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厉家宅子十米左右的位置，付谨言和付音的车被聂嘉木拦截了。
“嘉木，怎么来了都不进来坐坐？”
“不了，厉爷爷，现在厉家和聂家的立场不同，我要是进去了，外界岂不是把我当成没良心的人了？”
姜婼出来的时候，便听见了厉老爷子和聂嘉木交谈的声音。
聂节嘉木的话有意所指，指的就是厉家欠段家的恩情。
厉老爷子脸色瞬间一阵青紫。
段家和厉家之间的事情外头的人都知道，因为厉沉宴的忘恩负义，外头对厉家的指责格外难听。
“聂嘉木，忘恩负义的人有资格去指责别人么？”
姜婼听忍不住冷笑，上前两步打断他们，幽冷的眼眸直直落在聂嘉木身上：“你偏向段泽唯，是因为在国外时他帮过你许多，但你是不是忘了，几年前你喜欢玩弄女人，闹出了人命，是厉沉宴帮忙把事情压了下去，聂家才逃过一劫，所以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义正严词的指责厉沉宴和厉家？”
她手上有一份关于聂嘉木和段泽唯从小到大经历的资料，大大小小的事都有记载。
所以聂嘉木说出这些话，当真是没良心。
聂嘉木闻言，脸色陡然一白。
他当然不会忘记这差点令他身败名裂的事。
可他当时觉得厉沉宴帮他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本事，心里对他又感激又恨。
随着时间流逝，他早就把这份人情忘了，后来厉沉宴变成了植物人，除了难过，他心里还又一丝丝窃喜。
然后他和段泽唯接管了家族生意出国历练，只有过年的时候会探望厉沉宴，感情也越来越淡。
知道他醒了后，他和段泽唯并没太大的惊喜，反而有些压力，但是心里又抱着一丝丝侥幸心理，认为时间过去这么久，厉沉宴的能力早已不足为惧。
“嫂...嫂子，我没有忘记宴哥的恩情，我...只是觉得他对唯哥的惩罚太重了，就不能看在兄弟情分上原谅他一回吗？”
聂嘉木心虚的开口，说完后眼神不敢直视姜婼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相当不要脸。
厉老爷子反应过来后也附和：“是啊，姜婼，现在除了你的话，沉宴谁的都不听，你要为了大局着想，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怒意给厉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爷爷。”姜婼看向老爷子的目光凝结成霜，语气失去了往日的尊重，毫无感情：“我现在叫您一声爷爷是因为你是厉沉宴的爷爷，您为了报答您的恩情，无视二十多条惨死的性命，您还是我刚进厉家门时所认识的那个人吗？”
厉老爷子思考问题的走向改变的未免太生硬，太突然了。
她好奇有谁能在不被查觉的情况下对老爷子进行了催眠，还能躲避厉沉宴的眼线。
“这件事，我不会让步，他也不会。”她慢条斯理的说着，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两辆车，顿了顿，随后轻笑一声：“但是伤及了我的人，我会让后果变得比现在还惨重。”
厉老爷子被她气的脸色涨红，但也没脸说出任何指责的话来。
聂嘉木不经意间和姜婼对视了一眼，那双眸眸子中的寒意跳跃着嗜血的光芒，他心下大惊。
他知道，只有手上沾过人命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看来他这位嫂子，藏的够深的。
十几秒的时间，聂嘉木的思绪百转千回，半晌，他突然乖乖认错：“嫂子，您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我立马放了她们，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弟弟我计较。”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或许姜婼大有来头，他得赶回去把这件事查清楚。
“行。”姜婼看得出他并非真心认错，但只要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她暂且不会计较：“但段家的事，还是没得商量，劝你好自为之。”
说罢，她示意身后的保镖把付谨言和付音带走，然后转身离开。
聂嘉木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不甘，心里还是过于忌惮姜婼的来头，他将视线转向老爷子，目光染上几分冷意：“厉爷爷，宴哥和嫂子不懂事，您可不能不懂事。”
厉老爷子心里确实不好受，听到聂嘉木的话，脸直接就黑了，他抬起拐杖狠狠往他的小腿窝打了一棍子。
猝不及防的，聂嘉木硬生生挨下了一拐杖，吃痛的叫了一声，单膝跪下，冷汗从额头渗出来。
“你外公要是知道你长歪成这样，估计气的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你打一顿，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坏的学尽了，你对得起你逝去的外公吗？”
厉老爷子厉声呵斥完，像是精疲力尽般吐了口气，失望的看着聂嘉木许久，最后拄着拐杖离开。
而聂嘉木因为这句话，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失魂落魄的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