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神宫内—— 伏羲一把撩开衣裳下摆,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人在你这?我之前倒是没有往你这里想过。 没想到呀,这么些年,你还是没变。 怕死的要命,早早就给自己找好几条退路。 人妖魔三族大战才刚开始……怂。”
帝轩看不惯他的脸,冷笑了一声:“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 你不怕事?合着那天凛神境的连环套是你死了后布下的?”
面上的嘲讽意味丝毫不遮掩。 伏羲却对他的话不以为意,“我们自然还是有不同的。 只是我着实没想到,你连妖族的事情都还没摆平,就想着去帮助一个……弱小的人类?”
这是伏羲斟酌了片刻才想出最适合描述时闲的词汇。 毕竟时闲这个名字还不配让他提起。 帝轩看着他一副做作的样子,就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听到伏羲这句话,反倒显露出一种异样的激动,提高着语调道:“是呀,弱小的人族。 只是……可惜呀。 你伏羲陛下亲自出手,也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人类。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呀?”
抬着一双嘲笑的眸子盯着伏羲,帝轩的目光渐渐往伏羲身侧移动,眼神在落在站立在伏羲身旁的两个男子时,闪过一抹冷笑。 伏羲的双眼也冷的惊人,不含一丝感情。 “没办法,保留下神魔本体不容易,总要付出点代价。 不像你,恢复的那么快。”
嘲讽的话就要拍到帝轩脸上了。 帝轩面色忽明忽暗,他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选择。 但是看到伏羲和阿修罗的神魔本体都保存的很好,实力也比他强,心中怎么会不产生悔意和遗憾。 就是因为没有神魔本体,他收复妖族比伏羲整整晚了几百年。 “你旁边的这位,听说是时家人,还是太阳帝火的拥有者?”
帝轩意味深长的看着时昭。 还没等伏羲说话,便又继续道:“看吧,我怕死,你比起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哈哈哈!”
突然仰头大笑了几声。 笑了三声又瞬间恢复安静,眉眼变得锐利了许多:“不过是出现个太阳帝火,就已经让你小心翼翼到这种地步了。 若是有人拥有净世莲火呢?你是不是得吓得屁滚尿流呀! 哈哈哈哈!大家都是一样的怂,谁也别笑谁。”
他帝轩是怕死,可是你伏羲又有什么资格说他? 伏羲看着帝轩笑的畅快的面容,眸光越发幽冷,尤其是帝轩那一句净世莲火,让他满身的涵养瞬间崩溃,拳头都忍不住的握了起来。 冷言问道:“那人在哪里?”
帝轩装傻的转头问道:“人?什么人?你可是人皇,天下人族皆在你的掌控之中。 怎么来向我打听人族的消息?”
伏羲摸了摸手中的扇子,刚想要继续问话,就看到帝轩目光往下移,又大笑了起来:“呦,你的伏羲琴还没找回来? 伴生神器都被人夺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找到一丝踪迹……可见你这人皇之位,也没坐稳当呀。”
看着帝轩在作死的边缘不断挑衅自己,伏羲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了怒意,面上不动声色。 “就在刚刚,天机盘上显示她出现在天妖池。 所以你堂堂一个妖皇,竟然和一个人族……狼狈为奸?”
帝轩老神在的拍了拍胸口不存在的灰,咳嗽了两声,正色问道:“证据呢?”
“你若是能拿出我和人族勾结的证据,我自然认栽。 若是不能,还不如说我和你勾结靠谱呢。”
伏羲俊美的脸庞不露喜怒,盯着帝轩看了几眼,心中产生了怀疑。 帝轩什么时候涵养如此之好,能够安静的坐在这里和他冷嘲热讽半天? 指尖下意识的敲击了一下椅子的把手。 帝轩也在生疑,什么时候伏羲会老实坐在他面前等他嘲讽。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结果还没等他想出个头绪来,一股熟悉而又强大的气息直冲帝轩宫殿来。 察觉到这股气息的帝轩又喜又惊,伏羲只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猜出了来人。 扬起一抹不屑的笑。 可是笑容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看到一具被扔进来的‘尸体’。 女子曼妙的身子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僵硬的仿佛一具冰尸。 接着就在伏羲黑脸,帝轩疑惑的情况下,那具‘尸体’优雅的从地面支撑起半个身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不含一丝感情的眸子平静的扫过帝轩,最后落在伏羲身上。 双眸中终于有了情绪波动,缓缓的站起身子走到伏羲的面前行了一个礼。 大厅寂静无言,还没等伏羲和那女子开口。 一个人影出现在大殿门口。 极为熟稔的开口问道:“伏羲陛下人来就来了,怎么还给我们送了礼? 这是不是也太客气了?”
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归禾大方的走到大殿中央。 对着帝轩就要行礼,帝轩被她的动作给大吓一跳,但又想着不能在伏羲面前丢了面子,便如坐针毡的受了归禾一礼。 在归禾抬头扫过那一眼时,帝轩差点没被吓得站起来。 谁知归禾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转头对上了伏羲,满脸笑意,眉眼带着风流恣意。 目光落在旁边的时昭身上,眼神瞬间染上了厉色:“怎么?你手下的人就这么没有眼力见? 还不快把人带走,别扰了我们和伏羲陛下叙旧呢。”
时昭被她的眼神扫的背生寒意,正在犹豫间,就看到伏羲伸手阻拦了他的动作。 “我们?我倒是没想到帝轩竟然能指使得动你,要知道当初他死的时候,归禾殿下可是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不过,现在看来……那个人族已经不在妖族了。 我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
火凤一族归顺帝轩伏羲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帝轩出去一趟,真的长进了不少。 竟然能不计前嫌和火凤一族重新合作。 而帝轩能派遣火凤去做的事情,也只能是将时闲送走了。 说完就起身,“走吧。”
这是对着时昭和另一个人说的。 非媛也无声的听着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