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要真是在下派来的,那不是在自砸在下自己招牌吗?在下铺子里的食材可全都是非常新鲜,绝对没有问题的。”
“哕!”严时一个没忍住,反胃发出了想吐的声音,好似梁明说的话很是让他恶心的样子。
梁明的脸色瞬间就僵住了,不可置信地转眸瞪着严时,“阿时,你这是什么反应?莫不是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话,恶心人的?”
“咳,不是,我这不是在针对你,是不小心被口水给呛到了。”严时假模假样地咳了好几声,让自己的话看起来有可信度。
尽管他是很想跟梁明撕破脸皮的就是了,可云初月不动声色看过来的那一眼,他不能不在意。
云初月暂时不希望他们撕破脸皮,那他就只能暂且忍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们的茶水放在哪儿了,我给阿时倒杯茶。”梁明心中狐疑,但行动上却是一副要找茶水放在何处的模样。
严时本就是因为恶心梁明这个人才会想吐,这会儿自然是喝不下梁明亲手倒的茶的,更不想让梁明有那个倒茶的机会。
“不,不用了,我缓缓就能好,你不用给我倒茶。”
梁明神色微顿,先前就感受到过的那种古怪感又出现了,事到如今,他就算是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严时很可能是知道了什么。
否则,严时不可能会给他这么大的违和感。
“阿时,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人是我找来的?”梁明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试探试探,看严时是不是他所想的那般,真的知道了什么。
他的心思都扑在了严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的事情上,也就将边上惊恐的男人给忘了。
男人自认隐晦,实际上直勾勾地盯着梁明,就差开口问梁明手上的扇子怎么来的。
在场的饕客们眼睛明亮,都不是什么傻子,见状多多少少还是能瞧出些许的猫腻来。
这人或许不一定就是梁明派来的,但他们之间有关系几乎是没跑的了,没见自从梁明来了之后,这刚才还叫嚣得非常凶的男人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吗?
云初月思忖半晌,目光在梁明和那男人之间来回转了一圈,故作好奇地抢在严时开口回答梁明之前开口问道:“现在这天也还没到很热的时候,梁公子手上怎么就拿了一把扇子?”
“难道,这把扇子对于梁公子而言,是个很重要的物件,所以天都还没热,你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拿出来了?”
“那倒不是,这纯粹就是在下觉得手里有把扇子很是英姿飒爽罢了。”梁明不能当做没听见云初月的问话,只能暂且将注意力从严时的身上移开。
“对了,我方才来的时候,瞧见那躺在你们酒楼前堂里的老人身姿矫健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闻言,众人哗然,那被绑缚起来的男人脸色更是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似是他也没想到他爹会丢下他跑了的样子。
云初月挑眉掩去了自己眼中的不信,虽说梁明的话说得没有什么毛病,但是在已知他心怀不轨的情况下,再正常的话里头都不正常。
“是吗?那梁公子来的时机还真是巧得很,一来不是碰见倒下老人离开就是撞见我们正要将闹事的人送官,怎么个章程?梁公子觉得我们应该将这闹事的人送官吗?”
“这,他闹的是你们的酒楼,要不要送官,当然是你们说了算。”梁明故作犹疑,一副闹事者不是在他的地盘上闹,他没资格对云初月他们的决定有任何置喙的样子。
同时,轻飘飘地瞥了那闹事的男人一眼。
男人很清楚地看到了梁明看他那一眼里的警告,思及梁明手上的扇子,尽管不确定怎么回事,但他这会儿也不敢攀咬梁明,让自己免去牢狱之灾。
“这样啊,我还以为梁公子出现的时机那么巧合,就是为了阻止我们把人送官呢。”云初月笑了笑,可笑意却是未曾抵达眼底,显然是没相信梁明。
严时掩去眼中冷意,看向梁明,“既然你不掺和这件事情,那就请你先回吧,我们还得处理这人的事情,实在是没时间招待你。”
“我送你出去。”言罢,严时不由分说地就伸手拽着梁明往外走。
梁明倒也不是不想挣脱严时的手,只是怕他动了挣脱的心思,就会让严时怀疑,故而他只思考了一瞬,就放弃了挣脱的念头。
不过,离开前他又看了闹事的男人一眼。
很快,梁明被严时拽走,后厨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他们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阿重,把他送官吧,路上小心些,别让人给跑了。”云初月当做没发现众人脸色中的怪异,径直使了个眼色给迟重。
迟重颔首应了,推搡着闹事的男人就往外走,他都已经将人牢牢地绑缚起来了,路上怎么着都不可能让人给逃了。
如此一来,不管梁明那么巧合的出现,到底有什么用意,都白答。
眼见着迟重将人带走了,众人也纷纷告辞,大夫在收了云初月给的诊金之后也随之离开。
不多时,人就走光了,是剩下云初月还有杜老大夫妻俩。
杜老大从刚才憋到了现在,可算是没了外人,他忙不迭地看着云初月问道:“这事儿就把那人送官,然后没了?”
“我方才都瞧见了,那个什么梁明警告地看了那人好几眼,明显就是在警告他不许供出他!”
“放心吧,还没人算计了我,一点儿代价都没付出的。”云初月失笑地摇了摇头,这只是开始而已,先让梁明再高兴两日。
杜老大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快,先告诉我,让我开心开心,你是不知道刚才我看着他们翻来翻去的样子,心里有多憋屈!”
“那不行,现在不能说,日后你就知道了。”云初月卖了个关子,暂且将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再说,梁明被严时送出重月楼,回到自家铺子,关上门后,脸色难看的又摔了一套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