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给你按住了,哪儿还能有假?”云初月失笑,反正她也早就看迟康不顺眼许久了,让李云景父子俩动手出口气也无妨。
省得每回见着她,迟康都觉得自己有本事能欺负到她的头上,跑到她的面前来碍眼。
见云初月真的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迟康人真的要傻了,偏偏他想逃还没法从鲁八几人的手中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云景逐渐靠近自己。
“李云景,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不能揍我!”迟康怀揣着一点点的希望,努力挣扎,可惜那几双钳制着他的手,纹丝不动。
“你我之间有没有怨仇,你自己心里清楚。”李云景说罢,毫不犹豫地挥拳一拳揍到了迟康的脸上。
迟康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脸色顿时一白,这个李云景下手还真是没有半点留情,而且他还是直接往他的脸上招呼来的!
“打人不打脸,你不遵守武德!”迟康口齿不清的话才堪堪说完,另一边脸上就又挨了一拳,李云景压根就没将他说的话听进去。
“你本就不要脸,打你脸怎么了?”李云景咬牙切齿,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明明就是他给他下套了,还一副他无辜的样子?
迟康噎了噎,有心想要反驳,可话还未出口,自己的肚子上就又挨了一拳。
“刚才那两拳是还你算计我,害我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仇,这一拳是打你的不知廉耻,做了那样的事情却还丝毫不愧疚,出现在我面前!”
“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算计你了?”迟康痛得不行,却还顽强地否认自己做过,那时他做得很干净,李云景手上绝对是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
李云景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没证据就不能动你了吗?笑话!是不是你做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打你都是轻的!”
言罢,再挥一拳到迟康身上,随后收手后退,嫌弃的将双手在自家亲爹身上擦了擦,仿若是他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李粲无语地瞥了儿子一眼,合着在他儿子眼中,就他嫌弃这个迟康,而他这个做父亲的就不嫌弃了吗?
“不打了?”云初月意外地挑眉,这总共也就挥了四拳,李云景心里那口气就出了?
李云景讪讪地收手,“不打了,再打我嫌手疼。”
“先生呢?要不要也出一口气?”云初月也不好勉强,只好将目光放在了李粲的身上,毕竟李云景不打了,她也不能动手硬逼着李云景继续动手。
李粲目光冰冷地看了迟康一眼,摇头拒绝:“不必了,如你所说,他这么个玩意儿不值得我对他动手,平白坏了我的声名。”
“那好,既然你们都不打算动手了,鲁八。”
“好咧!”鲁八了然地使了个眼色给自己人,同时松开了钳制迟康的手。
迟康刚才遭了四拳,这会儿痛得完全没法直起腰来,鲁八等人一放手,他整个人顿时就佝偻着躺倒在地,气若游丝地呻吟。
“他不会有事儿吧?”李云景怀疑地上下打量了迟康一眼,他虽是在气头上,但也没有用十分的力,按理迟康除了会痛一点之外,应该不至于威胁到生命才对。
云初月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祸害遗千年,死不了。”
“那就这样不管了?”李粲倒不是担心迟康人就这么没了,他担心的是迟康人没了,他儿子的声名就全毁了。
云初月瞬间明白李粲的意思,故作沉思后,开口道:“还是先生心善,这样吧,鲁八,你让两个人将他送回老迟家去。”
“行,保证给你将人平平安安的送到。”鲁八颔首就点了一个人,再加上他自己,动手将迟康抬走。
迟康宛若一滩烂泥,闭着双眼哼哼唧唧痛呼,一句话都再也说不出口。
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傅兰若是知道迟康这模样是她让人按着迟康,让人打的迟康,傅兰立马就会像个炮仗似的炸起来。
所以——
“迟康,回去见到你娘,记得跟你娘说你身上的伤,是你在青楼与人争一个姑娘,争不过人家才被打的,知道吗?否则你娘若来找我算账,我日后就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你!云初月你不要欺人太甚!”迟康忍无可忍,本是不该再开口的,此时却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云初月笑容以对,“我就是欺你了怎么着,你有本事打回来啊,我绝不说你欺人太甚的。”
小样,她没来之前,都不知道欺负过迟重多少回了,今儿个她没火上浇油,已经是对迟康的仁慈了,迟康还敢对她叫嚣,这是逼着她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吧?
“你,你给我等着!”迟康说不过云初月,只能色厉内荏地放狠话。
云初月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当回事,摆了摆手示意鲁八赶紧将人给她抬走,省得一会儿她忍不住,想动手给迟康雪上加霜就不好了。
见状,鲁八忙不迭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很快就抬着迟康离开了云初月的视线之外。
“先生,这几日您给迟重开蒙,也该知道迟重的天赋为何,想必您不会因为迟康是迟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就不管他了的是不是?”人走了,云初月也就不藏着自己的担心了。
这气呢也已经让李云景出了,如果李粲还是因为迟康的缘故而对迟重有所意见的话,她大抵是又要费脑子想法子,怎么才能将人留下来了。
挟恩以报,到底是不好,比起强迫,她更希望是自愿。
只有李粲真的拿迟重当成学生来看,以后才会真心替迟重着想。
李粲那么聪明一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云初月话语里潜藏着的意思?他绷着脸,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色来面对云初月。
“爹,迟康是迟康,迟重是迟重,两人不能一概论之,您既已收了迟重为学生,那就应该负责到底。”李云景想起自己见过的迟重,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开口替迟重说了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