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报价一出,看热闹的人群涌动,纷纷挤了上来。
两块钱,那可是两块钱,不赚白不赚。
至于郑家,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他们这也是做好人好事儿,是帮着人家姑娘。
就郑母这贪婪的样子,他们要是再不出手帮忙,那姑娘还不得被郑家扒皮剥抽筋,吸干了呀!
想到这里,那些出去帮忙的人心中多了一股子意气风发,仿佛本意真的是做好事儿一样。
见他们的动作,那些原本还有些迟疑的人也挤了过来,不顾郑母地阻拦,抢着将几个姑娘手指到的东西搬走,实在抢不到大物件的,就厚着脸皮端个盆子跟在后面。
至于还在那里撒泼打滚的郑母,这个时候谁还把她当一回事儿?
眼见儿媳妇儿的嫁妆一眨眼功夫就被人全部搬完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郑母红着眼睛吼出一声:“你個不检点的骚狐狸,要不是你结婚之前就和我儿子搞在一起,还拿孩子做要挟,我能同意让你进门。
你今天要是敢把东西搬回去,那就不要说是郑家的人了,我们郑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儿。
我倒要看看,一个被男人玩过的东西,还有谁会要?”
此话一出,现场一阵恍然,然后爆发出更多的议论。
不过因为郑母那贪婪毕露的样子,大多数人都觉得不是真的,不过是郑不地道,故意诬赖人家姑娘,打着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迫使人家姑娘不嫁也得嫁,
更有甚者,某些有这方面经验的老太太看着郑母追摇头:“造孽啊,造孽呀!这话一出,让人家闺女咋做人?”
不过有反对的就有附和的,某些人听过郑母那些话之后面色一变,再看向女人的目光都变了,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各种恶毒地猜测从他们嘴里流出来。
而老太太的话一出,当时就有人反驳:“你咋知道她是大姑娘?有的人明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私底下什么脏的,臭的都让进身,老太太伱可别被人骗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恶毒。
一听这话老太太当时就不乐意了,这简直是在质疑她的专业,她当时放大声音反驳了回去:“我敢打保证,光看那姑娘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还是个没破瓜的,咋可能会怀孕?
不相信别的,你们还不相信老太太我的眼光。”
此话一出,在场认识老太太的人瞬间态度就变了。
那些不认识她的人则满脸疑惑,询问地看向身边的人。
听到身边人给他介绍老太太的本事之后,脸上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那老太太以前在宫里当过嬷嬷,还是负责给宫女和秀女检查身体的那种,女人有没有经历过那种事儿,她一搭眼便能看出来。
有了她的话,众人纷纷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正母。
很轻易便看出众人眼中意思的郑母差点儿被气到发疯,没有天理呀!实话还没人相信了!
整个人大喊一声,那喊声中包含着不甘,愤怒,恼羞成怒……
还未走远的女人听着身后的动静,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想要算计她,郑母还不够格。
没人知道,那位曾在宫中当过嬷嬷的老人是她姨姥姥。
当年太姥爷家里条件不好,又因为肯定卖掉了家里的地,实在养不活家里的孩子了,为了给大点儿的几个孩子找条活路,就把他们送人的送人,送去当佣人的当佣人。
而轮到她这位姨姥姥时,正好碰上宫里的公公采买小宫女,家里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给她报了名,没想到就被选上了。
选上之后,给家里留了五两银子,也是因为那五两银子,所以才让太姥爷一两度过了难关,自家姥姥他们剩下的几个孩子才没有被送走。
只是笑容过后,女人又犯了愁。
她轻轻抚摸着肚子,那里面确实有一个孩子,要留下他吗?
自己真的能承担留下他的后果吗?
他又能面对书生后的那些风言风语吗?
一帮人带着嫁妆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郑家。
如愿看了笑话的石家大孙子满意一笑,接着也带着一帮狗腿子离开。
郑父郑母一脸愤怒,而郑老爷子和老太太则坐在地上,拍着地大呼:“造孽啊,造孽啊!”
前来郑家吃席的亲戚面面相觑,这婚礼闹成这样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而厨房里的大厨看着外面乱糟糟的一切也在发愁,扭头看向切好的菜,这酒席还要不要摆了?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事儿,大厨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出来问郑家这席还要不要摆?
郑母尖锐的喊道:“不摆了,不摆了,那骚狐狸精都跑了,还摆什么酒席。”
那些东西可都是钱啊,不如留着自己吃,郑母说完就想赶客。
听她这么一说,有人就不乐意了,开始吵着让郑家把他们给的礼钱还回来。
他们是过来吃席的,想沾点荤气儿,结果现在倒好,酒席没吃成,还白费了礼钱。
一天要退礼钱,郑母当然不乐意退了,直接跟人吵了起来。
一些原本可怜郑家,没有这想法的人,也因为她那越来越无下限的咒骗皱紧了眉头,眼见郑家人没一个出面儿的,就任由郑母在那里咒骂,既然是打定主意不愿意退还礼钱。
那些原本没有想法的人也被恶心坏了,有些脸皮厚些的也跟着闹了起来,闹着让他们退还礼钱。
这年头谁都不富裕,当然不愿意白浪费这个钱了。
家里的两个老东西早就说了,今天收的所有礼钱都是属于他们二房的。
所以郑母当然不愿意退了,虽然这钱不多,但是也是钱不是,这到她手里的钱,怎么可能愿意吐出来?
于是她开始耍无赖,想着反正名声都丢了,也就不在乎这一星半点的了,还是拿到手里的钱最重要,不管那些人再怎么闹,反正到她手里的钱,她绝对是不会退回去的。
这年头过来吃宴席的宾客都是与郑家关系好的,也不能因为那点儿钱真与郑家撕破脸皮,所以也只是不满的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