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里,被一刀割喉的守卫躺了一地。
最里间,闭塞的水牢中被铁爪钉在肩胛骨上的血人,垂着头,被锁在水里,动弹不得。
如果不是胸口偶尔的起伏还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林伯伯!快醒醒!”闯进来的男人声音急切的叫着人,手上拿着一串钥匙,正在挨个的尝试着打开牢房大门。
"哐啷"一声,锁被打开。
男人急匆匆往里跑,一把拉掉塞子的绳,水流缓缓下降,他等不及水流干,直接跳到水里,去弄那嵌进骨头里的铁爪。
水牢里的血人被折磨的只剩下一把皮包骨,一碰那铁爪,他就疼的皱眉。
“林伯伯!林伯伯!”男人大声叫道。
水里的那血人没有反应。
他焦急的伸手去摸,可是触手冰冷,根本不像是活着的,他一咬牙,用力拔掉那铁爪。
"噗嗤"一声,血液飞溅而出,染红了男人的手。
"啊!"血人痛呼一声睁开眼睛。
“少弋?”水牢里的血人有些疑惑的喊道。
"林伯伯,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再说,快来不及了,你忍着一点。"闯进来的男人正是那场海战中坠海的向少弋,他说着又开始拔那些锁链。
而这血人则是那命大没死的定安侯,林必成。
定安侯忍着痛,脖颈间青筋暴起。
“噗呲~”一声,另一侧的铁爪带着血肉被拔了下来,血淋淋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林伯伯,你没事吧?"向少弋关切的问道。
"咳咳~"定安侯剧烈的咳嗽两声,勉强笑道:"没事,没事,我们赶紧离开这。"
向少弋把林必成先推上去,然后他再一翻身,爬了上去。
"林伯伯,我背你。"向少弋说着就蹲了下去。
定安侯在这水牢里泡了不知多少天,下半身已经泡的无法行动,满身的皮肤出现脱落的症状。
定安侯根本无法走动。
林必成自然不会拒绝,他趴到了向少弋的背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颈部。
向少弋背起人,脚步加快,一路小跑。
等到出了大将军府,上了马车,向少弋才松了一口气。
定安侯气若游丝的倚靠在马车里,向少弋快速换了一套衣服,戴上斗笠,驾着马车,直奔城外而去。
定安侯的身体实在太虚弱,在马车上颠簸了两刻钟就昏睡过去。
等到了郊外的村庄,向少弋才放慢了速度。
向少弋背着定安侯下车,来到一间墙壁角落画着一个图案的院子,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跑出两个男人,警惕的看着他们。
向少弋对了一个暗号,两人立刻行礼问安。
这都是他爹,安插在槐国的多年细作,防的就是万一的一天。
这也是他收拾爹娘遗物时才得知的。
不然,这些人只会世世代代生活在这个岛上,随时等待着被启用的一天。
哪怕身处敌国,他们的心也不会改变。
"把他抬到床上去。"向少弋说着连忙招呼最近的一个人过来帮忙。
定安侯被抬进屋里,他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看起来十分虚弱。
“这不能久留,公子,我忙上通知南海那边,今夜就送你们坐上渔船离开。”
其中一名汉子说道。
向少弋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就在这边给定安侯治病,只怕用不了三日,就会被抓回去。
越早离开,他们越安全。
他这人偷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唯一成功的一次,居然是偷钥匙。
一想到他躲在暗处,看那急色的将军一路被渡边纯子脱着衣物,他就觉得真是天佑他。
不然想要得手只怕会很难。
……
另一边大将军府中,床榻上的男女
依旧在酣畅交欢。
一番云雨之后,渡边纯子趴在大将军的胸膛上,喘着粗气。
大将军并没有尽兴,他低着头,目光灼热的看着她。
腥臭的嘴巴不停的亲吻着纯子,纯子一只手环上他的脖颈,把他的头抱在怀中,另一手摸向自己凌乱的发髻中。
金灿灿的金簪头一扭,一柄锋利的小刀就被拔了出来。
渡边纯子握着小刀,直奔大将军的脖子而去。
察觉到危险,大将军眼神一凛,立刻从情欲中脱离出来,一把捏住纯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颈,迫使她的小刀脱离她的手掌心,跌落到床下。
"纯子,你不乖了。”大将军眯着眼睛盯着纯子。
纯子被他制住,挣扎不得,心中怒火中烧,也不再掩饰,恶狠狠的吼道:"你这个禽兽,我恨你!"说罢,她就张嘴咬住大将军的手臂。
她用的力气极大,鲜血顺着她的牙齿滴落到床单上,一瞬间就浸湿了被褥。
她的嘴里,满满的都是血腥味。
大将军吃痛,却也没有松开钳制她的手,只是手上微微用力,纯子就闷哼一声松开嘴。
大将军见她松开嘴,便抽回手,冷着脸问:"你发什么疯?"
"是,我疯了,都是你害的!"纯子嘶哑着嗓子吼道。
大将军一顿,眯着眼睛看着纯子:“你知道了?”
"呵呵,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纯子冷笑着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将军皱眉问道。
"字面意思,我该叫你将军?"纯子嘲讽的说道,"或者,是父亲?"
大将军勃然大怒,"谁告诉你的?"
纯子冷笑着,眼眸里满含恨意,"现在还演,有意思吗?不正是你引导我发现的?”
这么多年,她混迹在男人堆里,没人知道,这些男人都是曾经那些参与她娘事情的兵。
她经常会在他们醉醺醺的时候探听不少曾经的事。
也从他们中知道,她娘最早是被大将军抢来的,直到大将军玩腻了,才把人丢给手下的兵们享用。
而根据怀孕时间推算,她正是她娘在将军府中时怀上的。
大将军从她出生就知道她的存在,那自梳婆婆,就是被他安排在她身边的。
而优子同样也是他派来监视她一举一动的。
所以从她接待第一个男人开始,他就都知道。
这些年,他在暗中看着她用身体换取关于她娘的信息,在背后推波助澜。
想到这,纯子就觉得一阵寒意涌上脊梁骨,脊背一片冰凉。
"是我,又怎样?我的女儿,你真的好聪明。"大将军挑眉,轻轻摩擦着她娇嫩的皮肤说道。
“好了,新的游戏要开始了,准备好了吗?宝贝…女儿。”
大将军俯身在她耳边呢喃着,手指划过她的脖颈和锁骨,最终停在她胸前。
纯子浑身一震,只恨刚刚没有一刀捅死他。
"求求你,放过我吧。"纯子颤抖着说道。
"晚了!"大将军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再次压在纯子身上。
下一秒,门外响起侍卫焦急的喊声:"将军,将军,水牢被人闯入,有犯人被劫走了。"
"犯人被劫?"大将军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
"是的,是最里间那个人。"侍卫回答道。
不应该,钥匙只有他有的,钥匙呢?
他明明记得,钥匙在他身上的。
大将军这时才想起,刚刚一路,纯子非常热情主动的帮他脱衣服。
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眼睛死死盯着纯子。
“是你?”他阴森森的吐出两个字。
纯子直视着他的眼眸,眼中尽是挑衅,毫不退让。
大将军脸色铁青,伸手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拉下床,扔到地上。
纯子摔倒在地,一阵眩晕袭来,她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
大量的血液从她的身下蔓延开。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流淌下来。
她紧紧的揪着肚子上的衣襟,痛的快要窒息了,却仍然强撑着没有喊出来。
大将军见状,立刻蹲在她面前,死死捏住她的脸,脸上阴森森的:“你怀孕了?孩子是谁的?”
他明明安排优子,让她盯着纯子的,每次恩爱后必须喝下避子汤,她怎么敢怀野男人的孩子?
"你管得着吗?"纯子倔强的看着他。
"啪!"
大将军扬手打了她一个耳光,气愤至极,这女人竟然敢跟他顶嘴。
紧接着,一脚踹在纯子的腹部,将她踢翻在地,"不许怀,不许!"
"啊!"纯子痛的大声尖叫。
等大将军看她血流的更多后,才平息下来:“把人带下去,好好休养,给我把人看住了。至于劫狱的,立刻派人封城,挨家挨户的给我搜人,再派一队人,去城外搜索。”
"是,将军。"侍卫立刻领命,转身出去。
纯子趁他不注意,再次握住那柄小刀,既然杀不了他,给娘亲报仇,那么她活着便没有意义。
娘亲,女儿来找你了。
对不起,最终也没能给你报仇雪恨。
你别嫌弃女儿脏。
纯子闭上眼睛,快速的把匕首划破她的喉咙,用尽全身力气割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
大将军听到声音,猛的扭头看去,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