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手了?”迟重大步上前,捧起云初月那只受伤的手瞧,云初月刚刚才缠好的布条还没在她的手指上待多久,就被迟重拆开了。
云初月抿了抿唇,使了点力气将自己的手从迟重的手中抽出来,“不用你管,小伤口而已。”
的确是小伤口,只不过划破的地方还流出了血罢了。
迟重脸色僵了僵,眸底划过一抹失落,初月是真的生气了,现在连手受伤了都不让他管了。
“让让,我还没做好晚膳。”云初月忍住了心软,抬手就要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迟重,走回灶台。
迟重失落归失落,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云初月带伤做晚膳,那是万万做不到的,故而不管云初月是否乐意,他都在云初月伸手过来推他的时候,精准地抬手抓住了云初月的手。
“你手伤了,今儿个的晚膳我来做。”
“不用,只是割破了点皮罢了,又不是切断了手指,晚膳我可以自己做。”云初月坚持,皱着眉头使劲,试图挣开迟重的手。
可迟重的手却像是钳子似的,不管她怎么使劲,他抓着她的手就是半点松开的迹象都没有。
不知怎的,云初月心里闷着的火气突然间就蹭蹭涨了不少。
迟重实在是不知道该拿现在这样的云初月怎么办,不能松开她的手让她带伤做晚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她小七。
本能之下,迟重径直就着抓手将云初月拉进怀里抱着,委屈又无奈地开口道:“你可以我不可以,初月,你就会惹我心疼。”
“谁惹你心疼了?我可没有,毕竟我是个去做什么事儿都不告诉你的人。”云初月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挣扎着想从迟重的怀抱中离开。
迟重犹豫再三,到底还是顺着云初月挣扎的力道松开了云初月,老老实实地认错:“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初月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何时不理你?不理你的时候应该是你说什么,我都当没听见,而不是你说一句我就得回一句。”云初月忍了忍,没忍住白了迟重一眼。
“你说你知道错了,来说说,你错哪儿了?”
“错在不该怪你去解决凤氏布庄的时候没有带上我,你不告诉我,肯定是有原因的,是我钻牛角尖里出不来,总觉得我担心你,你就应该什么事情都告诉我。”迟重言罢目光忐忑地看着云初月。
这样说,总该是没错的吧?
云初月本想绷着脸色,可看着迟重眼里的忐忑,她就怎么也没法继续绷着脸色,只好失笑地摇了摇头,“算了,你也只是担心我,下不为例就是。”
“好!”迟重点头应下,随后讨好地冲着云初月笑了笑,“那今儿个晚膳就交给我来做,你去歇着顺便处理手指上的伤口?”
云初月挑眉没有拒绝:“可。”
反正谁做都是做,只是晚膳味道的区别罢了,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见云初月应下了,迟重忙不迭地就要将云初月往外送,“受伤的手指头耽搁不得,你快去处理,这里就交给我。”
云初月是笑着被迟重给推出厨房的,完了迟重就反身回到厨房,接手她刚才没有做完的活计,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她的一点儿小伤,就让他方寸大乱,死活都要守在她的身边不走,看着她。
不错,这也算得上是小小的进步了。
思及此,云初月心情极好地迈着轻快的步子回房找她一早就准备应急用的药箱,从里头翻找出普通的金疮药,往受伤的手指撒了点。
手指上的伤口虽小,但也不能真的不管,由着它自己愈合,先不说那样做,迟重会不会怎么样,单就她自己就没法忍受。
厨子的手就跟绣娘的手一样重要,她已经伤过一次严重的了,现在小伤再不好好护着,怕是要加重她的手负担。
很快,受伤的手指头就妥善的处理好了,与其同时,空气中也飘来了属于食物的香味。
云初月仔仔细细地拿布条给自己的手包扎上,方才抬脚离开房间,往院子里而去。
“你俩这是又好了?”李云景瞧见云初月手指上缠着的布条,再想到现在在厨房掌厨的迟重,顿时就明白他回来得还是晚了点,错过了最精彩的。
倒不是他不想尽快赶回来,而是他回来的半道上,遇见了来堵他的墩子,他稍微费了点力气方才将墩子给忽悠走。
云初月没好气地白了李云景一眼,“先生知道你现在变得这么八卦吗?”
“知不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告诉我你跟阿重是不是和好了就成。”李云景摆了摆手,这个事儿吧,换到他爹身上,照样得好奇。
他爹他还能不了解吗?这也就是平时端着罢了,背地里该怎么好奇还是怎么好奇。
云初月哭笑不得,“本也没多大事儿,偏就你一人好奇罢了,你有这个时间,不如进厨房去帮阿重把做好的菜肴端出来?”
“啧,还挺会使唤人。”李云景摇了摇头,不告诉他也就算了,还使唤他,这种事儿也就只有云初月做得出来了。
云初月冷嗤了一声,“别说得像是一会儿你不吃似的,既是要吃的,那去帮忙把做好的菜肴端出来,有什么问题?”
“是没问题。”李云景无言以对,只好认命地抬脚往厨房走,他从云初月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还是去问问迟重好了。
迟重总不能也像云初月这般死活就是不肯告诉他经过如何吧?
“若能问出来,算我输。”云初月冲着李云景的背影摇了摇头,虽说李云景没有明说,但只要眼睛不瞎,那就能瞧出来他的打算。
云初月对迟重有信心,那不是什么好事,不会谁问都会告诉的。
果不其然,没多久,李云景就黑着脸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大碗汤,一看就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的样子。
云初月眸底丝毫不掩饰地划过一抹笑意,瞧,她就说吧。
又一刻钟后,晚膳的所有菜肴做好,几人用膳完后各自回房间。
只他俩独处时,迟重这才想起他爹跟他说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