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直觉得时闲像是一个邻家小妹的明盛华一时没回过神来,被她一身气势所震慑。 脑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时闲一眼这才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烂好心的。 你说的我也都懂,毕竟当年我离开宗门之后,也是独自在九州当过一阵子散修的。 人性,我也在那个时候看的很通透。 风语其实人真的不坏。 只是这些年由于宗主夫人早逝,宗主又忙于宗内事物,无心教导她,如今又被有心之人挑拨,这才成了这样。 可是即便这样,至少她的一双手还是干净的。 不像有的修士,外表看似温和无害,其实内地里不知道怀着多么肮脏的心思。”
时闲若有所思的看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明盛华。 缓缓开口问道:“她曾经帮助过你?”
明盛华一顿,那双原本被朦胧雾气遮掩的眸子眨了眨,瞬间恢复原有的光彩,里面有着感慨的笑意。 “说来可笑。 她……曾经在我快要被饿死的时候,给过我帮助。 算是有救命之恩吧。 虽然她可能从未放在心上。 但我却忘不了。”
堂堂修士竟然被饿死?! 时闲也有些惊讶,但是想到明盛华说的上一世,孤寡一人,独自游走于九州各地,在那种情况之下,被饿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时候是修士还是普通人并无什么区别,人心总是一样的。 时闲也沉默了良久才继续说道:“无愧于本心即可。”
谁知明盛华听到这句话,如同遇见一位知己,终于有人能懂的她心中所想。 双眼绽放出璀璨的光芒,里面的热度含着即将坠落的雨珠,配上她一张芙蓉面,便是时闲也觉得美的惊心。 “咳咳。你可别这样看我。”
时闲握拳假咳,躲开了明盛华的目光 谁知就听见明盛华娇柔的一声:“阿闲。”
抬头一看,便能看出明盛华眼中的感激和欢喜。 “谢谢你。”
时闲最后无法,只得学着时楼清冷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用谢。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便是我是个女子,也会被你的美色迷惑。”
“噗!”
明盛华原本还被时闲感动的想哭,看见她假装正经说会被美色迷惑的时候,再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阿闲,你怎么如此可爱?”
时闲满头黑线不想理明盛华。 是不是她太好相处了,感觉这个妹子越来越喜欢调戏自己了? “阿闲,其实你不知道。 林淼……其实和风语是姐妹。”
明盛华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若是外人,只会下意识的认为林淼和风语关系亲如姐妹。 但是时闲却一下子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眼神疑惑的看着明盛华:“宗主?”
明盛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时闲则是感觉自己今天一天都处在梦幻之中。 先是历经霸道大小姐的找茬,然后又被人偏心掌门盖锅,好不容易安全接到一个任务,竟然听到了宗主私生女的隐秘。 “那,宗主本人可知?”
时闲原本是个爱聊八卦的,如今一听到明盛华起了个头,心中憋了几息,实在痒的难受,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明盛华面色复杂,点了点头。 时闲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看风语的样子就知道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不会被人算计的那样透彻。 完全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利刃,却还丝毫不自觉。 稍微有点智商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她对于林淼的信任度极高。 蠢是一方面,只怕和宗主的一些骚操作也脱不了干系。 “你还打算烂好心?”
“当然不!”
明盛华自然想都没想的就拒接。 但是说完这句话后,眉头又皱在了一起,有些为难的道:“但是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够帮到她的,我也会尽力。 至少得让我自己能够过得去心中那一道坎。 也算是还了以前的因。”
时闲不想和她继续聊风语了,显然明盛华如今也陷在两难之中,有些事情,没有走到哪一步,再多说也无意义。 两人便商讨起了这次的任务。 任务不是很难,毕竟两人的修为摆在那里,又没什么经验,自然是选择自己可控范围内的任务完成。 任务的地点就在中州,不需要跨州。 中州南方偏僻处的一个小渔村,有海妖作怪,已经伤了几条性命。 预估修为为三阶中期或者高期妖兽,报酬是五百贡献值然后几块田云血玉。 时闲初一看还有些惊讶,因为她亲师父给的药方中,正好有一昧就是田云血玉。 其实任务的报酬不是重点,重点是明盛华所说的秘宝。 且一头三阶高阶的妖兽,实力与筑基中期相差不大,虽然对于时闲等人来说有些难对付。 但是考虑到人数没有限制,倒也还好。 时闲和明盛华分别之后便给落格发了一个消息,征求她的意见。 而另一边明盛华也只打算联系宁洵。 出乎时闲意料,原以为落格还会犹豫许久,毕竟她真心是独来独往惯了,突然组队刷怪,肯定是会有很多不适应的。 谁知道落格却是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当晚时闲本准备好生修炼一番,来个彻夜不眠,谁知道收到了一张特殊的纸条。 送纸条的人才是令时闲最出乎意料的。 那人正是无心。 自从离开万法峰之后,时闲便再也没见过无心了。 上次弟子比试考核时,本来准备去看望无心一下,谁知道后来被上陈齐挑衅,打了一场,闹出了一场事故,便将无心的事情彻底抛在脑后。 后来听闻无心第一次考核失利,几年后又参加了一次,这次侥幸进入前五百名。 然后自己选择去了百符峰,当时时闲不知为何,心中竟然燃起了一股尊敬之意。 其实按照时闲如今的身份,只需要无心说一句想去哪里,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情。 但是在分别的这几年,无心硬是从未求过时闲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