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敢不接我电话的人。”
“你也没有打给我而是打给了兰兰，怎么能怪我。”
牧羽毫不在意电话中施月那威胁的态度，要说几个月前自己也算是对这个施月小心翼翼，现在也算是了解了她的性格，不是她太苛刻只是她对任何人都太严格罢了。
“她没在你身边？给她打电话和给你打有区别？”
“只是刚才不在而已。”
牧羽现在依旧是站在天台，吹着有些让人胸闷的热风，叶雪已经回教室去了，而一直在楼道里的施兰兰也是装作刚刚才来的样子，对叶雪又是好一通调戏，牧羽也是掏出了手机恰好接到了施月不情不愿直接打开的电话。
“闲话少说吧，还钱。”
“啥？”
“还钱，把我看在施雪面子上借你的六十亿还我。”
本来还带着淡淡微笑的牧羽顿时感觉后脊背一阵发凉，一股寒意不受控制的涌上脑髓：“……买商业区的那60e？”
“对，我现在急需用钱，速度还我。”
这还是牧羽第一次听到施月说这么直接了当的话，而且还是催债的。
不光是他，就连一旁本来只是看热闹的施兰兰都是一脸的茫然，牧羽赶紧摇了摇头，刚刚的轻松心情顿时一扫而光：“喂，施董，你不是在开玩笑对吧。”
“不是。”
“你也不会暂时缺这60e吧，你就当是你投资我的钱不行吗。”
“不行，我现在已经是最晚时候了，再晚一些10e美金这么大的金额，想转到我的a国账户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a国？
牧羽的眉头狠狠的皱紧，随后又猛地睁大了眼睛，结果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你，要干嘛？”
“你管我要干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施月对牧羽既没有当初的针锋相对，也没有相敬如宾，反而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掐架但是怎么掐又都不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施兰兰也是不时感到奇怪。
不过牧羽也早就习惯了她这嘴上功夫，直接是一语中的：“a国的市场，是不是开始要出事了。”
“……没错，整个a国现在的市场信心低到了一定地步，恐怕不出一个月时间，整个a国的市场就会崩盘，甚至，化为一场整个a国的危机。”
电话那头的施月已经收起了那股不善的脸色，取而代之的是谨小慎微的严肃：“这三个月，我把所有永新所属的国外企业全部都进行了收缩防御，尽可能的减少资金的流动，至少三四个月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施董，你可真是过份啊，这么有趣的事，居然不带我玩。”
牧羽的嘴角翘起了一丝淡淡的诡笑，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寒芒，自己留在a国的20e美金，现在还在洛扑基金旗下掌控着，而且现在舅姥爷沐卓仁也和自己讨论过，最近国外市场的低迷，应该也已经有所准备了。
施月已经提前出国准备应对这场危机而牧羽却还在悠哉悠哉的上课准备高考，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高考固然重要的很，但是a国的金融危机乃至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一辈子能赶上一次就不错了。
“谁不带你，我当初就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国，结果你非要回去上课，现在怪我不带你玩，你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别别别，开个玩笑。”
电话里施月的声音虽然没什么变化，但是牧羽依旧听得出那丝冷漠和不耐烦的意思，赶紧好言相劝：“再过半个月就要高考了，等我考完就去a国找你玩，怎么样？”
“……”
“施董？”
“……”
“施月小姐？”
“去死吧你。”
牧羽目瞪口呆的看着挂断的电话，卧槽两个字已经到嘴边了，而施兰兰也是皱着眉头笑了笑，笑容更像是憋笑憋不住的样子。
“你妹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十八岁的更年期？你这话要是让她听到，绝对要好好教训你一下。”
牧羽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什么，施兰兰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他：“我还从没见过小月会对一个男生这种态度，我也了解过她高中初中，别说和哪个男生打情骂俏，就连班长和她聊公事都超不过三句。”
“就因为这样，她没有和同龄的男生有过交流的经验和感觉，才会对我想怎么说怎么说，你家以后啊，好好管教一下她吧。”
“你也是够贫嘴的了，还不说说正事。”
牧羽一直也在随着施兰兰说着施月的事，被她这么一提正事，也是立刻拉下了脸色。
“……我不觉得，小月是真的和你要账那60e的，她可能只是有些烦躁，单纯的想找人发泄一下。”
“但是，她现在在烦躁的事情，也绝对都在她刚刚说的话里。”
对施月的了解，牧羽远不如施兰兰，但是对施月说话的方式，牧羽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市场信心和期望的下跌，带来的是信任危机，信任的危机可不是闹着玩的，控制不好可是会把一切全部摧毁的。
人们不相信银行，把钱全部花光，不相信老板，辞职罢工找事，不相信未来，那就是一切的噩梦，可以说世间的一切都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如果连施月都开始急着去考虑资金的问题，证明至少目前也有大危机在威胁着她……”
牧羽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过一旁的饮料，仔细的思考着对策，现在让自己直接去a国是不可能的了，陪在叶雪身边是最重要的事，如果让牧羽在钱和叶雪之间选择，牧羽不会有丝毫犹豫。
但是高考还有整整十五天半个月，半个月后万一出点什么事呢？又或者像次贷危机那时候资金只许流入不许流出，甚至干脆冻结所有外来账户呢？
“……前途多舛啊。”
“嗯嗯嗯。”
牧羽紧皱着眉头看在护栏上，而施兰兰也是连连应声，缓缓的吸着吸管。
……
“你偷喝我的饮料诶。”
“诶～我还以为你是给叶雪和我一起买的呢，原来不是，啊，我好难过～好悲伤～”
“不要做那么浮夸的表情，太扯淡了。”
牧羽无语的白了施兰兰一眼，施兰兰也是收起了那肥皂剧一样的演技，收回了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恢复了正常，不过依旧是自然而然的咬着牧羽饮料的吸管，牧羽没有管她，而是问到了一个很久都没有提起的名号。
“……兰兰，‘乌鸦’小组今晚有线上信息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