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军已经远远就看到城池的边缘了。
祖郎心里的恨意越来越重,恨不得让士兵加快进军步伐,立刻攻下庐陵城,好好报复吴军。
但他心里还是让自己平静下来,庐陵城就在眼前,跑不掉,他可以慢慢折磨吴军,让吴军感到绝望。
祖郎看着城墙,虽然只有东门和北门适合攻城,但这里的城墙正如他所料,低矮、破旧,也没有护城河,看起来确实很容易攻下。
山越军行军本来没有军纪,非常涣散。
但他们此刻的步伐却非常统一,每走一步都发出整齐的声响,连大地都颤动了。
倒不是担心前面还有埋伏,而是祖郎要让城里的吴军感受到他们的恨意和杀意。
他不仅要给吴军身体上的折磨,还有心理上的折磨。
等兵临城下,祖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举起手,低吼一声:“攻城!”
山越军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气,连日来的憋闷和屈辱,仇恨已经占据了他们的全身。
看着眼前的庐陵城,在山越军眼里,就是财富。
只要攻进城,他们就有享不尽的美食美酒和女人。
祖郎一声令下,将军上万的山越军都红着眼睛冲向了城墙,恨不得把城墙都给推倒。
眼看着一批又批的将士倒在城墙下,祖郎的表情渐渐阴沉下来。
若不是亲兵拦着他,他早就自己冲上去攻城了。
上前的士兵都死了,却对小小的庐陵城毫无办法。
城下尸体堆积如山,然而城上的守军还在拼命的防守,祖郎还看到了很多百姓在帮助守军。
眼看天色暗了下来,他知道今日是攻不下城池了,只能下令撤兵。
在十里外安营扎寨,等待明日再重新攻城。
山越军全都疲惫不堪,在营地里躺下睡觉,也不管会不会有吴军突然冲杀过来。
祖郎坐在营帐内,唉声叹气,本以为自己检了个大便宜,没想到是踢到铁板了。
看着带来的士兵,一个个狼狈不堪,毫无斗志。
一个小小的城池却始终攻不下来,这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而他们又没有攻城器械,一时半会,还真拿庐陵城没有办法。
原本想好好休息一夜,不曾想到了半夜,下起倾盆大雨。
祖郎知道,攻城是不可能了,只能不甘心地下令撤退。
这次没有攻下城池不说,还白白损失了几千士兵,回去之后,其他的首领肯定会嘲笑他。
但他实在没办法了,再不撤军,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另一边,毛甘在潘临和祖郎走后,立即率军向柴桑逼近。
他得知吴军已经到了达豫章,不敢贸然进军,只能原地安营扎寨。
可过了整整三日,都没有任何进展。
他心里也开始后悔,要是跟着祖郎他们,说不定已经进城大吃大喝了。
如今却被吴军牵制在这,无法前进。
斥候回报,吴军已从豫章前进。
毛甘听闻后,大喜过望,他知道山越军的弊端,就是无法攻城,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只能一直派斥候打探消息,见机行事。
现在吴军主动出击,他就能发挥山越军的优点了。
只要能歼灭出城的吴军,他就能攻取豫章。
占领豫章后,就能补充物质,随后三军集结,一举攻取柴桑。
至于潘临和祖郎的兵马,他也毫不在意,只能起到牵制作用。
这些人眼里只有蝇头小利,要不是他们还有利用价值,毛甘都不屑于跟他们为伍。
“这次吴军敢主动出击,定要狠狠教训一下他们,让这些吴军知道,我们山越军的厉害!”
毛甘率军翻过一座小山,看着眼前地势并不宽阔,崎岖不平。
他的副首领尤突说道:“大王说得是,我早就迫不及待想和吴军交战了。”
“这一战,就交给我吧。”
毛甘看了一眼求战心切的尤突,说道:“族人都说潘临是山越第一猛将,可在本王看来,尤突不比潘临差!”
尤突听到这话,激动不已。
若不是潘临仗着武艺比他强些,这山越第一猛将的称号就是他的。
见毛甘对他如此看重,尤突兴奋道:“潘临能称为第一猛将,那是因为越沤大神的偏袒,我肯定是比他强的。”
毛甘赞赏地说道:“那是当然,本王早就知道尤突头领的本领!”
“这次对战吴军,只要你尽力而战,战功定然会比潘临还要高。”
“等回去在越沤神的庆功会上,本王会封你一个称号,那可比第一猛将强多了。”
尤突感动得差点就跪在地上了,心里期待着毛甘给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