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末将……末将……”凌羽已经走到符江身侧,符江颤抖着舌头。半天说不利索一句话。凌羽手中剑一挥,已经将其架到了符江头上。“八年前,巡抚案使大人经过阴山头,被神秘人杀害,其所运送的万两黄金也不翼而飞,是不是你所做?”
“五年前,本王得知小锦姝出事,连夜奔赴大堰朝,此事只有几位亲信知道,你便是其中一个,在我离开之后,打开幕城大门,使得匪寇入城,虏我幕城钱财无数,是否你所授意?”
“三年前,南疆内乱,本王忙于奔波,疏于边疆防范,昆仑关率属与大堰朝,亦是与我南疆接壤之地,本王虽对大堰朝离皇不满,却并未限制两国之间的往来,为何这些年奔赴南疆的不少商队骤然减少?”
“两年前……”“一年前……”“三月前……”凌羽一字一字细数着符江罪过,每说一桩,他握着剑的手就更紧一分。到最后。凌羽手上青筋暴起。他龇目欲裂,双眼之中满是血丝。最后。凌羽深吸一口气。“前日,本王要回城,特意只告诉了你,在我回府当日,你设计拦住了本王回程的脚步,并且在半路之上设下酒宴,借着酒劲,你给我下了毒,是与不是?”
他全反应过来了。符江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抱紧了头。悔不当初。一步踏错步步错。“大王,末将真的不想害您,当初是您一手将末将提拔到这个位置,这些年来,末将无数次的陪着你出生入死,从未有过怨言,可大王,末将也羡慕过那些家缠万贯的员外,也想享受一下做人上人的滋味,末将不想整日只有玄冰盔甲陪着渡过漫漫长夜,大王……”“所以……你就睡了本王的女人?”
符江抬起头。“大王,柔夫人与我皆是可怜之人,你为她赎了身,将其接入府中,却只看她唱曲跳舞,从不碰她,柔夫人与末将,实在是情难自已。”
听闻此话。云锦姝注意到在阴暗处的何凤玲突然抬眸看向凌羽的方向。她的眸中有着惊喜,有着不可置信,还有着释然。“你与万艳柔之事,本王可以不追究,你只需告诉本王你与她两情相悦,本王断然会成全你,可你联合阴山头之匪寇,害死无数商队性命,暗中吃下回扣,又对其家人进行无休止的打击报复,力求斩草除根,符江,本王可从未记得教过你如此歹毒行事,且到最后,你连本王都不放过。”
“大王,下毒之事,属下只是不想让您回到府中,那药效只会让你通体无力,却不会害你性命,末将只是不想让你再有精力追查阴山头之事,是您一直紧追不舍,末将逼不得已出此下策。”
一切……都已真相大白。符江此时俯首。垂头丧气。他知道南疆军纪严明,等待他的,要么是无尽的囚禁,要么就是立马斩首示众。无论是什么。对他而言都是罪有应得。凌羽冷笑一声。放下利剑。“符江啊符江,其实在本王踏入王府之前,从未怀疑过你,也不允许任何人诟病你,若不是方才本王昏迷之时你与万艳柔说漏了嘴,本王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符江猛然抬头。怎么会?“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障眼法罢了,若是本王真的怀疑你,就不会放任你在本王酒水里下毒了,符江,你该明白本王,本王若是信一个人,便会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他,之前本王信你,所以自然不会防你。”
是符江。亲手毁了凌羽对他的信任。符江瘫坐在地。这一刻。他心如死灰。嚎啕大哭。凌羽收好利剑。对着身后道:“将符将军带回地牢,择日将以往所有受害家属请到郓城,让其当面凌迟。”
凌迟之罪……那对于一个武将而言是何等屈辱,也是何等痛苦。一刀一刀在身上划过,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不会立即死去,会在痛苦中挣扎,直到最后一滴精血流尽,方才咽气。“大王……不能……你不能如此对待末将,大王……”恐惧声响起。凌羽充耳不闻。他袖口一摆。符江便被拖了下去。事罢之后。凌羽收起了凌厉神情,转身走向云锦姝,对其弯腰致谢。“多谢前辈先前在本王昏迷之时为本王打开耳识,使得本王不受此贼子迷惑,前辈三番两次救本王于水火之中,当是本王与南疆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