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羽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于飞燕也是权衡利弊，要不要继续去勾引牧羽的兴趣。
要不是真的不感兴趣，要不就是装作不感兴趣，无论是那种，自己再继续去尝试勾起牧羽的兴趣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轻叹一声，于飞燕有些无聊的看了一眼手机：“……孙亚兰正在收缩市场，股价回升，据说已经找到了大股东支持公司，通过提升公司实力来对抗，另一边孙涵是在尝试和永新建材接触，据说已经找到了内部的不和因素。”
“这都是些我知道的消息，谈不上证据。”
于飞燕微微的点了点头，牧羽果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不过这些也算不上是证据，这确实是。
本来于飞燕还在考虑要不要把有关的证据告诉牧羽，但是她还在纠结犹豫时，牧羽已经看到了她的表情，先一步开口：“你没有被孙亚兰收买？”
话题直接了当的把气氛搞到了紧张的顶点，安静的于飞燕和怀疑的牧羽，整个车内弥漫着一股焦躁不安的紧张感。
最为警惕的，无疑就是牧羽。
在牧羽的印象中，于飞燕做事只有对错，而没有任何偏袒之分，哪边给她的利益更高，她就会偏向哪边，这也是为什么她肯帮自己在永恒集团内部获得一些信息的原因。
但是同样，牧羽也要承担她随时都可能替孙亚兰给自己假情报的风险，就像自己和施月叶雪联手给孙亚兰演戏一样。
于飞燕也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观察着牧羽的表情，而牧羽也是反过来观察着于飞燕，不过由于在开车，牧羽也不敢太分神，一时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她捏了捏鼻梁，有些冷漠的撇了撇嘴：“至少请你不要怀疑我的忠诚，我对工作一直很尽职尽责，想想你许给我的高报酬，没有人和钱过不去。”
“但是九月份的一万五千工资我还没有给你，现在已经十月中旬，你可能会因为我没有付给你工资而反过来和孙亚兰合作，更何况你刚才那副迟疑的样子，才是让我起疑心的根本。”
“我现在没有足够的信息，我也不会去和你索取那高额的工资，因为我什么都没做，无功不受禄，就算我家境落魄也不会那么急缺用钱，我迟疑是担心，你会出尔反尔。”
各执己见争执不下，与于飞燕的担忧不同，牧羽的在意点反而是她最后那个“出尔反尔”。
她是担心什么自己会出尔反尔，指的是什么？
于飞燕的精明谨慎牧羽在上一辈子里已经感受的淋漓尽致，而牧羽的警惕严苛在这一辈子里也让于飞燕无法置之不理。
两个聪明人互相尬住，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你真的能供闫乐乐上学直到大学之前的所有开销吗？”
“这个问题和我们之间的问题有关联吗。”
于飞燕神情严肃的看着后视镜，率先打破了沉默，牧羽则是稍微有些不耐：“这种时候转移话题除了让我们更……”
“我没有转移话题，这就是我担心你出尔反尔的地方。”
车已经快开到江边了，牧羽也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无论发生什么，那个孩子我都很喜欢，如果你怀疑的话，我可以现在先把这部分钱拿出来存到一个账户里，你我二人分设密码。”
眼看牧羽似乎真的毫不动摇，于飞燕才皱起眉头，压低了几分声音：“阎阳。”
很耳熟的名字，自己可能刚刚才见过。
猛地皱起眉头，牧羽飞快的在脑海中过滤着各种人名，但是阎阳这个名字，牧羽实在是很不熟。
看到牧羽这副有些迷茫的样子，于飞燕突然微微一笑，但是有种似笑非笑的感觉，更想一种出乎意料的嘲笑：“你……你不知道这个名字？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突然被说了这么一句，牧羽也是顿了顿，立刻继续思考这个名字，从他的表情上看，牧羽确实知道这个名字，但是暂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既然把这个名字都说出来了，于飞燕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阎阳，是我姑父的名字，也是闫乐乐的父亲，现在正因为车祸住院调查中。”
“……调查中？”
不应该是治疗中吗？
眼睛一亮，牧羽的双手突然微微抬起，又轻轻拍在了方向盘上，表情瞬间释然，而于飞燕也是苦涩的摇了摇头：“这就是我为什么怕你出尔反尔的原因，能有一个好心人愿意供乐乐上学我很高兴，但是……”
“但是因为她的父亲就是那个偷了我的车撞了我的朋友的犯罪嫌疑人，所以你担心我会因此不去管闫乐乐。”
阎阳，牧羽前一段时间在公安局的案件相关记载上，看到了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是和孙涵连在一起的。
之所以第一时间牧羽想不起来这个名字，因为牧羽是在想这个名字是谁，他是做什么的长什么样，但是自己根本就没见过他，只见过这个人名，当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辆接一辆的车从旁边经过，牧羽直接是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把车熄了火，于飞燕打量了一下车外的位置，突然露出了一丝怪笑。
“你，想干嘛？”
“什么想干嘛，停下车，好好谈谈。”
“不是进这里谈吧，虽然以你的身份来说，这对我来说很赚？”
牧羽瞄了一眼窗外，忍不住白了一眼后视镜：“想多了你，就算你不相信我的爱心，至少请你相信我的人品。”
大学周围往往什么店铺都有，牧羽的停车位也是刚好边上就是一家大酒店，明显于飞燕把牧羽想成了一个要潜规则自己的色狼。
停下了车，牧羽把车窗全部关闭，车窗内更是出现了一层黑色的幕，旁边的档位突然收缩进去，而他所坐着的位置直接是就那么旋转了一圈，直接是转过来面对面的看着愕然的于飞燕：“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她也是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明显是特制的豪华轿车，忍不住惊叹一声：“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你这真的只是一辆车吗？”
“……”
“好了，想聊正事对吧，我知道，在那之前，你需要先明确一件事。”
牧羽没有接话，只是严肃的看着自己，于飞燕也知道没必要在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