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的笑容凝固了一下。
也就是一下而已，杨欣迅速恢复了正常。
但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他怎么会知道？
二十一年前的事……林弦才多大？
杨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林弦，她发现这个男人是真的不简单啊。
杨欣在脑海里开始不断回忆，并且反复确认，当年的那件事并没有一点破绽。
知情人都已经闭嘴了，而且是物理上的闭嘴。
其他的细节，连自己死去的丈夫都不知道内情……为了不被发现，杨欣还故意消失了十个月，假装去米国产子了。
对，就算林弦能够探听到一点风声，他也没有证据。
我赌你在虚张声势！
杨欣笑了笑，没有马上否认，而是问道：
“林先生这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来的？又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弦没有回答。
我总不能告诉你，是系统把你的黑历史告诉了我吧？
其实当年被逼成婚，还被父亲强迫生子换取自由后，杨欣就已经走上了一条“黑化”的道路。
她对男人的憎恨和男权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其实杨欣和丈夫的嫌隙，一开始并不是因为杨欣事业上的过度强势，而是因为她们夫妻就没有过x生活！
换言之，杨欣现在还是个“女孩”，还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
没有那种生活，却能生下柯小柔，还是靠代孕，杨欣的手段有多黑，也能想象了。
也就是杨欣丈夫软弱可欺，又害怕没有夫妻生活的事被曝光后遭人非议，所以一直忍气吞声。
但是当柯小柔出生后，杨欣丈夫就崩溃了。
妻子不愿意跟自己同房也就算了。
想要试管婴儿他也能忍受。
可她居然选择代孕！
先不说这有多伤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光是代孕一事就让他无法接受。
杨欣丈夫出身公家，杨欣公公就是个仕途中人。
代孕可是个龙国绝对禁止的事，若是传开了，如何了得？
但木已成舟，谁也不能改变了。杨欣丈夫便开始了自暴自弃，成了人们口中出轨酗酒的渣男。
这也给了杨欣灭口的大义名分。
杨欣便故意对外放出了丈夫找小三的事情，在舆论上占据了主动。
同时她树立了自己受害者的身份，接着不动声色地收集对公公不利的证据。
等到时机成熟，杨欣丈夫终于不堪舆论压迫，来找杨欣谈判的时候，杨欣又拒不离婚。
为什不离婚？
因为杨欣那个时候最希望不是摆脱这段婚姻。
她要丈夫和公公都死！
这样的做法，也很快逼疯了丈夫。
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杨欣开始举报她的公公，并将其和丈夫送进了监狱。
而杨欣这个时候还要装作一副关心他们的样子，经常去监狱探望二人。
这样给外界留下的印象就是：杨欣是个被丈夫渣了的妻子，出于泄愤而举报了丈夫一家。
手段虽然残忍，但动机可以理解。
甚至有种“铁娘子”的味道。
但这样对狱中的丈夫和公公这对父子来说，就是无尽的折磨。
于是他们就选择了解脱，也让杨欣达到的了目的。
这就是杨欣，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非常有耐心，做事也非常绝的一个女人。
面对这样蛇蝎心肠的美人，林弦倒也不想过分刺激她。
首先是没好处，其次他也不是来主持什么公道的。
见林弦沉默，杨欣又问道：
“那我们还是说说小柔吧，你接近我女儿，目的是什么呢？”
林弦笑道：
“如果我说我是同情你女儿，你信吗？”
杨欣被逗笑了，嫣然道：
“林先生真是幽默啊，我女儿好好的，怎么就惹了你来同情？我是少了她的穿，还是少了她的吃？”
林弦负手说道：
“衣食无忧，并不代表一切都好啊。您安排了很多人在她身边，看似不起眼的路人是她的保镖，暗卫，就连她上学遇到的朋友同学甚至闺蜜，也是你安排好的。这样的人生确实非常美好，但并不现实。”
“依我看，杨董事长这不是爱你女儿，而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补偿自己当年的岁月，对不对？“
就像一个人童年时期没有玩具玩，等他成年后经济可以独立，就会疯狂地买玩具。这就叫补偿性消费。
杨欣也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弥补当年的遗憾，其实她内心希望不要有那么多的坎坷，也不要有那么多的是非，特别是来自男人的压迫。
当林弦说中了自己内心所想后，杨欣的稍微有些不淡定了。
但她还是挂着微笑，问道：
“林先生，越扯越远了啊，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而且我不希望总是这样一问一答，我希望你可以主动一点交代。”
语调虽然还算温柔，但其实是绵里藏针。
林弦则笑道：
“让我主动交代？那杨董事长你恐怕是要管我的晚饭了。我要说的非常之多，比如你……”
杨欣马上打断了他：
“停！”
如果让林弦继续扯下去，可能是要把自己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说完了。
杨欣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你只要回答，为什么要接近我女儿就行了！”
而这就是林弦想看到的。
谈判的时候，谁先崩不住，就越是容易亮出底牌。
先亮出底牌的一方，就越是不利，也会更快地输掉这场谈判。
而杨欣的底牌已经基本被林弦看光了。
林弦说道：
“好吧，其实我接近您女儿，并没有什么不轨的想法，这一点您大可以放心。”
杨欣警惕道：
“哦？那是因为什么？”
林弦看着杨欣，笑道：
“杨董事长您想想，我对您在您女儿身边的布控了解得那么清楚，就是明知道如果去接触您女儿，肯定会被您给知道，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您说还能是什么？”
杨欣蹙眉，脑海里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林弦继续说道，同时装作一脸的认真：
“其实我目的，不是您的女儿，而是您！”
整个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变得非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