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得是老将出马才行啊,”张三竭力的憋着笑,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小兔崽子还愣着干嘛?这么大个人了,还一点眼力劲都没,也不知道过来帮忙抬一下?”老张气的满脸通红。
他有些低估了这装满水的鱼篓重量。
两父子费力的将鱼篓给抬上岸,让它里面的水慢慢从缝隙溢出。
张三将鱼篓口子上的竹条抽下,往里一看。
当即面色一白,身子有些僵硬,结巴道:“蛇……有蛇。”
“蛇?”张德福上前一看,只见鱼篓里面正有着几条两指大小的长虫。
再细细一看,又发现这长虫与他印像中的有些不一样。
因为这长虫没有纹身,赫然是几条两指大小的“黄鳝,”而不是张三口中的蛇。
“没出息的东西,几条黄鳝就给你吓成这幅模样,出去可别说是我张德福的儿子。”
“我可丢不起这人,”张德福没好气的上前打了张三脑袋一下。
在他眼里,管它是蛇还是黄鳝,都是给家里桌上加餐的一道菜罢了。
“不是蛇?”张三畏畏缩缩的上前看了眼,发现还真是黄鳝。
不怪他这么怕蛇,而是他小时候住在农村。
一到夏季,无论是田野里还是路边,都能够碰上蛇这种生物。
甚至有一次,他还在家里见到了一条两米长的蛇。
当时,那条蛇离他只有一米远,那昂首挺胸吐着信子的模样差点没给他吓个半死。
甚至接下来的几晚,他都能在睡梦中梦到那条蛇爬进他被窝里的事。
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带有一丝后怕道:“爹,你输了,可别忘了倒立洗头的事。”
“什么事?我刚有点没听清,”张德福黑着脸又上前打了张三一下。
“得,你是老子,我认栽,回家,”张三主动认怂,甘拜下风。
对某人不要脸的程度又有了几分认知。
回到家,张三望着木盆里的那些收获可谓是两眼放光啊。
因为就在刚才,来福告诉他这些野生黄鳝价格居然高达一百文一斤!
野生的小鱼小虾也有二十文一斤,而这里。五条黄鳝竟然有两斤多,小鱼小虾也有大半斤。
“爹,这些黄鳝我拿去给爷爷卖了怎么样?他说这个值钱。”
“又是你爷爷?”张德福看了眼脑袋上的大太阳。
这年头的鬼魂都不怕太阳了吗?大白天的就能出来?
想到这,张德福突然打了个寒颤:“那个……三儿啊,关于你爷爷的事,可以不用跟我说。”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说完,张德福便退出了厨房,难怪他总感觉厨房里面有些阴凉阴凉的。
原来是老爷子也在啊。
张三看了眼门口,见没人注意到他。
手往盆上一碰:“收!”
只见盆里的几条黄鳝瞬间消失不见。
“亲,野生黄鳝共计两斤一两,价值二百一十文,请问是否出售。”
“出售,”张三看着余额增长到二百五十五文,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似乎又发现了一个赚快钱的方法。
“爹,陪我去趟镇子,我有事要去办。”
“什么事?家里的地还等着我去翻,然后种第二茬稻子呢,”张德福嘟囔了一句,显然是有些不情愿。
听到这,张三被他这没出息的模样给气笑了。
要不是他不认识去镇子的路,需要他带?
没好气道:“那敢问张老爷你这一亩地能够有多少收成?够家里人填饱肚子的吗?”
“我……”张德福刚想反怼这不孝子一句,但又没底气。
没好气道:“我带你去还不成吗?至于说话还搞得阴阳怪气的吗?”
“孺子可教也,大智若愚对尔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张三拍了拍张德福的肩膀,一副老学究的模样。
“我看你个狗崽子就是欠收拾了!”张德福手一抬,身边却早已没了张三的身影。
“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村口,两人已经停了下来,父子间哪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是吧?
顶多是张三挨了张德福两记爱的抚摸罢了。
张三看着被他们超过的牛车,摇摇头暗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说的牛车速度比人走路快。
纯纯祸祸那些没见过牛车的人啊。
在古代,牛车都是用来拉重物与耕地用的。
而马车才是富贵人家出行展露身份用的,还有就是运输粮草的主要交通工具。
至于穷人?还是打11路公车吧。
孙广镇,离他们张家村附近几个小村庄最近的一个镇子。
三公里的路,两人走了接近半个时辰才走到这个镇子。
与他们这些身上连一件好衣裳都没的村民比,这个镇子已经有了一丝城市的雏形了。
来往的行人虽然大部分身上衣物都还有着补丁的存在,但却穿的干净整洁。
脸上也没有他张家村村民的那种菜色。
显然日子过的要比他们这些村里的农人要好上不少。
“三儿,现在你可以说说来镇上是干嘛的了吧?”张德福一脸无奈,直到现在,张三也没告诉他来镇上的目的是什么。
弄得他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问那么多干嘛?跟上,”张三来镇上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打听市场行情。
想发财,就得做好市场调研,了解这里百姓的消费能力,不能蒙头就硬冲。
不然那样会显得他很没脑子。
“糖葫芦,卖糖葫芦勒,两文钱一串,不甜不要钱。”
“大爷,给我来两……哦不,三串糖葫芦,”张三掏出六文钱递给卖糖葫芦的小贩。
“好勒,小公子你稍等,”卖糖葫芦的大爷笑呵呵的取下三串糖葫芦递给张三。
张三接过,微微皱眉。
他没想到古代这糖葫芦居然连个包装都没,不过一想到古代纸的价格他突然又有些理解了。
将糖葫芦塞进袖子放进商城的储物空间,对着眼巴巴的张德福道:“走吧,难不成爹你也想吃?”
“唔……怎么会,我一个大男人哪会吃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张德福甩了甩头,矢口否认。
“屠户,你这肉怎么卖的?”张三皱眉问道。
因为这肉已经有些不新鲜了,上面还有着淡淡臭味,显然不是这两天现杀的。
“肥油二十文一斤,精肉十文,下水五文,来几斤?”屠户手里磨着一把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