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唐七杀,外房掌教师范之一,唐门秘传手套“天轧”的传人,与精通暗器的其他人不同,他修炼的是破天下一切暗器之术。可即便他们同时到来,也不想和唐怜月交手。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风半入云。据说三十岁后,唐怜月随身就没有带过一件暗器,他以天地万物为暗器,他以自己为暗器!“怜月,我们此番前来并不是想要与你动手!”
唐煌慌忙开口道。唐怜月却没有理会他,他手一挥,那些漂浮在空中的黑色羽翼猛地飞出,风声呼啸,如千鸟惊鸣。“这是什么暗器?”
唐玄微微皱眉。“管他什么暗器。”
唐七杀一步跨出,他的手上戴着那双蚕丝打造,号称能破天下一切暗器的“天轧”,他猛地跃出,双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将那些黑衣羽翼尽数揽进手中,“因为什么暗器都逃不出天轧!”
唐怜月冷笑一声,将手中长袍整个的摘了下来,双手一抖,只见上面所有的羽翼都飘了起来:“暗器的名字叫千鸟惊鸣,你的天轧能挡得住天下暗器,只因为那些暗器都是死的,而我的暗器,是活的。”
只见那些羽翼猛地冲唐七杀飞去,唐七杀心中一凛,双手一挥,想要再度试图拦下这“千鸟惊鸣”,可是这一次的声势却远比上一次要强,正当他犹豫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来助阵!”
只见唐煌一步跨出,双手一挥,递出了他的绝世暗器——炫煌。那是一道火红色的暗器,周围燃烧着星星火火,炫煌划过之处,那些羽翼纷纷被点燃,飘落如雨,在这黑夜之中有一种诡异的美感。唐怜月看着这幅场景,却依然面色如水,脸上看不出一点波动。“怜月师兄,此番我们前来,只是传老爷子的命,这三个月,请不要离开怜月阁半步。”
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就在唐怜月和唐煌以及唐七杀交手之时,唐玄已经悄悄掠到了唐怜月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心。”
叶若依惊呼一声,她注意到唐玄的手掌是暗绿色的,这样的一个人,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剧毒了,被这样的一个人搭上肩膀,可不是什么友善的行为。而且唐玄的脚下,似乎有一层层的烟雾正在散开。“雕虫小技。”
唐怜月冷哼一声,那些从唐玄脚下散开的烟雾忽然倒转了回来,从外向内,从下到大,一点点的退了回来。唐玄神色一惊:“逆毒之术……”“当年,我的暗器是第一,但是你别忘了,毒术我也是第一。”
唐怜月转过身,将手搭在了唐玄的肩膀上,“而你,永远是第二。”
“怜月,你有些太自负了。停手。”
唐煌也在这个时候掠到了唐莲的身边,手中打开了一个盒子,盒子里面银光微露,满是杀机。唐门暗器一绝,暴雨梨花针。唐怜月却没有收回那只搭在唐玄肩膀上的手,唐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怜月,收手!”
唐煌又怒喝一声。“你可以按下那个盒子,但是你信不信,最后死在暴雨梨花针下的人是唐玄。”
唐怜月幽幽地说。“我信,因为你是唐怜月。”
唐煌说得一字一顿,“唐门第一的唐怜月。但你今天不能走,我们三个都死在这里,下面的那三十个弟子也都死在这里,也要把你留下。”
“我并不想走。但是屋里的这两个人,你放他们走。”
唐怜月说道。“屋里一个是唐门这一辈最优秀的弟子之一,他没有走的理由,另一个人,老爷子要见她。我做不了主。”
唐煌说道。“有没有走的理由,需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唐怜月转头望向唐莲,“唐莲,带着叶姑娘离开这里。”
唐莲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可是师父……”“你还没有做出选择?”
唐怜月转头问他,“据说你在雪月城认识了几个好友,他们现在在去雷家堡的路上。很巧,唐门也有人在去雷家堡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话,不久之后的雷家英雄宴上,你的那些朋友都会死。如果你还没有做出选择,不妨先救下自己的朋友吧。”
“雷无桀和萧瑟……”唐莲一惊。“还没有做出选择吗?看来百里东君并没有教出我想要的弟子来。”
唐怜月叹了口气。唐莲点头,眼神忽然变得明亮:“这一刻,我的确还没有做出选择。但是百里师父教过我四个字。”
“哪四个字?”
唐怜月问。“凭心而动。”
唐莲忽然一把抱过身边的叶若依,一跃而起,踏上围栏,冲着外面掠去。“拦下他!”
唐煌怒喝。唐七杀奔袭而至,拦在了唐莲的面前。“都给我滚!”
唐怜月忽然眉毛一挑,将手中的唐玄冲着唐煌掷了过去,一个转身手上忽然凝起一道毒气,他手轻轻一弹,那道毒气冲着唐七杀袭去。唐七杀一愣,挥手将那道毒气打散。可只是片刻的恍惚,唐莲已经从他身边掠过,站在了对面的屋顶上。然后唐莲忽然就愣住了。一个老爷子正坐在他的身边,优哉游哉地抽着烟。老爷子长得慈眉善目的,甚至转身望着唐莲笑了一下。可唐莲却整个人都仿佛凝固住了,身后冷汗直流,再也不敢往前迈出一步。直到一个带着几分轻松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爷子,你也来啦。”
唐怜月却也站在了屋顶上,并且弯下身在老爷子的身边坐了下来。“许久没见你了,来看看你。”
老爷子放下烟斗,在边上使劲磕了磕。“唐莲,我与老爷子说会话,你先走。”
唐怜月忽然说道。唐莲犹豫了一下,望了老爷子一眼。“走吧,走吧。孩子大了,总是留不住的。”
老爷子叹了口气。唐莲立刻转过身,冲着远处掠去。唐怜月望着唐莲不断远去的身影,终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老爷子,这一次,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老爷子悠悠地抽了口烟,摇了摇头:“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