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瘦猴高兴外,张三也开心。
因为今天他刚又收了瘦猴十五斤的鳝鱼跟泥鳅,一样五斤,在商城卖了有九钱银子。
去掉给瘦猴的二百三十文,他还净赚六百七十文。
你说他能不开心吗?
商城余额:1853文。
“哦,对了,还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你那有河螺吗?”张三又掉头回来问道。
“河螺?”被张三打断数钱快乐的瘦猴皱眉道:“你要那玩意干嘛?那玩意没人吃。”
“一般都是拿回去喂猪或者鸭子的,价格在一文钱三斤左右,你要吗?”
一文钱三斤?
乖乖,这收益比泥鳅的价格还要高啊!
张三脸上的笑意更甚了,看瘦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座金矿一般。
点点头道:“对,这玩意跟鳝鱼一样,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而且我给你一文钱两斤的价格!”
“怎么样?有兴趣做吗?”
“当真!”瘦猴的眼睛都开始在放光了。
要知道田螺可不比鳝鱼跟泥鳅这般难抓,下到河里随手一抓,就是好几个。
再加上这年头光景不怎么好,除了地主家,村子里没几户人家养牲口。
所以让这东西在河里可谓是长得又多又大个。
张三在瘦猴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那好!我现在就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就给你送去!”瘦猴抓住张三的手激动说完,拔腿就跑。
留下张三站在原地有些无语,一时连停留在半空的手也忘了收回。
“啊!有流氓!”
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在张三耳边响起。
随后他便被人给包围了。
张三看了看手,又看了看那花容失色的女子。
有些后悔道:“小姐,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程谷儿咬牙道:“你说呢?登徒子!”
身为程家大小姐,她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在孙广镇更是无人敢惹的存在,哪怕是孙大力那个纨绔子弟。
最多也就是对她口花花而不敢付出实际行动。
活了十六年,她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摸……摸……
你要说这人长得奇帅也就算了,可偏偏还是一只瘦猴子。
程谷儿哭了,哭的很委屈。
她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还有天大的羞辱。
不等张三做出解释,程谷儿便下令道:“打,给我狠狠的打,本小姐今天要好好教训一顿这个不知死活的登徒子。”
“小姐,这位小姐,咱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啊!我儿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这时,一直被遗忘的张德福突然站了出来着急解释道。
可程家家丁哪会听他一个种地的说什么?
没见大小姐都被人给气哭了吗?
况且大小姐也没发话说让他们停手。
这时候他们要是还不好好表现一番,更待何时?
“嘭”家丁迎面一拳狠狠打在了张德福的眼眶上,张德福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
便被五六个家丁给围起来就是一顿胖揍。
当然,罪魁祸首张三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被打的不要不要的,要不是张德福趴在他身上护住他。
就他这小身板可能会被打死也说不定。
而且在这人命不值钱的古代,就算两父子真被人打死了,对孙广镇一霸的程家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无非是打死了两只稍大些的畜生罢了。
“好了,住手!”过了一会儿,程谷儿感觉气出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阻止道。
身为女子,虽然被登徒子揩油很气愤。
但她还做不出令下人打死人的事来,目光冷冷道:“登徒子,这次便是给你们的教训。”
“下次要是再叫本小姐遇上,休怪本小姐对你们手下不留情。”
“走!”
就在程谷儿刚要转身上楼时,楼上拐角突然有几个下人拥着一男子走了下来。
男子身着绸缎长袍,年龄约莫二十,手里还提着一个装有蛐蛐的小笼子。
见到程谷儿时,男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问道:“谷儿,发生何事了?”
程谷儿晃了晃脑袋道:“无事,哥,咱们上去吧,今日你不是还要与孙大力那家伙比斗吗?”
男子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两父子。
唇角露出一抹笑意道:“好,既然谷儿都这样说了,那当哥哥的自然不会多事。”
男子正是程谷儿的亲哥哥,程宜修。亦是程家的少主,也是孙大力口中只会斗蛐蛐的无用纨绔。
刚刚在楼上斗蛐蛐的时候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动静。
下人早已给他汇报过楼下发生了何事,他刚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看看程谷儿的态度如何。
程谷儿的态度决定了两父子的死活!
所幸,程谷儿并未有与两父子计较的心态,不然两父子可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让让!都让让,没见我家大少爷来了吗?”
这时,茶楼外突然有几个下人开道,拥着一面白无须,脚步虚无的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走进茶楼,方一见到如此狼狈一幕。
皱眉道:“发生了何事?”
“是孙家的大少爷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围观的人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小镇不大,所以孙大力正在追求程谷儿的事几乎人人皆知。
孙大力当初更是放出话来。
说程谷儿是他的禁脔,谁要是敢染指程谷儿,他就剁了谁的爪子。
“孙大少,是这样的,”这时,茶楼小厮突然上前给孙大力汇报着第一手消息。
听到自己的女人被人摸小屁屁。
孙大力笑了,笑的有些灿烂,或者用扭曲来形容更合适。
目光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两父子:“很好,刚刚有谁看见这两人是哪只爪子不干净的吗?”
“说出来,本少赏他十两银子!”
孙大力这话一出,人群顿时激动了起来。
争先恐后的说着。
“孙大少,我看见了,是左手。”
“孙大少,我也看见了,是右手。”
“孙大少,我以人格担保,这小子两只手都摸了。”
“孙大少,其实是这年纪大的动的手。”
“孙大少,其实这两个人都伸手了。”
人群嘈乱不分,各式各样的说词都有人说。
没有一个人在乎两父子的死活。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什么时候起,两条人命还不如十两银子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