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婼刚走出酒店门口,厉沉宴片刻便追上来拉住她的手,顺势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捆着。
她挣扎了一下,换来的是男人愈来愈大的力道,不由皱眉冷呵:“放开!”
厉沉宴半捆半抱的将她带往车子的方向,低沉沙哑的声线含着淡淡的笑意:“生哪门子的气?得罪你的人不是我吧?”
说罢,他陡然间俯身将怀里的人儿抱起来一同进了车里。
身体倏地失重的感觉让姜婼条件反射的搂住男人的脖子,直到坐在车上,她才立即撒开手,从男人身上挣扎着坐到隔壁位置。
姜婼仍然平静,她坐直身子,面色不改的开口:“段泽唯是你的朋友,怎么和你没关系?”
厉沉宴侧身微眯着眸,视线落在女人精致小巧染上浅浅粉色的耳垂,唇角一翘,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夫人害羞了?”
“什么?”姜婼下意识反问,黑亮的眸毫无波澜,像是不明他在说什么。
男人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耳垂,猝不及防的忽然凑近她的耳畔,清幽的声线又暗又哑:“姜小姐,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还是说,在和我玩欲擒故纵?”
话音一落,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顷刻间渲染整个后座。
姜婼意识到厉沉宴面上的疼爱呵护是假的,此刻才是他的真面目,她被他的温柔所模糊多日的大脑陡然清醒,猛然将他推开,调整了一下略微紊乱的呼吸,她看向他,认真道:“厉先生,不如今天我们把话说清楚吧。”
这样糊里糊涂,纠缠不清的感觉,她觉得不能继续下去了。
厉沉宴眉毛轻扬,收回视线靠坐着,慢悠悠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没说清楚的?”
他似笑非笑的凝着她,像是没把她的话认真对待。
姜婼并不在意他的态度,正色道:“厉先生,你不愿离婚,是想等到合约上三年后的时间自动离吗?”
她后来要求徐雅在合同上加了一条。
如果三年内,厉沉宴醒了后不同意离婚,但她可以有去别的地方生活的权利,三年时间一过,二人的婚姻作废。
况且现在厉家少夫人的身份对她也没太大帮助。
果然提到这个话题,厉沉宴脸色格外难看,漆黑如夜的双眸危险至极的看着她:“你就那么想和我离婚?”
他会生气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姜婼沉吟片刻,而后认真的解释:“离婚是迟早的事,早一点跟晚一点没区别,毕竟我们之间没感情,不是吗?”
“你就这么笃定,三年后我们会离婚?”厉沉宴淡淡的开口:“说不定三年后你喜欢上我了呢?这也不是没可能,所以避免你会后悔,离婚这个话题三年后再提吧。”
姜婼:“……”
她想说不会,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
她迟疑的时间给了厉沉宴乘胜追击的机会:“要是三年后你对我还是没感觉,我便答应你离婚,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要像普通夫妻一样相处,不必受合同上的约束。”
姜婼觉得厉沉宴说的对,却又不对,但说不上哪里是不对的。
她沉默片晌,随后反问:“普通夫妻的相处?比如?”
“同床共枕,亲密接触。”厉沉宴的眼睛漆黑而深邃,深深的与她对视着,像带着蛊惑般开口:“姜小姐,我不想玩成年人的游戏,所以你可以考虑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我也会做一位出色的丈夫,并且认真对待这段婚姻,你迟早都会找伴侣,为什么不和我试试?”
姜婼清冷的眸微微晃了晃,陷入了短暂的犹豫中。
许久之后,她用着好奇的口吻问:“为什么是我?”
“你总是会引起我的兴趣。”厉沉宴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或者,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终于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姜婼做手术的时候,谢思蜀的那句话他越想越不对劲儿。
但他了解谢思蜀的为人,他不想说的事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整个车内的空间格外静谧。
姜婼睫毛垂下,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你会亲口告诉我。”
男人自信的过分,像是有办法让她说出口。
姜婼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对于厉沉宴的提议,她没有拒绝。
她不反感这个男人,撇开感情方面,至少他是维护她的。
她在手术台的时候,也是厉沉宴召集了全世界名医而来。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所作所为曾让她感受过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