子,有爷爷在一天,刚刚那门亲事就成不了。”
“呜呜呜~爷爷~”
爷孙两又是抱头痛哭一会儿,在三爷爷的大儿子顾永泉夫妇回来才罢。
“爹,莲儿,你们这是怎么啦?”
三爷爷将小儿子与小儿媳的来意说了一说,气的顾永泉恨不得将弟弟抓回来一顿好打。
“哼,都是阿娘在世时给惯的,哪有把亲闺女推到火坑的,老二的脑子莫不是丢了。”
“当家的,老二就是个糊涂蛋,他那媳妇又是个搅家精,莲儿他们不疼,我们疼。”
“孩他娘,我一直以为你……”
“以为什么?以为我不喜欢莲儿?那还不是莲儿每次见我总躲,我这才避着她,怕吓到她嘛。”
听到大伯母这番话,顾莲才发现原来大伯母是喜欢自己的。
“大伯母,我喜欢你~”
“哎呦~我这辈子就没生个闺女,别人家的小闺女我可眼馋啦。”看着平时惧怕自己的小侄女,这会子亲近自己,秦氏开心的不得了。
秦氏虽然生了一脸横肉,但看着让人感觉害怕,但是心地善良,这个家里最看不惯庞氏。
经过这么一出,三爷爷也算放下心来,至少大儿子家还是好的,孙女往后还是有依靠的。
另一边的二爷爷家,此时顾哨跪在堂屋大气不敢吭一声,二爷爷正拿着藤条在抽打。。
仔细看,顾哨的身上衣服已经被藤条抽的破烂不堪,浑身上下都是鞭打过的痕迹。
“公爹,您别打了,是我不好,哨子还小~会打坏的~”
二爷爷丢掉藤条,指着二媳妇骂道:“哼,你自己是个好吃懒做的蠢货也就罢了,我好好的孙儿也给教歪了,尽然敢做出此等丑事,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顾永喜上前跪下,对着二爷爷磕了三个响头。
“爹,是儿子没有约束好媳妇与儿子,您要罚就罚我吧。”
“哼,老二现在你就给我把这个懒妇休了~”
一听要被休,胡氏当场就晕了过去。
“又来这一套,老大家的,给我用冷水将其泼醒。”
赵氏上前查看了一番,发现胡氏这回是真晕了。
“公爹,老二家的这次是真晕了。”
“拖下去,看着就碍眼。”
看着母亲胡氏被大伯母死狗一样拖走,顾哨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顾哨,既然七七将你退回来,以后你就去菜地里帮忙,每日与族中兄弟一起,再敢偷奸耍滑,你就与你娘一同被休回去吧。”
顾哨的身子抖了抖,重重对着二爷爷磕了三个响头。
“孙子记住了,以后一定堂堂正正做人,绝不做鸡鸣狗盗之辈。”
“哼,你最好记着你今日说的话!”
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哨,二爷爷真是恨铁不成钢。
因着顾哨的事,顾年回来的喜悦也被冲淡了,顾永平夫妇只敢在自己屋里给儿子开小灶。
晚饭过后,何管家又来到庄子上,将5个孩子接回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