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撤!”
时闲突然高声叫道。 其他人也似有所感,飞速的后撤聚集在一起。 “有异常!快住手!”
对面的扛刀修士显然反应也不慢,很快就注意到了地面的异动。 接着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地面直接下陷,时闲几人都直接踏空,往下坠落下去。 这次的异常不像是一般的地动,地面也没出现丝毫裂纹,而是突如其来的向下塌陷,瞬间将他们所有人的给吞噬。 此刻如果有人从上往下看,就能看见一片被烧焦了的暗红色土地,其轮廓如同一张兽脸。 而下陷的位置则是兽嘴。 肉眼可见的,兽嘴位置蠕动了一下,仿佛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黑洞,所有的修士都在同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后那兽嘴的位置还若有若无的砸吧了两下。 突然的下坠令时闲猝不及防,四周一片乌黑,没有任何可供攀附的东西,只能感受耳旁呼呼刮过的风,鼻尖隐约带着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磅礴的灵气突然从下方冲击而上。 无数细碎的金光从自下而上射出,一个大阵的轮廓隐约显现出来。 头脑晕眩,身体如同被一阵阵的电流激过,疼痛与舒爽并存,等到再睁开眼时,已经换了一番天地。 破壁残垣,黑气漫天。 渗人的呜咽声和潜伏在边缘红着眼的血兽令人不自觉的脚底发凉。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面残破的城墙,无论以前多么雄伟壮观,此刻却残破的只剩下几块黑砖。 挂在城墙最顶层,是一面残破不已的旗帜。 无论之前多么辉煌明亮,此刻只剩下几缕丝线飘荡在空中,颜色已经模糊的看不出来了。 若不是支撑那旗帜的棍子是由特殊材质制造而成,只怕早就腐朽崩塌了。 一阵阵的阴风从城墙边刮来,耳边带着呜呜呜的声响,望着一马平川的破碎景象,连野草都生不出一根,竟无端生出一股凄凉悲怆。 “这里是哪里?”
从地上爬起来,时闲揉了揉疼痛的四肢。 月溪是一行人中最淡定的,她莲步轻挪,走到时闲身边,“或许曾经是一座城池……只不过现在已经被风沙侵蚀了。 连块牌匾都没有。”
“我们这是不小心进了什么秘境吗?”
赤蝶捂着脑袋上前,她下坠的时候不小心给撞到脑袋了,白皙的脑门上多了一抹青紫色。 就在枳沅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想要凑堆时,突然一道银光闪烁,杀意凌然。 黑色薄雾之后,一人携带着破空之刃朝着他的死穴袭来。 枳沅转头,那剑尖已经到了面前,顿时被吓得面色苍白,身体跟不上大脑的反应,只能呆呆的顿在原地。 暗袭来的太快,快到离枳沅最近的方润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着剑尖就要穿透枳沅的丹田位置,就看见一道白光闪过,那持剑之人直接被掀翻。 还在地上翻滚了两圈,直接激起一层飞沙走石。 还没待她吐出憋闷在胸口的血,就听得耳边响起一道洪亮激慷的声音:“焦土之城内,禁止九州修士互相斗殴。 违者,直接驱逐出城。”
还没等一众人反应过来,白光又是一闪,暗袭的那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焦土之城?这是什么地方?”
有人疑惑的问道。 可是那道声音并未再度出现。 只是之前都抱有杀意的人心思都被压了下去。 被吓得面色惨白的枳沅这才回过神来,心脏处跳动的飞快。 下意识的跑到时闲周围寻找安全感。 “没事吧?”
看枳沅那脸白的像扑了粉一样,虽然没看见他被伤到,时闲也不由的问了一句。 枳沅摇了摇头:“没事,多谢关心。”
“这里就是焦土之城?”
就在这时,月溪和方润同时惊讶的说出这句话。 “你们知道焦土之城是什么地方吗?”
月溪侧头笑看着方润:“不如方道友先说?若是到时有不同见解的,再提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如何?”
方润点了点头,便不客气的道:“传闻在域外血兽入侵前,此域为一座古城。 城中子民众多,秩序井然,经过多任城主励精图治,古城繁华万千。 无论是修士还是妖族都爱来此游玩。 且此城最为出名的是一支守城军——晏山军。 这是九州唯一一支全都由修士组建而成的守城军。 据说晏山军中的修士个个骁勇善战,英勇难敌。 当初域外血魔突降定元界,也是多亏了晏山军拼死抵挡,才给九州争取到了反应时间,让诸位大能在域外血魔大规模进攻之前,联手将域外战场隔离,组建起一层防护屏障,护住了九州的安危。 不然……只怕又会是一场堪比古魔灭世的灾难。 只是当时域外血魔太过强悍,九州修士也对其一无所知,晏山军为了抵挡域外血魔的进攻,全军覆没…… 就连古城的居民,也都在城破后尽数被屠,无一人生还。 就连当时古城城主开启护城大阵也没有保住一个古城子民。 也是因为护城大阵被毁,古城便失去支撑,不断向下陷落,风沙血魔侵蚀,位置发生了变化……似乎是陷入了十方城的地底。 当初古城被破时,城主用自身神魂与古城相融,让古城产生了灵智,飘荡于十方城地底世界……迄今为止,我们估计是第一批见到它的人。”
“古城的子民也尽数被屠?”
听到这句话,不知为何,时闲心里有些疑惑。 “既然前方有晏山军抵挡,古城怎么说也能将一批居民送出……怎么会发生尽数被屠的事情? 而且守城大阵被破,为何城主还要将自己的神魂与古城相融? 为了护住城池不被九州修士损毁?”
目光扫了眼那残破的城池,如今已经看不出具体模样了,时闲满脸问号。 她觉得方润这话中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谁知道方润却是不负责任的摊了摊手:“这我就不知道的,估计得要月溪师妹来补充了。 毕竟我所知道的,都是从一些奇谈怪志中所得。 不如月溪师妹消息灵通。”
两人之前也算熟人,只是同类相斥,接触的并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