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醒来，陆令晁先一步起床，正在换衣服，上衣刚脱，房门就被打开，姜黎和肖赞华并排站在门口。
姜槐序反应慢了半拍，先看了眼姜黎，又看了眼露着腹肌的陆令晁。
下一秒直接从床上蹦起来，要死了，陆令晁个没羞没躁的，居然不赶紧把衣服披上，存心要害他家小不点长针眼。
姜黎眼前一黑，只穿了秋衣短裤的姜槐序蹦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
“陆令晁，赶紧穿你的衣服！”姜槐序扭头怒吼。
但回应他的是兜头盖过来的棉被，“你倒是的先把裤子穿上！”
“……”姜黎，肖赞华。
年后姜槐序和陆令晁一直都是跑短途运输，下周他们就得出长途了，所以几个人约了今天一块去闯一闯姜槐序很感兴趣的废弃工厂。
姜黎对这种活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的，但她这不是怕他们出事么。
鸡飞狗跳一番后，四人去食堂吃了早餐，然后去马路上等班车出门，姜槐序有些闷闷不乐，他想骑摩托车去，但姜黎不同意。
姜黎是疯了才会同意。
四个成年人骑一台摩托车，不嫌挤得慌吗？而且去的还是邻县，那么远的路，就算姜黎是骑车的那个，也不乐意。
“你这包里装的都是什么，那么重？”姜槐序出门就背着姜黎塞给他的包，上车忍不住边问边打开。
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吃的，苹果、楠橘、饼干、梨，还有一个装满热水的绿水壶。
“我们是去探险，不是去郊游的……”姜槐序看着这些东西，觉得心里的刺激和期待感瞬间减半。
不过马上姜槐序又跟姜黎显摆起他们三个准备的东西，手电筒、火柴、指南针、小匕首，雨靴，急救箱。
姜黎，“……”
就是去一个废弃的工厂。
坐班车来回也就两个小时，位置就在河边，直直的一条路，里面除了倒塌的房屋、荒废的设备，别的什么都没有，过去半小时就能一圈走完的地方。
不准备点中午吃的喝的，准备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你别看我，他们两个准备的。”陆令晁耸耸肩，他没参与，全是姜槐序和肖赞华两个人凑一起琢磨出来的。
他还帮着拦住了，不然姜槐序还想去后勤借应急帐篷。
姜黎看了眼兴致勃勃的姜槐序和肖赞华，默默挪开了目光，然后在他们热烈地讨论工厂灵异事件的时候，昏沉睡了过去。
班车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颠得人难受，睡觉是最好的缓解办法。
这时候的班车就没有不超载的，除了固定座位外，走道上还横了一条长凳，后上来的人就都挤在长凳上。
一开始坐在姜黎身边的肖赞华，她坐在长凳上，正好背对着姜黎，可以让姜黎靠着她睡。
再醒来，姜黎靠着的人变成了陆令晁。
“他们呢？”姜黎都有些迷糊了，班车停了下来，窗外是大片的田野，显然还没有到地方。
陆令晁抬了抬下巴，“车子抛锚了，他们在听本地人讲故事。”
班车上的乘客被他们带动，从工厂灵异聊到上天入地，两个人是又怕又爱听，车子抛锚，大家都下车活动，这两人也跟了下去。
班车颠簸且上下客频繁，姜黎开始还会醒来睁眼看几秒，后面干脆不管，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难怪我睡得那么安稳。”姜黎站起身来，应该是车子抛锚后她睡沉了过去，睡了个舒服的回笼觉。
姜黎和陆令晁正准备起身下去走走，车下的人陆续开始回车上来。
班车修好了。
又走了二十多分钟，四人下车，站在杂草丛生的废墟面前，连进去的路都找不到。
“镰刀带了吗？”绕了一圈找路，回到原点后，姜黎问。
姜槐序和肖赞华震惊地对视一眼，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姜黎叹了口气，“我书包最底下，有把镰刀，虽然用布条缠住了，翻了时候还是小心点。”
姜槐序赶紧翻包，掏出家里熟悉的镰刀来，然后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割草开路，陆令晁负责拿着捡来的棍子，扑打驱赶，防止草里窜出蛇虫来。
好在割了一段后，就有勉强能走的路了。
等进了工厂，姜槐序和肖赞华兴致勃勃地打头阵，姜黎和陆令晁走在后面，打量着满是岁月痕迹的旧厂房和废弃设备。
这地方确实和姜黎想的差不多，没有什么可看的。
转过一圈，拒绝姜槐序深入探索的建议，姜黎选择留在河边上吹风，陆令晁对此也兴趣不大，“我们在这里等你们，你们进去转，脏东西别乱捡。”
工厂虽然搬空了，但还是遗落了不少不值钱的杂物，像是不要的旧职工工作证，家属楼里的老式户口纸这样的东西。
外来人闯入陌生的世界，那些停滞在这方时空的每一点小物件，都能满足外来者的窥探欲。
刚刚转那一圈，姜槐序和肖赞华看到什么都要捡捡看看。
姜槐序和肖赞华应得飞快，目送他俩钻进旧楼，姜黎和陆令晁对视一眼，然后姜黎从包里摸出个苹果来，随手一掰，一分为二后递过去。
陆令晁，“……”
他都快忘了，姜黎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两人啃着苹果吹着河风，聊着周文武和张峰的事儿，周文武在单位是有点小动作，但凡陆令晁他们出长途，他都想插进来，周峰倒是安分了不少。
如果不是今天姜黎提起，陆令晁都快忘记周峰这个人。
“听说他现在在火车站那块活动，也不干之前那行了。”陆令晁提起张峰，眉头皱了皱，“你要是去火车站小心点，三只手特别多。”
张峰这伙人嫌弃倒买倒卖来钱慢风险大，干起了小偷小摸的事情，专门盯那些出差来的，以及老实巴交的人下手。
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陆令晁让他的人背地里举报过两回，但都没有用。
估摸着是他们背后的伞。
“越是风平浪静的时候，越是要小心谨慎，小人只会越来越记仇，不会突然放下仇恨。”姜黎提醒道。
陆令晁点头，正准备再说说周文武，身后突然传来肖赞华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