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沉睡气雾挥发殆尽,杨泽明苏醒过来。
他空洞的眼神瞧着四周冰冷的玻璃门。
在丧尸病毒的控制下,杨泽明再次癫狂的拍打玻璃门。
十分兴奋于一旁出现的同类。
然而杨泽明的脑袋中还存有部分微弱的人类意识。
人类意识让癫狂的他偶尔冷静几秒。
冷静的几秒钟时间。
他好似在想。
明明都是丧尸,为何周宇康所处的隔离室被布置的像家一样。
而他仅剩下冰冷的玻璃门相依为伴。
更别说,他时不时还要接受各种药剂的实验。
正是这微弱的人类意识,使得杨泽明一会儿癫狂不已,一会儿面露对待他不公平的委屈。
脸色变换间,新的试剂已经落入杨泽明的隔离室中。
苏语瞧着杨泽明脸上偶尔的委屈神情。
她说道:“还好你只是被我们留在实验室做实验,不像你的同伴,脑浆都被打出来了。”
闻言,杨泽明好似听懂了一般。
瑟瑟发抖后,他脸上委屈的神情消了下去。
若是实验室哪天真有一组实验药剂可以破解丧尸病毒。
杨泽明无疑是幸运的。
随着药剂注入杨泽明的体内后。
一旁的血液检测仪器出现周宇康血液的检测结果。
血液中存有的丧尸病毒被检测而出。
目前jj含量为1mg/100ml。
jj元素可以判断人体内丧尸病毒的侵略程度。
一旦jj含量高达50mg/100ml,便意味着人类已经彻底丧尸化。
因为治愈异能的压制,周宇康血液中的jj含量较低。
但这并不影响丧尸病毒接下来的繁衍扩散。
应寒山瞧着屏幕上的数据,通过数据他进行简单的分析。
“按照目前血液中的丧尸病毒含量,加上药物的压制,在病毒对药物产生抗体前,应该还能保证他留存一个月左右的意思。”
说话时,应寒山的声音尽可能的小。
一个月的时间,无疑是在为周宇康宣判死刑。
苏语垂了垂脑袋,眼眸轻闭。
虽然她已经知晓被丧尸病毒感染后的后果。
但她依旧无法接受,自己基地成员遭受如此变故。
基地现存六百人,于苏语而言情同手足,犹如亲人。
叹息声传出。
守不住一人,亦守不住全基地人。
任苏语再过强大,瞬移异能能够保证她随时处于无敌状态。
但基地成员不是无敌的。
唯有研制出可以破解丧尸病毒的药剂,才能使得基地全员长存于这场为难之中。
苏妈轻拍苏妈的背部。
“我们会研制出解药的,只是时间问题。”
原本杨泽明拍打玻璃门的嘈杂声突然停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瞧着苏语等人。
忽的,应寒山尖叫了一声。
“你们快瞧,他脚部的感染效果竟然在退化!”
鉴于实验室仅有杨泽明这一头丧尸实验物。
应寒山早就将杨泽明整个身体部位特征牢记于心。
仅一瞬间他便发现了杨泽明脚部的变化。
变化极小,若非应寒山教授的提醒,苏语和苏妈两人的确无法第一时间发现。
金光闪过苏语的眼眸。
她利用透视异能瞧去。
透视异能的辅助下,杨泽明腐蚀的脚部正清晰明了的呈现在苏语面前。
脚部上专属于丧尸的紫青色纹路正在逐步弱化。
腐蚀的肉块也在慢慢的收和。
杨泽明原本布满血色的空洞眼神忽然有了一丝光亮。
他长久未说话的嗓子极为沙哑。
醒神的瞬间。
杨泽明呆愣愣的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仅这一句话,应寒山教授竟然原地跳了起来。
“小康同志,你有救了!”
瞧着应寒山教授兴奋的神情,整个实验室低沉的氛围烟消云散。
苏语放下血液提取按钮。
隔离室中一道针管降落,针头直接刺入杨泽明的皮肤。
随即血液被抽取检测。
苏语也未曾想到,原本数月毫无进展的研究,竟然在今日产生了一丝效果。
周宇康当真有救了。
血液检测的半个小时内,三人如坐针毡。
他们既兴奋,又着急。
慌乱间,应寒山索性坐了下来,他快速将本次试验成功的药剂成分书写了下来。
苏语抬眸瞧去。
药剂之中并未出现任何新的元素或者药材。
只是略微改变了其中元素和药材的变量。
应寒山教授也有些纳闷。
“按道理来说,仅凭这些元素药材用量的改变,不应该会有如此效果。”
毕竟,这些元素和药材在之前的实验中毫无效果。
直至片刻后,血液检测结果出现。
杨泽明血液中丧尸病毒的含量竟然急剧下降,与此同时苏语捕捉到了屏幕中一丝异样的成分。
苏语指着屏幕剖析的血液内容问道:
“应教授,麻烦你瞧瞧这是不是一种药材中提取的成分。”
应寒山应声瞧去,随之肯定了苏语的说法。
“的确是一种药材中提取出的成分,此药材应当名为高山。”
基地之中的万千物资几乎都来自于苏语的空间。
苏语却从未听闻过此药材名。
她曾在末世物资囤积之时,收纳整家中药馆的药材。
落入空间之物,苏语意识之中皆会有储存。
然而眼前的药材好似并非她的储存。
苏妈脸上也略显疑惑。
“应教授,请教你一下,这味药材是何物?”
纵使苏妈学术研究多年,虽然对于药材了解略少,但是不至于连名字都未曾听过。
“高山,是国家曾经探测神农架时意外获取到的一株药材。”
“此药材药效未知,但因为极为稀有,并未投入到临床进行使用,而是放置在国家博物馆进行展览。”
苏语轻喃道:“奇怪,基地根本就无这种药材。”
“况且,上一次检测杨泽明的血液,他体内都无此成分,怎会如此突然。”
闻言,应寒山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
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国家勋章被应寒山取出。
倒不是他无时无刻将此物带上。
而是那日他进入基地之时,便顺手将勋章取下放进衣裳。
近两日正巧又穿戴该衣裳。
他举着勋章说道:“我的勋章之上曾涂抹过高山而制成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