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阡的指尖移下至腰窝。
他的手落在双腕之上。
那上头还有衣裳拦住了他的去路。
慕子阡的手抚在衣料上,见那不听话的手并不安分。
手腕轻转,细微的声响却在安静的氛围下放大了不少。
慕子阡闻声,握住了他的胳膊,往后拽动。
他的动作将楚衍的上半身也不禁带得向后仰,抬起了脑袋。
见状,慕子阡的右臂抬起,绕到楚衍的身前,掐住了他皙白柔软的脖颈。
并不曾用力,只是轻轻的让楚衍向后扬起脑袋。
坚挺的鼻梁,精致的下巴,再到优美的颈线,凸起的喉结。
慕子阡俯下身,低头流连于楚衍的颈侧:“阿衍是想要偷偷解开手腕上的银链么?”
之前看慕子阡一下子就解开了,他便想试试看,结果没摸索到这副银链的窍门,怎么都打不开。
楚-睁眼说瞎话-衍:“我....只是想试试..这银链牢不牢固。”
“不必忧心,”慕子阡的手摩挲起楚衍的脖子:“这银链任你如何挣脱都不会断。”
慕子阡稍用力掐住了楚衍的喉咙,让他再过多的向后仰起。
瞳眸倒映起他的模样。
“...竟不曾留下过一点痕印。”
慕子阡喃喃说,“这怎么行啊...”
阿衍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任何人都不可以有任何肖想。
慕子阡将手移开他的喉咙,搂住了他的腰。
另一只手同时也解开了对他的束缚。
楚衍手腕动了动,随后站起身,转过了身子。
红色的玛瑙石,幽幽泛起光泽。
楚衍看了眼身上,胳膊动了动,只留着蚕丝的里衣。
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楚衍又看向手腕,视线回到慕子阡的脸上。
那双极易让人深陷其中的桃花眸潋滟着水色,他抬了抬手,说:
“爱卿,再为朕戴上这手链,可好?”
“臣,遵旨。”
慕子阡嘶哑着嗓子,漂亮的手指细长。
棕色的眼眸幽深。
楚衍美极的面庞笑意浮现。
寒风肆虐着,席卷冷意,吹向不知何方。
风中飘起了雨丝,摇晃在空中。
朦胧月色下,皎洁月光照下,雨丝飘摇如同银丝线似的。
楚衍随后俯下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慕子阡:“爱卿,抬起头来,看着朕。”
慕子阡抬眼。
因为是他,慕子阡甘愿臣服。
下一刻,慕子阡的双臂环起楚衍的腰身,将他抱起来后,臂弯支起他的身子。
他只用单手便可支撑起楚衍的身体。
慕子阡捞过太师椅上的外披。
这外披是狐裘的,很是精致贵气。
外披搭在桌面上。
放下了楚衍,坐在桌子的边缘处。
顺势。
慕子阡的手落下腰间,望向他水波连连的一汪桃花眼。
慕子阡便起身,视线落在桌面上的药罐子上。
他的角度看去,慕子阡一身锦袍站在烛火光影下,那般干净不染尘埃。
朝着他而来。
......
......
“阿衍。”
他的声音很温柔,撩在楚衍的耳边,透入他的心。
楚衍轻咬唇瓣,什么话也没说。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
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
——别问,问就是已疯。
慕子阡往常便爱看些佛理经学,如今他却一点儿都记不起来那些被困住的佛理。
慕子阡吻着楚衍的嘴角,将手掌撑在他的腰身两侧。
神佛不会在意我的生死。
而眼前之人甚为在意。
他想我活着。
他想,我便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眼前之人便是他的神佛,渡他苦厄的神佛。
慕子阡声音哑然:“今日府上只你我二人,并无他人。”
—
楚衍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他们再一次同行。
还是牵着那匹汗血宝马。
他们御马疾驰在路上,慕子阡在身后护着他。
他问:“阿衍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阿衍告诉我罢。”
“若是...你想知道的真相,它当真是不可思议呢...?”
“阿衍,只要你说,无论说什么我都信,我不会怀疑你,永远不会。”
楚衍嗯了一声,告诉他:“真相便是...我总会在梦里见到你。”
“怪不得,怪不得...”
楚衍不解:“嗯?”
“阿衍在熟睡时,子阡便听到过阿衍唤吾名,待阿衍醒后便哄骗我说,是梦到了母妃。”
“对么?”
楚衍点头。
“阿衍,你当真是佛祖派来的么?”
“或许是呢。”楚衍侧过头去,“我们俩是有缘分的,我名阿衍,而你是阿宴。”
“嗯?”慕子阡微微愣神,望向楚衍的眼:“你唤我什么?”
“阿宴。”
“沈宴么,好久不曾听到这个名字了。”
慕子阡扬唇:“那便这般唤我吧,我很喜欢。”
—
夜色浓重,深如墨砚。
楚衍睡熟在榻上。
慕子阡无奈地勾了勾唇。
这不同于伤痕,留下的时间不会很久。
慕子阡心想,若是淡了,那便再加深就是了。
他看着那恬静的面容,便觉得心安。
俯下身,柔情的吻落在楚衍的嘴角。
楚衍很怕痒,便幽幽然睁开了眸子:“...”
慕子阡挑起眼尾:“吵醒阿衍了,嗯?”
楚衍睡意昏沉,眼睫沉重的眨了眨,并没有回答。
楚衍便倏然清醒了过来,漂亮的桃花眼上睡意全无,幽怨的盯着某个视线灼热的男子:
“慕子阡!你给朕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