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下严时那家铺子开起来的事儿就在云皓夫妻俩的刺激下定了下来,杜老大现在也想得清楚,云初月就是个变数,他们跟着她总是不会错的。
没见迟重娶了云初月之后就越过越好了吗?现在不仅是吃穿不愁,听说最近都在启蒙,打算走科举入仕了,所以事实证明,只要云初月在,那么前方不管是有什么,都不能阻挡。
要做就做最好的,有着这样的一个信念,杜老大夫妻俩当即就照着云初月的意思忙活了起来。
不过短短三日时间,严时原本的糕点铺子就变成了一家酒楼的模样,只待一个吉日就可开张了。
杜老大早早就让人算好了日子,但还是跟云初月说了一声,问她的意见,“三天后正好有个好日子,我们就挑在那天开张如何?”
“可以,不过这酒楼嘛,名字不能继续用原来的,我去让李先生赐名。”云初月没什么意见,他们现在缺的也就是一块酒楼的匾额了。
这个倒是不难办,只要李粲帮忙想一个名字,交由匠人去制作,三天后定然能将匾额挂上去。
杜老大不识字,自然不知道这匾额的好坏,但云初月说了,那他自然而然地就也认为原来的匾额不好,忙不迭地点头。
“行,那你快去找李先生说道说道,可千万别晚了。”
“放心,不会耽搁开店的。”云初月失笑,明明不久前还觉得严时那铺子邪门的人,现在倒是比她还记着开门。
两人说定便分道,杜老大回杜家,云初月回迟家。
很快,云初月就踏进家门,将自己的意思跟李粲说了。
李粲惊讶地看着云初月,“你确定你要我来给你的酒楼取名字?这可是你的酒楼。”
“我的酒楼又如何,我又不识字,哪儿能取出什么好名字来?这可不就得劳烦先生了么?”云初月赔笑了一声,她对自己的取名能力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打死她,她都不可能会自己给酒楼取名字的。
李粲瞧出云初月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便也就陷入了沉思中,这既是开酒楼,那要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才不会落了俗套呢?
“先生可要快着些,毕竟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要在三天后开业,届时要是不能有匾额挂上,那可就要闹笑话了。”云初月生怕李粲没将这件事情往心里去,忍不住开口催促。
李粲没好气地白了云初月一眼,“我看我不是来给迟重当启蒙先生,而是来给你当先生的。”
“这倒也不是不行,先生若是愿意教我的话,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学的。”云初月打蛇上棍,半点没觉得女子识字有什么不妥。
反倒是把没想到云初月会这般的李粲给堵得噎了噎,愣是半晌没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在后续云初月没再开口,否则李粲觉得自己今儿个得被气死。
“重月楼怎么样?”迟重在一边冷不丁地开口,说完了才意识到什么,当即紧闭上嘴,无辜地看着云初月和李粲。
云初月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惊讶,“重月楼?听着是不错的样子。”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太好了,结你二人名字之合,一听就是个好名字!”李粲笑着捋了捋胡子,一眼看穿了迟重的小心思。
迟重不好意思地抬手挠了挠后脖颈,耳根微微泛红,“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那么多,真的。”
“嗯,相信你没想。”云初月笑了笑,也没有戳穿迟重的小心思,因为他这样的小心思其实无伤大雅,而且重月二字听着也很好。
“那就叫重月楼,我这就让人抓紧时间把匾额给做出来。”言罢不等迟重师徒俩再开口,云初月风风火火地就有出门去了。
速度之快,迟重想拦都来不及,眨眼见他那么大个媳妇儿就从他眼前不见了,思及此,迟重眼中光芒暗了暗。
李粲好笑地看着迟重,“怎么?就分开这么一会儿便舍不得了?”
“我才没有。”迟重嘴硬,在外人面前是绝对不可能承认他舍不得了的!
李粲一眼看穿迟重是在嘴硬,忍不住笑得更欢了几分,这个迟重的心思实在是太好懂了,他都不用多思考,简直就是一猜一个准。
不过小徒弟脸皮薄,他想了想,到底是没拆穿小徒弟的心思,只道:“是是是,你没有,是为师想岔了,哎呀,这人老了啊,就想得多了一些。”
“先生,云景兄年纪也不小了,您可以为云景兄的终身大事操办起来了。”迟重听出了李粲言语中的戏谑,毫不示弱地还了回去。
李粲笑容一僵,没好气地瞪了迟重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扫兴!”
言罢不给迟重再开口的机会,径直转身就走,省得再听迟重说下去,他就要忍不住违背为师的准则,好好教训迟重,什么叫别插手别人家里的事情了。
不多时,李粲就从迟重的视线中消失,迟重抿了抿唇,虽然是没有追出去,但他却是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地等着云初月归来。
只是,他先等来地却不是云初月,而是许久没有露过面的迟康。
“你来干什么?”迟重不欢迎迟康的到来,这脸色自然就没有多好看,要不是还顾忌着彼此的脸面不要闹得太难看,他见到迟康的瞬间就想拿着扫帚把人给赶走。
迟康脸色沉了沉,可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又硬生生地把怒气压了回去,“我爹在你这儿,我来看我爹不行吗?你难道还不想让我见爹?”
“哦也对,这里是你家,你不让我见爹也正常,但你问过爹的意思了吗?爹知道你不让我进去看他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见爹?”迟重皱眉,真是莫名其妙,“我明明是问你来干什么的,你上来就说了这么多,到底想干什么?”
迟康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冷色,“我说了,我只是来看看爹的近况的。”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爹要不要见你。”迟重说罢,便当着迟康的面,将门给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