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疼痛加上灵魂的撕扯,玄武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女娲自然知道该如何做,那就是加快他意识消散的进度。
只见她身上猛的红光大盛,无数的灵魂触角朝着玄武的灵魂啃噬下去。
一声声悲鸣的余波,震荡着整个死当区。这样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的悲伤,那是来自灵魂的痛楚,也在诉说着,即将有一位神祇消逝…
他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将剩余的灵魂打散,稀薄的灵魂努力的包裹着女娲的全身。
女娲一见脸色瞬间变了,她知道玄武这是要自爆,而且真的要拉她一起。可她怎么会束手就擒!
只见女娲一次又一次的打破玄武的束缚,只要他的灵魂包裹不住自己,自己就有一线生机!
如此反复,玄武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可他的灵魂被打散了太多次,怕是包裹不住了,那就只能…
瞬间玄武身上金光大盛,女娲瞬间愣住,这是功德之光!
"你,你居然用功德!"
功德,是每位成神者的必备品,若无功德,在仙界是没法立足的。
玄武掌管四季中的冬季,四方中的北方,又掌管四海,蛇虫,还负责冥界的卜兆,灵魂接引。他身上的功德远远超过这位造人的女娲。
女娲除了她一开始造人这件事,哦~还有补天…呵!大概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了。再说补天之事,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最惨的还是玄武,真的是被利用个彻底。
女娲气急败坏,再一次想要打破束缚,结果这次却没能如愿。
"玄武!!"
玄武没有说话,他觉得跟这个疯子,已经无话可说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她离开,还世间一片清净。
"破!"
随着玄武的一声令下,原本包裹在女娲身上的光芒瞬间凝实,随后猛的一缩,瞬间大盛。
吼——
平地一阵惊风起,原本冰冷的空间瞬间热的人要化了。
原本要自爆的玄武,身上的光瞬间被强行定格。
只见一只通体漆黑,踏着火焰的麒麟兽直接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吴邪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他喵的是神话故事吧!
麒麟一个闪身直接出现在玄武的身边,那怜惜的眼神,充满了痛色,抬起爪子,直接破开龟甲,一把将他拎了出来,徒手将被女娲占据的半边干脆利落的撕开,一瞬间鲜血淋漓,那血腥的画面,让人不寒而栗。
可这些在麒麟眼中都不算什么,为了玄武,再血腥再暴力的事情,他都做过。有段时间,他听信了西王母的话,屠人,屠城,做着各种实验,身上的血腥味经久不散,这些都是家常便饭。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执念,他不应该放纵下去,可是他忍不住,他只是想留下一个人,为什么总是留不住。
哪怕舍弃了自己的所有,为什么就换不来见他一面?
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为什么还有人要破坏!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此刻的玄武如同破旧的破布娃娃,身体七零八碎,就连灵魂也被女娲吞噬了大半,刚刚又为了自爆,故意将灵魂打散,现在更是碎成了渣渣…
"你怎么总是对自己这么狠,你为什么不想想我。"
这是麒麟对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调侃,所有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三个字。
"对…不起。"
麒麟用自己的灵魂小心的将他送进了自己的识海,转头看向女娲,徒手拎起。
"阿麒,是我啊!你不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我,我只是想你了,想看看你的!"
麒麟淡淡的开口
"吐出来。"
"啊?什么?"
"阿玄的灵魂,你刚吃下去,并不能融合,吐出来。"
麒麟说的平静,但越是平静不起一点波澜的话,越是让人心寒。
"呵…哈哈哈…你在乎的…始终是他…"
女娲拖着半边的身体,抬起头看着麒麟,眼中的怨毒之色尽显。
"我不服!我不甘心!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为什么你能这么狠心的将我从头到尾的忽视!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你,不是他。"
女娲瞳孔一缩,是啊!不管她怎么变,也不可能变成玄武,就算她剥夺了玄武的一切,她仍然不是他。
"我…不明白…你说过…他,只是你的学生…"
麒麟眼神迷茫,似乎在回想着以前,那时…他确实还只是他的学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来着…
啊!是那次,他为了淬炼自己体内的麒麟火,去冥界取幽冥之火。
可冥界需要度过黄泉和冥河,黄泉乃是死人进入地府的一条河,而冥河与之恰恰相反,是一条出口,也是凡人投生转世所经历的一条河。
而幽冥之火,恰恰就在这两条河水相交的中心处。
且不说黄河之下的冤魂厉鬼有多少,就说冥河吧!光是里面的痴魂便是数不胜数。
所谓痴魂,就是心有不甘,执念很深,不肯投生,化成了痴儿,有些变成了曼陀罗,有些变不成的,就只能投身至冥河之中,让河水吞噬殆尽,得以减少戾气。
若是有神仙想要横渡两条河,不死也得扒层皮,有人就会说了,不就是两条河吗?呵!世间所知道的黄泉与冥河并非是全貌,地府在这里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很简单,这里对于凡人来说只是稍微难受,但对于神仙就完全相反了,这也是变相的保护凡人的一种手段罢了。
其次就是地府在这里的作用,就是震慑和警惕,这两条河里的东西诡异莫测,万一出来个什么东西,也能第一时间解决掉。
当时他正为此事感到遗憾,其实他不一定非要幽冥之火的,他已经将地府的红莲业火炼化,用不用幽冥之火都是一样的,当然聊胜于无。
可此事不知怎么回事,就传到了玄武的耳朵里,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