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鸿双手轻颤:“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狐斋宫漫不经心的说道:“昔日战争的旧疾罢了,你既想看,我便给你看。怎么,害怕了?”
女孩子总是爱美的。原来这就是狐斋宫一直以来戴面具的原因。
王楚鸿颤抖的双手想要触碰面前之人的伤痕,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是放下了,扯出一丝笑意说道:“怎么会?这一点伤痕完全挡不住老板娘的美貌,信我老板娘。无论踏过多少土地我终究我终会找到治疗你的方法。让你永远脱开这面具之困。”
微笑的少年,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承诺。
狐斋宫沉默了半响,沉沉了眼眸。大声说道:“不必了。这今天就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去月相领完最后一份工资,完成之后,你以后便不用回神社了,神社的规章不会在约束于你…”
狐斋宫闭上双眼:“我!狐斋宫,以神社宫司的名义,放你自由……”
王楚鸿摆摆手:“我说老板娘,大白天的开什么玩笑?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狐斋宫表情严肃,淡淡的开口:“我没有开玩笑。”
这下王楚鸿笑不出来了,死死盯住高位上的人:“理由?”
狐斋宫:“留你下来,本来就是我的一点私欲,只因为你与我的好友鬼族千代身形上有些相似,你作为一个替代品的存在而已。不过我最近发现,千代就是千代,你就是你,是不可混淆的存在…”
王楚鸿不气反笑:“这就是你要丢下我的理由?”
“常人听到这种事,都会讨厌吧……”狐斋宫突然想到什么,狐耳颤了颤“难不成,你一直……都知道……!?”
王楚鸿低下头,抚摸着手中的面具:“想不知道也很难吧!月相也好,剑舞也好,影也好,事事都透出千代的影子,再笨的人,也该猜到些什么了,何况我就是当事人!”
狐斋宫有些愕然:“那你为何…?”
王楚鸿歪着头看着狐斋宫:“我为何一直从未提及此事?”
“因为我深知一个道理,人呐,千万不要和一个死人做无谓的斗争,只要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那赢的人就永远是我!”
不给狐斋宫多说的机会,王楚鸿把面具塞到狐斋宫手里:“给你,你就拿着吧。”
王楚鸿转头抓起放在桌上的信和一个外表精致的锦囊。
“老板娘交代的事情,我自然会办好!但是老板娘!是你从难民营把我捡回来的,休想这么简单就甩开我!神社我待定了!”口气不容拒绝。
王楚鸿看了狐斋宫最后一眼,头也不回的出了大门。
狐斋宫有些茫然的看着王楚鸿的背影,千算如她,却发现从未看透眼前之人,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狐斋宫眼神暗了暗,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
虽然说了句看似说了帅气的话,不容否定,可是转过头的王楚鸿,整个人都是气鼓鼓的,都气成了包子脸…
明明是继续沉睡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可是…时间越长,人就充满了惰性,王楚鸿习惯性的关掉一直跳出的仓库面板通知,就这样待下去,应该挺好吧……
出趟远门也好,自己也该想一想,未来的困境该怎么解决了。
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因为之前在幕府兵挂了个职,虽说天天摸鱼,几天才去露一次面,但是毕竟领了一份工资,现在得出趟远门,还是去报备一下比较好。
王楚鸿直奔天守阁。
在天守阁的台阶上,却碰到了熟人。
王楚鸿抬头,遥遥看到远处雷电影走了下来。
断不会认错,面无表情的样子,服饰也和雷电真有些明显的差别,最关键的是俩人气质差别甚大。
可能是相处时间长了些,雷电影现在也未有着追求永恒的态度,和狐斋宫他们比起来,王楚鸿总觉得现在的雷电影不太聪明的亚子,当然这他是断断不会说出口的,他可不想现在就寄了。
“早啊,影大人!”王楚鸿笑挥手打了个招呼。
雷电影白了一眼:“这都下午了,早个鬼,你来天守阁做什么?终于想起来还有个班要上了?”
王楚鸿挠挠头:“哎呀,也不是,这不是老板娘给了个新任务,要出趟远门,想着还是找雷神大人请个假。”
雷电影:“你是来找姐姐的啊,不过我刚刚见过她,她现在在右边的偏殿里休息,不过她有些不舒服,你最好不要耽误太多时间。”
王楚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也有些疑惑,原来神明也会生病的嘛?这倒是知识盲区了。
………………
试着敲了下门,没有反应。
难不成找错地方了了?王楚鸿有些不确定,便推门而入。
推门的声音,反倒惊到屋内之人。
王楚鸿只见一道人影嗖的一下从帷幔中穿到床上躺下。
王楚鸿:……?
轻纱遮挡住了部分视野。
王楚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雷神大人?”
雷神真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是我!何事?”
王楚鸿:“狐斋宫大人需要我到东边的小岛送信,所以特意去来请假的!”
雷神真毫不犹豫的回答到:“准了!”
王楚鸿心道,不愧是神明大人,连请几天假都不问,就直接批假了,雷神果然大气!神明和神明之间果然不同。
王楚鸿想到影的叮嘱,既然报备完,也就寒暄了一下让雷神大人注意休息,就退出关上了门。
床上的“雷神真”此刻却松了口气,坐起来,一条尾巴垂在床边。
“说好的就来一个人,怎么又来了一个!还好老子反应快,老子的幻化之术果然是最强的!总算让那只臭狐狸输了一局!”
…………
稻妻大地多数是岛屿,出远门自然是要乘坐船帆的,看着手中狐斋宫画的简易地图,船只已经在港口准备好了。
路上途经之前祭典上的那颗巨大的樱花树。
稻妻人民的祈愿之树,上面依旧挂了很多的祈愿木牌,因为还是是早春的原因,树干上光秃秃的,除了木牌只停在树上闭眼休息的几只乌鸦。
王楚鸿莞尔一笑,他可还记得,这祈愿树还欠他一个愿望的。
本就不是什么急事,王楚鸿耐着性子在树下转悠,还真给他找到了其他由他亲手挂上去的那块空白木牌。
向樱花树许愿什么的,本就图一乐,可咱也不能亏啊,抱着这样的心态。
王楚鸿取下木牌,写上了几个字:
愿狐斋宫大人平平安安。
落款:神社帅哥——千户守
虽说写的歪歪扭扭,有些丑,王楚鸿还是满意的点点头,今天祭典还能再写一个!
手背在身后,悠闲地走开了。
王楚鸿走后不久,百年开花的樱花树,却尽显疲态,树干开始干枯起来,如同年迈的老者终究走到最后一步。
万物有灵,树干上的乌鸦,也感受到了脚下的变化,展开翅膀,骂骂咧咧的飞走了。
经过的路人,都是一脸惊异的对着樱花树指指点点,他们的祈愿之树,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