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电力供应被切断,白志华居住的别墅院内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正在吸烟的阿豹见状,掏出口袋里的煤油火机点燃,向着周围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问题了?”
“最近这段时间,向我们这边供电的线路,总是被贫民区的人偷电,供应不稳是常有的事情,八成是跳闸了。”
旁边的青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缓缓起身:“我去看一下。”
……
别墅二楼的透气窗位于洗衣房,杨汉东翻进去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左边两台洗衣机上面的收纳筐里,堆满了待洗的衣服。
右边的晾衣架上,挂满了纪梵希、马狮龙、姬龙雪、范思哲等大牌服饰,随便拿出来一套,都够杨汉东辛辛苦苦做上半个月的招牌。
杨汉东知道自己的时间紧迫,确认房间内没有其他人,踩着厚厚的天鹅绒地毯摸进了走廊当中。
之前在楼下的时候,杨汉东已经确定了白志华房间的方位,动作轻缓的摸过去之后,轻轻的转动了一下把手。
杨汉东感受到门把手传来的阻力,凭借走廊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观察了一下门锁,随后在口袋里抽出自己的身份证,顺着房门缝隙插了进去。
……
楼下,那名过去检查电源的青年走到电表箱旁边,轻车熟路的在墙角的一块石头下面摸出电表箱的钥匙,伸手准备电表箱的门打开。
“嘭!”
青年的手刚一碰到门把手,指尖就冒出一缕电芒,把他电的一哆嗦。
青年掏出打火机,借着火苗的灯光看见被撬开的电表箱,还有地面的水迹以后,当即开口喊道:“豹哥,情况不对,电表箱被撬开了,是人为破坏的!”
“妈的!老大有危险!快上楼!”
阿豹听见喊声,把手里的烟头一扔,宛若疯狗一般的向着楼内跑去,同时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老大!马上起床,把房门反锁!”
……
当天晚上,白志华同李太龙、黄天松等人在有骨气酒楼用餐,之后又去了卡拉ok消遣,到家后便醉倒在了床上。
此时白志华在酣睡中听见楼下的吼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有一道身影正向床边走来,当即向着床头柜摸去:“妈的!什么人?”
杨汉东见白志华醒来,便不再蹑手蹑脚,而是动作迅速的向着床上扑了过去,对着白志华的脸上就是一拳。
“嘭!”
白志华被一拳砸在眼眶上,身体向后仰去,手掌在抽屉里摸了一下,在没摸到刀的情况下,伸手抄起床头柜的烟灰缸,粗暴的砸向了杨汉东的头。
“啪!”
杨汉东握住白志华抄起烟灰缸的手腕,对着他的喉咙就是一拳。
“呃!!”
白志华喉咙受击,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即被窒息感憋得脸色通红,身体也失去了力气。
杨汉东趁着白志华短暂失去抵抗的力气,把旁边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抽出来套在白志华头上,而后用被子将白志华的身体裹住,对着他胸口猛地砸了两拳。
“嘶!”
白志华胸口受击,大口向里面吸气,却被塑料袋紧紧的裹住了脑袋。
……
阿豹察觉到白志华有危险之后,第一时间跑进了别墅内。
因为他已经有了汞中毒的情况,在即将上到二楼的时候,脚下一软摔在了楼梯上,而后不顾被摔破的额头,手脚并用的爬到二楼,在走廊边的花坛后面抽出一把刀,一马当先的冲进了白志华的房间里。
月悬中天,一缕光芒透过窗子照在了床上。
此时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阿豹走到床边仔细看了一下,才看清原来床上躺着一个人。
白志华身上裹着夏凉被,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把只剩刀柄的尖刀。
等阿豹将白志华头上塑料袋扯掉的时候,发现他面目狰狞,早已经气绝。
其余青年很快也追了上来,一个青年用手电照了一下白志华的尸体,当即愣住:“这、这这这……豹哥,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你妈个头!你报警老大还能活过来吗?咱们身上不干净,报警等死啊?”
阿豹呵斥一句,额头冒汗的说道:“立刻给李太龙打电话,这种事交给差佬处理是没用的,得让社团解决!”
问话的青年闻言,转身便要走。
“等等!”阿豹身边的人伸手拦了一下,对着阿豹说道:“豹哥,李太龙那些人,觊觎黑拳生意已久,之所以对老大客客气气,是因为他可以把这一摊生意给撑起来,但是咱们并没有这个本事!老大死了以后,李太龙肯定会派其他人接替老大的位置!你觉得到时候他还会留咱们这些人,让咱们瓜分利益吗?”
阿豹眯起眼睛,看向了那个青年:“你什么意思?有话直讲!”
“老大死了,咱们的靠山也就倒了!他这么多年赚了不少钱,地下室放着多少现金,你是知道的……”
青年压低声音对着阿豹说道:“与其让李太龙把这个蛋糕拿走,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我有朋友是在奥门陀地的,咱们可以拿这些钱去奥门的赌场放数,只要你点头,我率领兄弟们捧你做老大!”
阿豹听完青年的话,看了一眼白志华的尸体,举棋不定。
青年低声道:“豹哥,义气是讲给活人听的,但老大已经死了,你说呢?”
阿豹沉吟片刻,最终心下一狠,拿起了白志华放在床头的钥匙:“去地下室。”
……
另外一边,杨汉东带着马红兵和杜国顺离开白志华的住处后,便赶到了跑马地坟场附近的一座荒山脚下,将身上的衣服从头到脚的脱下来,泼上汽油点燃。
杨汉东一边更换着提前准备好的衣服,一边对杜国顺说道:“记住,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咱们今夜在厂子里喝酒,喝醉后便睡觉了,咱们喝的是散装白酒,吃的菜是烧鹅和港式鱼蛋。”
“明白。”杜国顺点点头,看着面色稳健的杨汉东,忍不住问道:“东哥,你刚刚干掉了白志华,难道就一点都不紧张吗?”
“没什么好紧张的,去年打越战的时候,我是第一批进入战场的,过了边境线之后,我们就遭遇了敌人的伏击,那是我第一打仗,完全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放出第一枪的,一直到白刃战开始,我的头脑都是一片空白,等白刃战打完,班长问我有事没事,我一张嘴,发现嘴里叼着两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咬断的手指头,身上的子弹袋早就打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挂在身上的肠子。”
杨汉东借着面前的篝火点燃了一支烟:“我很希望可以过上和平的生活,但是港岛这里的生活,对于我来说就像是战场一样,我不想办法干掉敌人,就只能被敌人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