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珩转念间已经想到了这马镫的诸多好处,心中实在高兴无比,即使他早已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也没再像上次一样吓墨姝,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额间轻弹一下,道:
“你真是一福星!”
“诶?”墨姝才刚将高桥马鞍和马镫的图画好,抬头准备求表扬就冷不丁地挨了这么一下,不由自主往后仰,嘀咕道“……我好歹也是有功之人,有表哥你这样子迫害功臣的吗?”
伍子珩挑眉道:“什么迫害功臣,又乱说话。≯≯八一中文>w<w≦w≦.﹤8≦1≤z﹤w<.≦com”
墨姝笑盈盈地仰头向伍子珩道:“怎么样?我这现的是大事情吧?”
如今大梁其实已经有个别人家为了方便,用皮绳做成一个简易的圈挂在鞍上用以踩了爬上马背,但却没人想到可以在两边各挂一个,供骑马人踩踏稳住身子之用。
甚至用这样的皮绳圈上马的人还会受到讥笑。
伍子珩收回飞远的思绪,低头看着巧笑倩兮的墨姝,忍住去揉她头的想法,颔道:“是大事情,你想要什么奖励?”
墨姝想了想道:“你之前不是说,等我伤好之后教我箭术吗?”
伍子珩道:“是没错,但你这伤虽然好了,总还得多养些日子的。”
墨姝拉起袖子,露出已经淡了许多的伤痕道:“你看,已经好了,就是伤疤还没完全消退,这根本就没有影响!”
伍子珩似漫不经意扫了墨姝的右手臂一眼,并没有改口,他留意到图上马鞍也与现在的有所区别,当下道:
“你可以先学骑马,正好也试一下这马镫和新马鞍。你说的这马镫详细构造是怎么样的?”
“这马镫由镫环和镫柄构成。”
墨姝立即将注意力放回了马镫之上,一边说,一边拿过最开始画的马镫图,铺在案上指点着给伍子珩说明:“这踏脚的地方,我将之称为蹬环,可以用皮子也能用铁打制,这连着蹬环和马鞍,用来垂挂的部分叫镫柄……”
当日,伍子珩让6二把晋国公府作坊里最好的铁匠、皮革匠、木匠都叫去了含雪居。
还将铁叔以及随伍子珩回京的一个副将也都叫来议事。
主要是因为墨姝以前也只是见过马镫,但这大小以及细微之处如何设计,又怎么样打制,才更方便骑乘,还是这些实际打制及使用的人才清楚。
两日之后。
在山庄的练武场,6一几个骑着全副披挂,配了高桥马鞍和马镫的战马,无比亢奋地拿着裹住尖头的长矛在捉对厮杀,还不时冒出一句:
“直娘贼这太爽快了!”
“你这小子别跑!”
“当我傻子吗,还不跑……”
“哈哈!看你这回怎么躲得过……咦,还能这样?!”
……
处在兴奋之中的众人偶尔还会抱怨:“这里也太窄了,我老刘空有一身本事都施展不开……”
“你转个弯都能碰到人,这骑术也太差了!还怪地方小……”
“无论怎么说,还是在沙场征战才痛快!”
“少废话,看刀!”
墨姝看着一众糙汉子骑在马上打得不亦乐乎,也是饶有兴致,随即想起什么,当即转头看向悠然品茶的伍子珩,笑盈盈道:
“表哥,我又记起了一件大事!”
“嗯。”
墨姝原本以为有马镫的事在前,伍子珩闻言应该会多少有些惊喜,没想到他闲逸地放下茶盏,云淡风轻地答应着。
伍子珩这样的态度,还要不要说?
墨姝正想着,抬头看到伍子珩已转头看来,似乎正等着她说话,想到他一向这么高冷,也不计较那么多了,与他说了才想起的事情。
……
既然马镫和高桥马鞍都做出来了,墨姝自然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给墨川他们备了新的马具。
墨川几人试过之后自然也十分兴奋,秦勇这个从沙场下来的师父,见到马镫也很激动,这些日因为几人在草坡练习骑马,山庄内都不许人随意走动,理由是伍子珩心情不好,不想有太多人打扰。
众人似乎习惯了伍子珩这样的性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知情的听到这个借口时都不由一阵无言:侯爷近日心情不好?怕是心情太好不想让人看到其和煦如春风的样子罢?
墨川、墨婉和小京三个骑术进步很快,已经能在草地上稳当驾驭自己的马驹,而且一连几日都没出任何岔子。
于是墨姝也跃跃欲试开始学骑马。
墨姝学骑马几乎可以说是一爬上马背就会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以前没有骑过马。
而且墨姝骑的任何一匹马似乎都能与之心意相通似的,只需要一个小动作马就能按照她的意思作出反应,乃至于众人都忍不住感叹,从没有见过马术如此好的人。
铁叔摇头道:“若表姑娘这样也叫不会骑马的话,其余人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这日天气正好,大片云层堆叠在碧空上,挡住了大部分阳光,且秋风爽朗,适合在山庄边的草地上骑马,而不会太热。
墨家一行人在山庄边的草地上练习骑术,墨川、墨婉和小京还开始了比试,由杨氏、白氏、墨姝几人为评定,草地上欢声笑语一片。
伍子珩处理完事务也过来旁观。
但见马上的墨姝穿着一身石榴娇大红骑装,肤白若雪,双眸如黑曜石般晶莹,目光追随墨婉几人,顾盼神飞,面上是灿烂的笑意,让人见而忘忧。
伍子珩唇边也不由勾起一抹笑意。
只有这时,墨姝看起来才像是十一岁的小姑娘。
随晋国公和晋国公夫人过来的易安、琉璃、易采薇等人,入目看到的就是身穿红衣、笑靥如花的墨姝。
见到这一情形,易安似乎觉得双目被刺了一下:自从墨姝去到晋国公府,他就从未见她这么笑过。
以前墨姝在晋国公府时,即使再骄纵跋扈,笑也没这么明朗张扬,似乎总有些忧郁隐在故作骄纵的笑脸之下。
此时的墨姝正如豆蔻枝头,娇俏明丽。易安心中微酸,不由看向了伍子珩,没来由感觉到了妒意。
墨姝在宋国公府这么久,从未真正展颜,但是才来伍子珩这里两个月,就好似换了个人。
是不是在墨姝心里,这几年他对这个表妹的百般疼爱,都比不过伍子珩的一座院子?还是,伍子珩这几个月给她的,就比他几年的宠爱还要多?(未完待续。)