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肌肤,痒痒的将耳垂都染红了,姜婼身子微微绷紧着,她偏过头与男人拉开了这个危险的距离。
随后她回头,接着愣怔住,猝不及防撞上他深邃的差点令她陷进去的幽深眼眸。
他们鼻尖相抵,维持的是适合深吻的姿势,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是那样的暧昧不清,心都跟着烫了起来。
厉沉宴抓着她肩膀的手蓦地收紧,眸底下仿佛涌动着什么情绪将喷薄而出。
姜婼读懂了他眼中的欲念,顿时大脑清醒,直接别开了脸,调整了呼吸与状态,发声打破了这份不该有的暧昧:“我是你放出去的钩子。”
聪明如她。
厉沉宴下意识在心里夸赞一句,把那份不该有的欲念收敛住,神色一如既往的冷静,主动解释道:“我不在国内,司徒潆就会有对你动手的心思,我就能顺理成章的抓住这个机会收拾司徒家。”
他从来没想过要隐瞒姜婼,本该在局势已定的时候告诉她的。
况且以她的聪明,稍稍推测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万一司徒潆不打算动手呢?”
她又问。
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她也不至于很生气,只是心里难免不舒服。
姜婼是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儿,回想了一下事情发展,她才猜测厉沉宴是拿她当诱饵。
厉沉宴直起身,他绕到了她前面,非要逼着她看着自己的脸才肯说话,他捏着她只剩骨感的下颌:“不会,我只会让计划的走向按照我所想的去走。”
他运筹帷幄,再加上有她在,所以他的计划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不许失败对他来说或许过于苛刻,厉沉宴人生从来没有“失败”二字。
“饶是我再谨慎小心,你也还是受伤了,为了把司徒家连根拔起,做戏只能做全套,司徒偕不能出手,否则会露出马脚。”
厉沉宴说着忽然弯下身与女人额头相抵着,轻轻的在她的嘴角啄了一口,带了点宠溺与安抚。
姜婼皱眉,没有计较男人失礼的做法,她歪着头摆脱掉他的魔爪,淡淡道:“司徒偕是你的人?”
“是。”厉沉宴过身面向花田,唇角勾起,嗓音低醇,兴味道:“他亲自找上我合作。”
这句话就别有深意了。
姜婼垂帘沉默半晌,道:“我心里有两个他找你合作的理由。”
随后她听到男人轻“啧”一声,厉沉宴回头深深凝着她,道:“说说看。”
他内心有点期待她的回答。
她思索片刻,悠声道:“第一个,司徒偕找你合作,是因为想坐上司徒家主的位置,第二,他是为了途帘,所以选择和你合作。”
说是两个理由,实则不然。
或许是司徒偕喜欢途帘,而途帘是厉沉宴培养的人,所以他为了她选择做叛徒,找上了厉沉宴合作,他不是主脉的人,不可能坐上司徒家家主的位置,如果他真心喜欢途帘,想要名正言顺娶回去,他必须要成为司徒家家主,那个时候,他想做什么都无人能阻挡。
她想了想,补充了句:“途帘也是你派过去,刻意让她引起司徒偕的注意,从而爱上她,我想司徒偕在司徒家行事低调,应该没什么存在感,你选择他也有你的理由。”
虽是司徒偕主动找到厉沉宴,但这个局她眼前这个男人早就布下的。
早在什么时候呢?
猜不错的话,那就是他变成植物人前的时候了。
所以,司徒家也好,司徒偕也罢,他们身在棋局中,按着厉沉宴安排的路走,也是他势在必得的。
厉沉宴单手抄兜,注视她勾了下眼尾,似笑非笑道:“夫人总是那么聪明,我愈发那么爱不释手了。”
姜婼说的全对,她的聪慧让他惊叹又欢喜,除去事业上关系稍好的朋友,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她一样聊天能如此舒心畅快的人。
姜婼冷冷的哼了声,难得阴阳怪气:“厉总实在好算计,我差点就栽进去了。”
她说这话心里就是还有气在。
厉沉宴没辙,只好放下身段哄道:“往后我不会再拿你的安危开玩笑,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计较了,嗯?”
他深情凝着她,低醇嗓音夹杂着些许被寒风磨砺后的温沉和溺爱,他刻意的温柔虽僵硬,却仍让人忍不住心跳如同小鹿乱撞般。
男人美男计和倒退一步并施,姜婼胸口蓦地一滞,她瞅了眼他,咬牙脱口而出二字:“渣男。”
之后就不愿搭理他了。
厉沉宴:“………”
他不明所以,自己怎么就成渣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