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拼命的呼吸着,还想要和这个傻徒弟唠叨两句,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鬼娃…以后…就叫月半吧…月半就当是师父,还陪在你身边吧…"
我忽然想起来,师父叫王晓月…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印象深刻的记住一个人的名字。
我是被陈皮他们带出来的…走的时候,央求了他们把师父火化了,如今我抱着一个陶罐,一路上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与他们分别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回到了我和师父的家,一回去,我就将师父恭恭敬敬的供奉了起来,师父应该很高兴,他居然和祖师爷有一样的待遇吧…
师父留下的东西不多,但他让我学习的几本书,我没有放弃过,也有人试图拐卖我来着,可一看我缺了右手,便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我又恢复了吃百家饭的状态,这一点我倒是没感觉自己很可怜,相比起以前,我反而好了很多,因为如今至少有人愿意请我帮忙了。
毕竟我是和陈皮他们一起,且又是出来的人之一,可想而知命还是很大的。
于是我变成了道上有名的人饵,王月半。
哪里有危险,我就往哪里去。
但出来的陈皮就没那么舒服了,听说他屠村的事情,让一个兄弟喝酒后给捅出去了,被上面人的调查,成了通缉犯,如今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角色。
但是我没有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他。
我见到陈皮的时候,他是孤身一人,因为被人人喊打,身无分文,又正好发现了附近有古墓,想去赚一票,便谎称自己是一名历史老师,因为想要考察附近的古塔才来到了这里,因为古塔出现了怪事,他的学生都坠崖失踪了,所以前来求助。
此时的我是跟着另一伙人来的,我今天是来踩盘子的,没想到正好遇到了他。
他被当地的人给救了,可我能够看出来,陈皮眼中的阴狠,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回去就将事情告诉了跟我一起来的那些人,那些人是乌合之众,一听说陈皮来了,就知道他们这次走空门了,于是就直接就地解散了。
但我并没有离开,我知道陈皮这个人有多么心狠手辣,我并不想看他再一次屠村,所以选择了留下来,当地人见我是个小孩子,又没了右手,很可怜,便收留了我。
就在这几天中,陈皮表面上关心他的学生,实际上是在从侧面了解更多的关于这座古塔的秘密。
而我也听到了不少,这座古塔实际上也算是古墓的一种形式,南方管这叫镜儿宫,北方叫做阴阳梭。
其实意思都是一样的,就是说这座塔地面上什么样,地下就是什么样,完全就是对称图形。
只是守护这里的人都说…这里镇压着一个妖怪,有没有妖怪我不知道,但我却莫名的很喜欢这里,总有一种亲切感。
没过三天,陈皮终于忍不住出手。他提出想要去崖底寻找自己的学生,一开始,这里的人并不同意,可是看到他情真意切的样子,最终还是同意了。
当地的居民是一支很特殊的民族,他们有自己的服饰,有自己的语言与习俗,他们好像世代守护着这座古塔,但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本地首领长得很年轻,身上有着一股淡漠出尘的感觉,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内心很是柔软,问我怎么知道了?自然是试探出来的。
我没有饭吃,就跑去他那里蹭饭,顺便还霸占着他的床。
可他只是看了看我,却从来没有赶我离开。
族长答应了陈皮带他去崖底找人,自然不会食言,只不过当天的队伍里,却突然出现了王月半。
王月半趁着他们去找人,自己偷偷溜过去盯着陈皮,只见他直奔古塔而去,我不由的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他这人肯定不死者。
可我一个孩子,打是打不过了,而且我还不能跟他正面钢,毕竟大家都是道上混的,我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不是。
所以我只能选择迂回的方法,拖延时间,我说的拖延不是说完陈皮,而是拖延当地的居民,因为他们就算是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还不如让陈皮出去呢!
想到这里,我就在路上设计了几个小机关,让他们一时脱不开身,本来想转头去寻找他们的族长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地下整个颤抖了一下,伴随着一声吼叫,陈皮直接吓愣了,拿着东西就跑。
而我也愣住了,不是吓的,因为这声吼叫,让我无缘无故的哭了,泪流不止,心里很难过…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心里难过的要死,却找不出原因,自己围着古塔急得团团转,却还是不得其法。
他们族长回来的时候,正好堵住了陈皮,发现陈皮说谎,直接一刀下去,陈皮的一双眼睛算是废了。
等族长一进古塔内时,发现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王月半,一时间也不知所措了起来,直接抱着王月半离开了古塔。
随着离开,王月半也恢复了平静,不在抽泣,可能…这里跟我犯冲吧!这是我唯一得出来的结论…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只不过突然有一天,他们那里的族长给我寄的一份东西,当时我还很好奇,这人怎么会有我的地址的?
结果包裹晃了晃,又掂了掂,感觉还挺沉,直接划开外包装,里面包裹了好几层的袋子,拆到最后一层时,一股血腥气直冲鼻腔,外面包装的不再是袋子,而是当地的一种绣了花纹的锦布。
我大着胆子,缓缓的揭开,一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一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手,乌漆嘛黑的还有鳞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觉得丑,反而感觉那鳞片的光华让我忍不住触摸。
想到这里,我也就做了,手刚一碰上去,一道流光直冲面门,我当场就晕过去了…
等我再次醒来,我呆愣的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手,仿佛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