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唤吾名。”
“楚、楚...清辞。”
......
破碎的/gasp传开,充斥在寒池这处洞穴中。
不知是桃花映染了池水,还是春意扬起了波澜。
系统000:【恭喜宿主,阴郁值已满!好感值已满!】
【正在为您清楚阴郁值,请宿主完成本位面最后一个剧情‘结为道侣’】
楚衍不知被囚禁在寒池几日了,师尊日日都在这里陪着他,只是愈发沉默寡言。
师尊常常会坐在岸边抚琴,常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擦着手中的断剑。
那柄剑,楚衍自然是熟悉的。
是寒月剑。
它早已不再是原先寒光泠泠的上古灵剑,失了剑灵断了剑。
如今只是废铜烂铁。
他知道,寒月的死成了师尊的心结。
何以不是他的心结呢。
寒月神识重塑后,不过是个孤寂的少年。
寒月的念想是师尊,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师尊。
想起那个傲娇的与他相貌并无二般的少年,楚衍不禁叹了口气。
这份恩情,我谨记在心。
寒月,谢谢你。
又过了几日。
楚衍见到楚清辞从洞口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红衣。
他曾问过师尊,为何弃了白衣改换红衣?
师尊的视线稍顿,是这般回答他的:白衣如雪,怎能染血。不如一袭红衣,不见血。
楚衍的心头震颤,他不曾见过师尊白如霜雪的衣袍浑身染血,他每每想到这,心里便像是被一只手捏得紧紧的,让他透不过气。
一袭白衣染血归,不如红衣踏血来。
楚清辞走近了,看向寒池中的楚衍,那双淡漠的瞳眸才会燃起俗世的星火。
“小衍,为师带你回去。”
说罢,楚清辞抬手挥了挥袖,一道淡紫色的灵力挥去,楚衍身上的锁链都被撤去。
那皙白的皮肤上,极为明显的落下了锁链负重的红痕。
楚衍揉了揉发酸的腕骨,见到眼前伸过了一只修长如葱白的手,轻轻带过他的手腕,小心的按揉。
楚衍喉咙发涩:“师尊,我不疼的...”
楚清辞另一只手抚向楚衍的清瘦的面庞:“为师将你囚于此,你可曾恨为师?”
身上的气质还是那般妖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
楚衍摇了摇头:“不曾。”
“小衍知晓师尊心头郁结,若小衍陪伴于侧会让师尊开心些,小衍甘之如饴。”
楚清辞轻笑了起来,捏了捏他的脸颊:“小衍的嘴皮子还是这般利落会说。”
楚衍弯了弯唇角,腰身便多了一个臂弯,将他打横抱起。
身体悬空,他下意识的搂着师尊的脖子。
身姿娇软,缩在楚清辞的怀中,一红一白分明,强烈的视觉冲击感,让人不忍打破这般绝美的画面。
楚清辞将他带回阁殿的床榻,轻轻将他放置在榻上。
“别动。”楚清辞轻勾唇:“为师去取几样东西。”
楚衍乖巧点头,见着楚清辞的背影走去外室,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往外瞧着。
不一会儿,师尊的身影便闯入了眼瞳中,显目的红色,美极的白发。
他见师尊的手上端着一个木托盘,上头瓶瓶罐罐的放着不少东西,还有几支细狼毫毛笔和一方砚台。
楚衍扬了扬眉,师尊拿这些是要....
楚衍的视线移向楚清辞的脸,问:“师尊这是...练字?还是作画?”
楚清辞将木托盘放在一旁的小桌案上,精致如美瓷的脸上沉沦着浅淡的笑意:“自然是作画。”
作画?
楚衍稍蹙起眉:“这里如何作画?连案台都没有,更别说这个了,这小小的桌案都放不下一张纸。”
楚清辞的视线有些撩火,带着磁性沉沉的语气道:“不用案台。”
在楚衍凝起的疑惑眼神中,楚清辞又缓缓说:“有小衍在便够了。”
啊?
楚衍不解。
楚清辞也没再继续为他解释,只是略微俯身,伸手打开了木托上摆放着的几个瓶罐。
几个瓶罐中装的都是各色的颜料。
楚清辞的动作极为赏心悦目,楚衍歪着头紧紧盯着,一眼不离。
只见楚清辞动作轻缓的提了提衣袖,一手拿起狼毫毛笔微微沾了沾水,又伸入其中一个罐子中,沾取了颜料,在砚台中勾了几笔。
楚衍见楚清辞朝他走来,走近他的身前,抬手撩开了他的衣袍。
本就松垮的衣袍被他一撩,露出了锁骨分明的肩头。
楚衍诧异,侧过头低眉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又抬头看向了楚清辞。
——‘不用案台,有小衍在便够了’
他好似明白师尊这句话的含义了。
楚衍的脸颊两侧飞过红霞:“师尊是...要在我身上作画?”
他听到楚清辞低吟的从喉间溢出了一个‘嗯’的音节,随后便见到他弯下了腰,三千白发落入他的余光。
白色的发丝轻轻地擦过他的肩。
楚清辞偏冷的唇印在他的肩胛骨。
轻触辄止。
楚清辞起身,一手扶住楚衍的胳膊,一手提起笔落在他的锁骨之下。
他转换了几个颜色,用了不到一刻钟便将楚衍身上的画作完。
楚衍低头看去,师尊在他的锁骨之下画了一支桃花。
温柔的粉色与艳丽的红色交织,画的栩栩如生。
楚清辞见状,开口问:“小衍可喜?”
楚衍耳尖透红:“嗯...”
他听到楚清辞说:“这颜石粉是最难得的,可千年不褪色。”
楚清辞的指腹抚过那支桃花,冰凉凉的触觉让楚衍不禁吞咽了一下。
师尊那双浅褐色的眼瞳愈发深邃,隐隐还流动着暗红色的光泽,又满含柔情:“为师在小衍身上留下了印记,是独属于为师的。”
楚清辞说罢,一手抚过楚衍的后脑勺,淡淡的一吻落在他的额头。
“卿为挚爱,无可替代。”
——
晚膳时,楚清辞牵过楚衍的手出了月华阁。
楚衍问:“师尊,我们是去何处?”
楚清辞笑着说:“出宗去。”
“嗯?”
楚清辞抿唇:“到了便知。”
随后,楚清辞带着楚衍来到了一扇棕木门的外。
楚衍左右瞧了瞧,这布局有点熟悉啊,是....是悠然居。
今日是什么个日子,师尊怎么带他来悠然居了?
正想着呢,楚清辞便推开了门。
推门进去,里头的桌子旁坐着两个男子,青衣和黑衣。
进去时,青衣男子正伸着手指玩着黑衣男子脸侧落下的发丝。
一见楚衍他们进来,青衣男子连忙咳嗽了几声才收回了手。
元栩抵着唇,看了眼赫连又扫向楚清辞和楚衍:“咳,师兄,阿衍,你们来了,快进来坐吧。”
元栩见楚衍的气色好了不少,调侃道:“如今瞧着你的气色愈发好了,想来这几日过得滋润呐。”
楚衍的脸微热,刚要作揖时便被元栩抬手制止,“别,你可别对我这般,我受不起。”
“啊?”楚衍拧眉:“您是我师叔,如何会受不起?”
元栩努了努嘴,折扇挥开看了楚清辞一眼,又落在楚衍的身上:“嗯?师兄没告诉你么?”
楚衍不知元栩的意思,微思忖一番,元栩便插嘴说:“师兄您也是的,这般大事您都未曾先知会阿衍一声。”
楚清辞淡淡说:“迟早会知晓的,不急一时。”
楚衍好奇地看向他们俩,这..打什么哑谜呢?
元栩笑了笑:“罢了,我便告诉你吧,你家师尊啊,要当宗主了。”
“宗主?”楚衍抬眼看向楚清辞。
他又听到元栩说:“以往这位置便是要传与师兄的,师兄他是懒得做这个宗主才一直称病在身,如今不知是为何,师兄突然又想当了。”
“阿衍,你说师兄他当了宗主,你不就是名义上的宗主夫人了么?我哪敢受你的礼啊。”
楚衍听元栩这番话,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咳了一声。
不过他还是听到了重要的信息,以前那柔弱的师尊竟然是装病!
这也装的太像了。
“师弟,莫要调侃小衍了。”
楚清辞打断元栩,看向楚衍说:“宗主接任大典时,清辞便会将你介绍给诸位。”
“师尊,梵仙宗还有何人不识我呀?”
“自然不是徒儿的身份。”
楚清辞轻笑:“是清辞的道侣,更是清辞的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