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哪怕是隔着电话,吕文章都能感觉得出来,周一鸣似乎已经险些崩溃!
周一鸣原本以为,他破釜沉舟,不顾一切的奋力一搏,和韩九麟总能拼个你死我活。
毕竟,他的一双儿子,都被韩九麟给残忍的杀害了!八壹中文網
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交锋,狭路相逢勇者胜!
可不想,他跟韩九麟,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对手!
他纵有万贯家产,可人家不经过他的同意,就能轻而易举的把他的东西,给一一拿走。
这还怎么拼?
他本打算在规则之内,和韩九麟正面交锋一场。
可不想,韩九麟的能量,早已跳出了他以为的规则和铁律!
对于一个寻常百姓来说,他周一鸣,便是一个高不可测的大人物!
他下令杀死个把人,完全可以云淡风轻的离开,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草菅人命,罔顾律法,对周一鸣来说,不过是常有之事。
那些百姓,一辈子也不会明白,他周一鸣的能量,有多么宏大。
而现在,面对韩九麟,周一鸣也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寻常百姓。
完全不知道,韩九麟的能量,有多大!
这是一种完全超出他理解,不在一个层次上的对手。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令周一鸣在电话那头,直欲吐血。
沉默良久之后,周一鸣极为低沉地道:“我尽快赶过去。”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叶昭灵在第二份房产后面画了个x,第二次拨通了号码。
“紫薇嘉年华,5栋3单元1701大平层,强制没收。”
吕文章身体晃了晃,差点软到在地。
这一刻,他对于周一鸣能否战胜韩九麟,充满了质疑。
也许,他此时向韩九麟投诚,主动承认之前的错误,诚心忏悔,还能自保一番?
毕竟,此时看来,跟着周一鸣,似乎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然而,他迈出两步后,却又迟疑了下来。
葛春荣的死,就像是横空霹雳,闪现在他的脑海。
给韩九麟告饶认错,只怕下场,也不会比葛春荣好多少!
毕竟,在大厦门外的时候,韩九麟就已经,说出了要带他去跨江大桥领略风景的话。
这个时候,还指望韩九麟能够放他一马,只怕是痴人说梦!
毕竟,他即便认错求饶,也不能给韩九麟,带去任何收益。
而且,与韩九麟一起生活过几年的他,非常清楚,韩九麟的性格,比之仁善的贺鑫宏、贺卓,要坚韧果断的多!
韩九麟决定的事,哪怕是当年的贺鑫宏,都很难更改他的意愿。
这个时候,吕文章唯一能做的,似乎唯有把希望放在周一鸣的身上。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电话彼端,周一鸣位于一方闲庭小院。
小院雅致,鸟语花香,美不胜收。
然而此时的周一鸣,与这个小院,显得却是有些格格不入。
彻夜未眠,深受打击的周一鸣,形象憔悴的像是一个被拔了利齿的猛虎。
愤慨之中,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
柳、白、慕容三家,与周一鸣虽然是唇亡齿寒,但自从昨天天府广场拆除事件发生之后,到了今晨,已然全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态度。
对于他的求救结盟,态度竟然空前相仿,全都打起了太极。
完全靠不住!
周一鸣苦思一夜,唯一能想到的救世主,只剩下了这个孔宅的主人,孔千秋。
很少有人知道,这方名为孔宅的小院府邸,居住的主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
原本,周一鸣今天上门拜访,孔千秋已经答应出面随他走一趟,帮他摆平这件事。
只不过,孔千秋性格怪癖,尤其喜欢花草,早晨是他修剪花枝,浇花弄叶的时段,从无例外。
所以,周一鸣只能耐着性子,等上一个小时。
可此时,得知自己的资产,正在以每分钟几千万的消失着,周一鸣哪里还能再等下去。
当即一咬牙,快步来到一个身穿粗布麻衫的中年男子身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孔先生,还请尽快随我走一趟吧,若在耽误下去,我的万贯家产,就要被贼人韩九麟,给全部夺走了!”
本名孔千秋的中年男子,年龄看起来,比周一鸣还要年轻几岁。
面白无须,动作优雅。
在他身上,似有一种恬静淡雅,无为而治的君子姿态。
哪怕是周一鸣每次见到,也都暗暗钦佩。
如果说四大家族,是临沂市的顶级豪门权贵,掌握着临沂市大半的财富。
那么孔千秋,便是凌驾于四大家族之上,超脱凡俗,半步直达天听的高贵人物。
他虽然没有四大家族富有,甚至还不如一流家族,二流家族富有,可要论及话语的影响力,他周一鸣却是拍马都赶不及。
他们充其量,只是临沂市这个圈子里的权贵上流。
而孔千秋,却早已跳出了这个圈子,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
孔千秋的别称众多,人称临沂老佛爷,又称孔公公。
这个称呼,和他能够上达天听,与京城的权贵大人物说上话分不开,也和他本人的行为举止比较阴柔有关。
孔千秋能有如今的地位,虽然有乃父的资源为其铺路,但也离不开本人八面玲珑的能力。
在这一点上,临沂市许多人,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有意思的是,孔千秋和他的父亲孔承寿,似乎闹得不大愉快,两父子几乎很少见面。
有人说,是因为孔承寿见不惯孔千秋阴柔的样子,觉得儿子没有随他,没有半点男人的英武阳刚。
此时,孔千秋手中提着花洒,正在浇花。
有意思的是,他白玉般的手,竟然还翘着一个兰花指,颇具女性化。
闻言,颇有不满的扫了眼周一鸣,淡声道:“你周一鸣,好歹也是用过硬手段,发家致富,富贾一方的角色,怎么耐心如此之差?
不过是让你再等一会儿而已,就这么等不住么?”
周一鸣满脸悲戚,愤慨地道:“孔先生,不是我不愿等,而是我每等一分钟,就要损失一大笔财产。
请您现在就跟我走吧,解决了这件事,我买一百种稀世品种的花草盆栽,拿来孝敬您。”
“你觉得我会稀罕么?”孔千秋哼了一声,不过脸色却是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