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人护在身后,第一次听人说喜欢她,原来是这感觉,真的好开心。烟罗心中是开心的,但是现实让她清楚她和皇甫尧之间的差距,隐世家族的贵公子和苗疆护法,要是回了他家,说不定会被当成臭虫赶出来。咳,算了,且走且看,估计皇甫尧只是觉得先前冒犯了她,觉得不好意思才会出言相助的。估计他家将她赶出来的时候,他就不会帮她了,到时候她就带着三皇子远走高飞,就是被毒死,她也不会回苗疆了。要是他家人愿意让她进门,昂不对,只是去人家家里住而已,怎么就变成进门了?烟罗赶紧拍了自己脸蛋两巴掌,不能乱想不能乱想,脑补是病,得治。正想着,一只手从马车帘子外伸了进来,手上是个药瓶,皇甫尧的声音响起,“烟罗姑娘,这是金疮药,回去还早,你自己先处理下伤口吧。”
声音略微一顿,“三皇子暂时先交给我吧。”
烟罗心中有微微的触动,现在回过头再去看皇甫尧说的话,反倒是有些理解了。一个经受过良好教育,品行端正的男人,他不喜欢说话粗俗的女孩情有可原。自身优秀的人才能去评定他人,皇甫尧就是那个优秀的人。将小公子交给皇甫尧,烟罗小心解开衣衫,将金疮药洒在上面,伤口面积很大,金疮药刚撒上去的时候很痛,烟罗忍不住痛呼。下一瞬,皇甫尧的脸出现在马车外,“怎么了怎么了?还伤到哪里了吗?”
两人对视,皇甫尧眼里只有烟罗白皙的肩膀,脑袋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吃什么长大的,为什么会那么白?烟罗火速将衣服穿好,尴尬地提醒皇甫尧,“皇甫公子,看够了吗?”
“没有。额不是,抱歉抱歉。”
皇甫尧匆忙出去,脸上还带着挥之不去的红潮,他真是关心则乱,上药哪有不疼的,那么轻的声音都能听到,根本就是关心过度嘛。回到客栈,准备废掉烟罗武功的时候,皇甫尧再次犹豫了,女子还是需要一些本事傍身的,如果烟罗厌倦了家族里平淡的生活,想要离开的时候,会不会怪他?可烟罗却平静许多,要么失去武功,要么死,孰轻孰重她分得清。千圣不再犹豫,亲自动手废了烟罗的武功。皇甫尧将烟罗抱起,他要带烟罗回去歇着,这个时候正是最脆弱的时候。经过计淼白身边的时候,烟罗扯了扯皇甫尧的衣袖,示意皇甫尧停下。“郡主,奴家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否请郡主帮忙。”
帝江直接将计淼白拉走,“不帮,赶紧……走。”
要不是这是他兄弟要的人,他刚才说的就是赶紧滚。真晦气,害他师父,害他,现在还要别人帮她,这种人脸皮到底是怎么长的?计淼白又将帝江拉了回来,皇甫尧还在呢,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给自己兄弟面子。“你说说看。”
烟罗说道:“我想问问,小公子还有得治吗?”
计淼白摇摇头,“他身上的毒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很多很杂,这些毒已经渗入了内脏,无药可医。”
烟罗的眼神暗淡下来,虽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证实后依旧感觉很失落。“哦,我顺便再提醒一句,烟罗,不要自以为是地替别人做决定,根据你说的症状,三皇子应该和八皇子的情况差不多,他根本不愿意痛苦地活着,你好自为之。”
八皇子当时的状态,活着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负担,她曾经有心想救八皇子,可是那孩子身后的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根治不了那孩子的病症,最终只能无奈地看着那孩子死去。计淼白担心万一大祭司告诉烟罗,他手上有可以解三皇子身上毒的方法,引得烟罗傻傻又回去给大祭司卖命了,那皇甫尧做的一切不都变成笑话了吗?再说了,她真的看不惯话本子里那种为人牺牲,为人奉献的精神,奉献和牺牲是建立在别人需要的前提下的,无谓的牺牲她并不喜欢。就像三皇子,他明明已经不想活着,如果烟罗非要历经千辛万苦,让他像条狗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地活着,计淼白现在就已经可以想象两人最后一定会互相怨恨。烟罗将计淼白的话记在心中,道谢后便和皇甫尧回房间了。两人准备休整一下,第二天一早再离开这里回皇甫家族。晚上,帝江和皇甫尧在江边饮酒,身后暗卫已经将这一带清空。“尧,你白日里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此刻的皇甫尧多了一丝率性,“嗯,真的,有些感情我说不清楚,但是我很确定。”
帝江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可是你家那边…….”“没事,我会护着她。”
还有她想护着的那个人。夜风将皇甫尧的话吹散在风中,帝江并未多言,他和皇甫尧是兄弟,虽然平时联系不多,但是心底非常在意对方。如果皇甫尧有事情,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至于隐世家族,哼,有皇甫尧的隐世家族才值得他尊敬,如果没有,那酒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