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底想干嘛?”
付音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分毫感情。
她看着他的眼神中失去了昔日的情意。
房则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他且诚恳的说道:“我想和好,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次机会?”付音冷笑一声,抬头看着他,眼眶微红,讽刺开口:“什么机会?被你绿第二次的机会吗?”
“不是!”房则顿时脸白,当即焦急的开口:“我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阿音,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只要你肯给,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哦?”付音眼中带着点笑意,意味深长的问:“什么都愿意吗?”
“对,什么都愿意。”房则神色认真的点头。
“好,只要你让我满意了,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付音面无表情的说道。
随后想到什么,她提醒了句:“房则,如果接下来我让你做的事情,让你觉得你那高傲的自尊心受到屈辱,要么你就受着,要么你就收拾东西离开。”
过了一个小时后,房则终于明白了她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穿着老旧的棉服,换上了水鞋,站在脏烂的田地里仰着头上方的付音。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照亮着他周边的地方。
付音强忍着内心的苦涩,板着脸开口:“天亮前必须把驱虫药喷完,如果没有,那你就离开。”
天寒地冻的,哪有那么多小虫子。
只不过是她想为难房则罢了。
方队侧头看了一眼她。
房则环视一圈着看不到尽头的田地,没有丝毫犹豫的应声:“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在天微微亮的时候,我想吃上你做的紫菜瘦肉云吞。”
付音睫毛轻颤,她没做声,站了好一会便转身回去。
方队朝着房则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转身追上付音:“这么大块地,如果他一整晚不不休息倒是有可能完成任务,但是不可能不休息啊,况且现在天气那么冷,你舍得?”
付音停下脚步,沉默一瞬后才说:“我就是要他知难而退,一直折磨到他自愿离开。”
“那如果他坚持下来了呢,你也不原谅他?”
“方大哥,我和房则之间有一条跨不过去的坎,永远都无法消除。”付音苦笑一声,不知何时眼眶通红,蓄满了泪水,哽咽道:“他出轨的事情,像是一把刀刺在我心头上,让我痛的无法呼吸。”
“你知道吗?在我想跳楼前,我一直在质问自己是不是很差劲,是不是我高攀了他,像他那样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只因当初我的一时贪恋,没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泪水滚落在白色的雪地,付音抚着自己的肚子,神色痛苦又窒息:“可怜的是我的孩子,我没保护好他,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房则,我恨他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恨我自己?”
她在雪中抱着双臂哭泣,看起来脆弱的仿佛一击就碎。
方队下意识抬手想拥抱她,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什么,还是默默放下,平时带着严肃的声音不自觉变得柔和:“哭过之后,以后就不能再哭了,那个孩子不会责怪你的,但他也不愿意看到你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或许他没有离开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这样老掉牙的话虽然不切实际,但付音内心还是得到了治愈,她哭笑出声,侧头看向方队。
....
凌晨两点。
厉家仍旧灯火通明。
主宅不断响起整齐有序的步伐声。
众人纷纷扬着脖子看去。
江拂进入了客厅,走到了闭眼小憩的厉沉宴面前,将手中的东西双手递出:“厉总,这是在三爷书房发现的信封以及毒药。”
厉沉宴缓缓撑起眼皮,目光薄凉的看着江拂手里的东西。
“这不可能!”厉三夫人猛然站起身,态度坚决的反驳道:“三爷平时见到老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怎么可能是他下的毒?”
厉姣姣脸色白如纸,显然是接受不了自己父亲竟然是下毒之人。
徐雅冷笑一声,讽刺道:“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都说平日里最没存在感的人往往是狠毒之人,你们三房不就是这样嘛?什么也别说了,证据确凿,阿宴,赶紧报警吧。”
厉三夫人彻底慌了,连忙道:“沉宴,你三叔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他不可能给老爷子下毒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厉沉宴没有说话,他打开信封,看到上面的字迹,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抬头看了眼徐雅,目光中露出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